第6章相比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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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吳徵就成了這一代弟子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人!傳遍天下的“天才”之名,崑崙派都認可,只因都親眼所見“天才”之實。
奚半樓穩穩超出同輩的武藝,身為封疆大吏在大秦朝廷裏的強大影響力,他的嫡傳弟子吳徵被當做自然而然的崑崙派未來接班人重點培養。
外界傳言,這個小孩子三歲起就能口唸出對仗工整的詩文,四歲就纏着師父要學習武功,五歲就把崑崙輕功“青雲縱”練得像模像樣。
總壇中央那棵蒼天的大樹他手腳並用,不一會兒就能爬到樹頂。傳得神乎其神。實際如何?呵呵,當然奚半樓和吳徵這對當事人最清楚不過,當然,吳徵的確有太多驚豔的表現。…傳言總是真假混雜。御下極嚴的奚半樓也不得不對吳徵另眼相看。
“孩子遭逢大難身世可憐,心思重,難免有些子桀驁不服管教,沒有什麼出格的事情,就由着他去吧!”奚半樓臨行前的刻意代,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對天才兒童的青眼有加。
世間本就是沒有秘密的,即使沒有電話,沒有網絡,八卦的事情傳播得一樣迅速而廣泛。遠在北邊的北燕,東方的盛朝,吳徵的名字一樣響亮。人們樂意談論這樣一個天才。
然後寄希望於自己也能有這麼一個天才的兒子,或者像奚半樓一樣好運氣,路邊撿來一個天賦異稟的寶貝徒弟。可憐天下父母心,到哪個世界,也還是一樣的。天才的童年過得要比上一世幸福許多,無父無母的身世是相同的。
卻有一個如嚴父般的師傅,一個如慈母般的小師姑,還有一羣崇拜着自己的童年玩伴。比起孤兒院阿姨,總要親切得多。上山兩年之後,身邊陸陸續續就加入不少小孩子大孩子。
崑崙對吳徵另眼相看,對其他的弟子要求卻極為嚴格,身為大師兄的吳徵自然成了孩子王,這樣一個世道里,大師兄的意義和吳徵前世的“學長”不同!
所謂的學弟無法與學長抗衡,最最主要的原因在於身體發育導致力量上的差別,簡言之,打不過。傳統觀念裏的尊卑意識,已經很淡薄了,而這個世界裏的師兄與師弟則是一個很嚴格的界定,屬於神聖不可侵犯的尊卑問題!
不分尊卑,就等於欺師滅祖,就算小孩子不懂事,重重的一頓板子是免不了的。小時偷針,大時偷金這種道理換到這裏,就是小時目無尊長,大時不尊天子。
不尊天子,那是要誅九族的!
“楊宜知啊!過來,快過來。”吳徵半靠在一面傾斜的大石板上,有氣無力地揮着手招呼身旁的三師弟。
長得五大三的楊宜知聽見大師兄的召喚,立馬放下手中的石墩子,顛顛地跑了過來。那一身腱子風抖動,不過十一歲便能練成這樣,讓吳徵很懷疑這傢伙完全發育之後會變成怎麼一個怪物。
“大師兄有何吩咐,小弟立馬給您擺平。”擺平這個詞兒是吳徵嘴裏冒出來的,楊宜知認為:以大師兄出口成章的學問,哪是咱們這平常人可以揣測的?
“擺平”一詞涵義之深刻,韻味之雋永,難有其他詞彙堪與之匹敵。從此就成了他的口頭禪!
門派裏除了大師兄吳徵,二師兄戴志傑就以行三的楊宜知為大。平裏一羣孩童鬧彆扭,沒少聽見他大嗓門裏關於“擺平”的叫囂!已經九歲的吳徵看着這個比自己還大兩歲的師弟樂在其中的樣子,咧了咧嘴,啥時候我成了黑社會老大?
他指了指小腿,不用開口吩咐,楊宜知已經心領神會地叉開手掌,用力適度地了起來,吳徵滿意地吐出一口氣,側過腦袋瞄了瞄剛才登上的山崖!呈九十度垂直於地面的山崖上,稀稀拉拉叉出幾棵小樹,山風吹拂下顯得瑟縮而無奈。
不規則突出的山石便是為數不多的落腳點,在前輩們反覆的攀爬,腳蹬之下,變得晶瑩透亮。山崖叫做青雲崖,古往今來,這裏不知出了多少以青雲縱名震江湖的輕功高手。
從明起自己就不是身份尊貴的大師兄了啊。青雲崖側這片人煙罕至的小院便是自己修行之所。
這樣的選擇,到底是正確還是大謬呢?
…
他突然皺了皺眉頭,想起四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中年男人冷冰冰地看着自己“練就最好,不練,也得練!”話語裏毫無迴旋的餘地。吳徵雙目憤恨地看着中年男人…崑崙掌門,強行把自己收為徒弟的奚半樓,同樣堅決地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自己一個小孩子要爬上那棵蒼天的大樹,萬一失了手掉下來摔沒了,哥們兒還玩個啊!
“哼,膽子如此之小怎能成大事。你還想不想報仇了?”奚半樓眼裏浮現出恨鐵不成鋼的鄙夷。
吳徵啞然,總不能説那天死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吧?太過驚世駭俗!奚半樓不再説話,右手一遞。看似簡簡單單的一遞,已經是第四十八次。
吳徵也用了四十八不同的方法,這一次他沉肩,縮頭,着地一滾,可是滾到一半就覺得身體一輕離地而起。第四十八次一遞依然沒有躲過去!
奚半樓如同一抹青煙般離地而起向樹頂竄去,完全違反了地心引力的常規物理知識!只是偶爾在這裏一蹬,那裏一扶,便到了離地近十米的樹枝上。找個樹杈子放下吳徵,翻身張開雙臂,大袖飄飄如同只雄健的蒼鷹落地,沒有二話。
趴在高高的樹上,吳徵心裏大罵!又想起前世曾讀過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患有恐高症的報告。心中湧起一股悚懼的覺,雙手牢牢抱定面前的樹枝,一動不敢動。
“要領都與你説過,自己想辦法下來!”樹下傳來那個中年男人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一句口爆到嘴邊,終究硬生生地嚥了下去,他並不懷疑口一出來,奚半樓會毫不留情給他一頓胖揍。不因為別的,侮辱師尊或者侮辱師尊的先人,這一條理由就足夠了。
只能怪自己命苦,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又變成別人的徒弟,我,我又沒想做你的徒弟,哪有這麼強買強賣的!還有沒有人權了?吳徵胡思亂想之下卻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人權,更沒有義務教育。
也不會有孤兒院這種慈善機構。自己做了中年人的徒弟,其實是佔了天大的便宜。至少在地位尊崇的崑崙派,足以保證衣食無憂,後還有更多出人頭地的機會。比起上一輩子的悽慘童年,已經幸福幾許。吳徵最不能接受的。
只是努力了二十多年唸的書,居然沒有享受到成果!就像這個時代裏練了二十多年的武功終於大成,卻剛下山就莫名其妙地被一把重型狙擊槍一槍爆頭一樣,這是多麼不公平,多麼冤枉,多麼憋屈鬱悶的事情。
想歸這麼想,吳徵是死活不肯動彈一下的。中年人下了樹,便尋了塊地方自顧自地打坐練氣起來,兩人一上一下各行其是,各自對峙。一彎新月跳出了山尖,又躍上了中天!
待到月兒再落下山腳,漫天繁星退散,一輪紅驅散了陰濕的寒氣,趕跑了黑夜的靜寂。雞叫三聲,奚半樓終於收了功法站起身來重重哼了一聲。雙目往樹上一瞥,吳徵早已困頓不堪,五歲大的孩子在樹上熬了整整一晚,實在難為。
幸好他心智之堅定實非常人可比,前世孤兒的經歷,對意志力是個極大的錘鍊。奚大掌門冷淡的雙眼裏透出一絲欣賞,一絲訝異。這個小孩子確實不簡單!吳徵在樹上掛了整晚,只覺度秒如年!
他並非不懂變通之人,畢竟在這個世界呆了三年,再怎麼不不服,也不得不認命,尤其是對自己恩同再造的崑崙派,心中還是很有幾分情的。
身世可憐的人都有一個特點,總是特別在意於他們有恩的人。吳徵已經把崑崙當成了自己的家!雖然歸屬還不太強烈,總是自己的家,但是認命不等於有足夠的膽量!
找個人把你掛在三層樓高的樹杈上,告訴你這麼着那麼着就能安全地,飄飄然地,瀟灑出羣地落在地上。
你幹麼?人類的天和本能,是通過這個物種長期的五官認知而形成,再通過遺傳基因的記憶體不斷地延續給下一代。比如小朋友一出生就知道吃,比如除了部分白痴,大多數人不用教就知道怎麼繁育下一代。
這個世界的人看多了高飛高走的俠客,多少代地傳播下來,早已形成了一種本的認識,人,是可以做到這些的!只要你有方法。這是通過長時間的累積形成的基本觀念,乃至成了基因中的傳承。
因此,當這種方法,那些武林門派的武功法訣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心裏有的只有動和恨不得馬上開練的迫切期盼。吳徵沒有關於武功的天遺傳!上山三年了。
每當他看見師傅師叔師姑們像拍電影一般將手中的長劍舞起一片青光,在自己面前飛來飛去如天外游龍,如鴻飛冥冥,心裏總有不真實的覺。…這實在太違反我心中神聖不可侵犯的牛頓定律與物理學常規了,相比起其他“科學”的思想觀念對吳徵的影響明顯要大得多,或許,這也是一種基因的遺傳?是的,我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你們能做的,我未必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