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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需燕軍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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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一生積累,哪有今能與燕國殊死一搏的局面?這一戰…居然有了三成勝算,恐怕父皇也從未想過吧…”

“三成?”費紫凝沉聲正道:“燕軍百戰,陛下不可輕敵。”

“沒有輕敵…”張聖傑又喝了口熱酒,道:“你們對吳徵還不夠了解。

可曾記得燕秦之戰因何而終?燕軍圍困三關,又偷襲亭城,原本戰局已是三七之數。只因吳徵大破狄俊彥,才硬生生地逆天改命。吳兄…最擅機變,所學又雜,有了他,咱們的勝算便多了兩成。”

“兩成這麼多?那豈不是原先只有一成?”

“原先是半成,燕賊和草馬先打了一場,又是新皇登基難免急於立功,所以加了半成。”張聖傑哈哈一笑,道:“也只有一成了…你們想想,若是盛燕兩國打起來。

大秦必然是分兵二路,一路從涼州東進拖住燕軍,不過涼州關隘穩固,難有寸進,想要攫取利益,還是順江東下,無論擊燕軍也好,還是擊盛軍也好,可順勢而為。

常理而言,順手抄走盛國國土,再聯軍擊退燕軍是上上之策。正因如此,燕國曆來才放了大盛一條生路,只威壓,不曾開戰。”

“啊…臣妾懂了。”費紫凝與花含花異口同聲地恍然大悟道。

“這一回開戰,是大盛唯一一次機會。不打,只是慢死亡,就是燕賊嘴邊的一塊,他什麼時候想吃便吃。打,才有一線生機!

咱們主動開戰,最怕的就是大秦趁機漁利。吳兄東入紫陵城,順手將沒用的江州拋了出去,就是一手點睛妙筆!朕,這就往江州秘密傳去國書,讓梁玉宇也嘗一嘗難受的滋味。”

“撲哧。”費紫凝忍不住笑道:“江州只是商途與要道,卻沒得農耕基業,吳祭酒留在手中全無用處。

但是給了梁玉宇便不同,他畢竟是欽定的太子,登基也是名正言順,只消在江州坐鎮,自能拉攏一大批豪族支持,如今也是與成都城分庭抗禮的局面。

江州四面圍困之地,梁玉宇勢弱正苦苦支撐,巴不得咱們和燕賊打個十年八載無暇他顧,豈敢正眼瞧我大盛江山?

成都城裏若有任何動向,非得從他江州過,他不能坐視不理,恰如給大秦國嵌入了一顆釘子,不拔了休想入我盛國邊境。

陛下給梁玉宇送去結盟國書,他明知是飲鴆止渴,還是非喝下去不可。唉,臣妾這才明白陛下所言:幸虧吳祭酒的基並非帝王之資,崑崙一系從未有自立的反意。否則此前暗中籌劃,待吳祭酒有了基之地,一切還真都難説。”

“哈哈…”張聖傑笑聲不絕,聽着甚是開懷,遠遠望去,兩位絕佳人的竊竊私語不知説中了什麼妙處,才逗得他這般開心。

良久笑聲才止歇,張聖傑隨手寫好了國書,沉道:“吳兄這份大禮之重,朕務必將他的事情辦得妥妥當當,才能回報箇中恩情之萬一…”

“也不知道姐姐在軍營裏怎樣了…”

“這倒不需心,吳兄為人詼諧有趣,還肯吃虧,女子最吃的就這一套。兩人朝夕相處,遲早要生出情來。這事可是費國師親自來向朕商討過的,馬虎不得。”

“嗯?爺爺和陛下説過?”

“你姐姐幼年離家,又是倪大學士的女兒,可虧欠了她不少是其一。她在天陰門裏學藝,多多少少也幫過朕是其二。

既然回了紫陵城,年紀也不輕啦,婚姻大事當然不可馬虎。祝家主上門提親之後,國師覺得是門好親事,還特意與朕談過,朕也覺得是門好親事!現下就看你姐姐怎生個説法了。”

“此事姑姑和姑丈一言不發,原是在等姐姐的意思了…先前虧欠了她的,此次要她自己滿意了才成,誰也勉強不了。”

“是啊,不過吳兄的風債可沒那麼容易還完,算算時間,他也該去陷陣營咯。

那裏還有位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在等着他…”

“撲哧…倒也有趣,還真想看看他要怎麼辦才好。”

冬雪皚皚。

這一年的寒意似乎分外重些,聽聞葬天江兩岸十裏有五六在晨間都是白霧茫茫。大江兩岸尚且如此,更不要説北邊了。

“草馬黑胡近年來頻頻南下,除了世代仇怨等等之外,天氣更為寒冷也是主因之一。近年的冬季更冷,草原上過冬更加艱難,所以黑胡人南下的慾望越發強烈些。

想要掠取更多的過冬物資,更想佔據這一片繁華温暖之地。否則他們在草原上每年冬季會死更多的牛羊,也會死更多的人。”

“顧大夫説得有理,我怎麼就想不到?”圍在篝火旁取暖閒談的人羣恍然大悟道。

除去家國情仇,生存是人類普遍而不變的主題。先前女子寥寥幾句,便剖析到了點子上,難怪引來一片讚譽。

女子微微一笑,一雙熠熠生光的眼眸一轉,燦若天上繁星,媚若庭秋水,還有股光華照過美玉時一閃而過的靈氣四溢。

光這一雙眼睛就足以將人的魂魄勾了去,更不説她麗質天成之外,更有種大家豪族才能養出的特殊氣質,在環境艱苦的軍營裏,就是最引人矚目的仙宮奇花。

“不是我説得有理,是他説得有理,都是他從前説過我才能知道這一節。”顧盼暗自想着,凝視火光微微出神。

悄悄來到陷陣營之後,也是少女初次完完全全地獨自生活。數月軍營生活讓她大是充實。每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也得來數之不盡的稱謝,,羨慕或是愛意。每每只是淡淡一笑,或是輕輕點頭,心中還是免不了那份少女的得意與滿足。

醫官在軍中的地位超然,加之那位百夫長的前車之覆,再沒人敢來對她不敬。她不知如何回應那麼多善意,報以一笑便是最貼切,也最適合的應對。

比起吳府裏那一院子的卧虎藏龍,軍士兵丁們就要差了不知道多少。顧盼儘可能地融入進去,不出哪裏都高人一等的優越,只在關鍵之處偶爾説上那麼一兩句。倒不是要刻意顯擺,而是軍中袍澤之情,有些事情幫着解惑也是當然。

每逢此刻,都是她最為閃亮之時,也是她思念最深之時。青梅竹馬的大師兄當上了掌門,卻不是她數年來憧憬的模樣。

沒有莊嚴隆重的典禮,沒有萬眾矚目的榮耀,自打幼時聽説奚半樓登位的模樣時,就一直憧憬了有朝一大師兄會遠比奚半樓更加地風光。

甚至她私自下山來到成都之後,大師兄待她也一【差】於一。在曠野裏眺望繁星之時,顧盼猛然覺得,吳徵待她的寵愛是隨着年齡的增長越發淡薄了,幼時只消自己一句話,甚至連話都不必出口,吳徵定會幫她辦得妥妥當當。

無論這個想法多麼荒誕,或是多麼離經叛道,吳徵都會答應,只要她開心便成,後來便有些事情不答應了,任由自己怎麼撒嬌,任由他出多麼寵溺的眼神,最終還是會歉然搖頭。

雖每一回都會哄得自己回心轉意,不再生氣,可事情卻沒有迴旋的餘地。到了成都之後,他的寵溺就只剩了小事。惦記着自己愛吃什麼,愛穿什麼,愛用什麼。

大師兄缺銀子的時候會給她買好的,不缺銀子之後就給她最好的。可除了這些小事之外,一切都得依規矩,誰都不得違反,包括她自己在內。

苦修不能落下,令沒得商量,每晚聽完了故事央他多陪伴會兒,有時可得償所望,有時得到的也只有歉然的搖頭。

越是長大,就越發地失落不正是從此而來的麼?在涼州身陷危機重重,魂牽夢縈的大師兄卻與自己的孃親時時心意相通,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其中的曖昧。那一刻,真是分外地失落,分外地難受。難受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於下定決心逃離了那座無法形容的府邸,鬆了一大口氣。軍營的生活枯燥無味,條件別説比吳府,就算比在崑崙山被罰面壁還要不如,可是顧盼甘之如飴。憑藉自己的雙手,武功,智慧所掙來的東西,比什麼都讓人踏實。

只是煩惱就像風兒一樣揮之難去。武功不必説,每一招每一式都會想起崑崙,都擺不了他的影子。智慧裏更全是他的烙印,在每一晚説的輕鬆又彩的故事裏,早被他心融入了各種道理。

隨着他的聲音深深地刻在腦海。

“他是真真正正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男子,就不會只屬於一個女子,也不會…永遠只寵着一個女子。”顧盼黯然,又想起往事來。

篝火漸熄,人羣散去,到了夜間宵的時辰,除了巡弋當值的兵丁之外,誰也不能無故離開營帳,軍中也到了安歇之時。

裹着棉被在帳子底下不住灌入的寒風中,今夜睡意全無。這處自打招募起便十分奇怪的陷陣營練至今,已有了模樣。

受傷的兵丁漸漸少了,動作迅捷勇猛了,防禦起騎兵來也不再盡是慌張懼怕,懂得就近據高減緩騎兵的衝擊之勢,再結長槍陣拒敵。雖從沒人説過,可這支待遇算得上十分優渥的陷陣營為的就是防禦燕國鐵騎,人人心知肚明。

戰場不比演,燕軍的鐵騎天下無雙,連北地在馬背上長大的草馬黑胡人都不是對手。復一的演練到了戰場上會不會有作用誰也不知,也需燕軍一個衝鋒,呼啦啦地便把整支軍衝得七零八落,再被風捲殘雲似地追殺殆盡。

軍中始終都有疑慮,不知道這樣一支專門防備騎軍的陷陣營成立起來是何意,但是顧盼知道。燕盛兩國必然有一場決定盛國國運的大戰。敗,則盛國再無希望,勝,或有些許轉機。陰差陽錯,竟然就投到了這樣一支軍伍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