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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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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臣民們很難想到這一步,還以自己的國君為恥。

“我覺得孫賢志要倒黴了…若不是我們對陛下的計劃瞭若指掌,八成也要給騙了過去。”陸菲嫣蹙着眉,刻意與吳徵保持着丈許的距離道:“陛下會把他充分利用,直到榨乾所有的利用價值為止。”

“會的,會的…”吳徵嘆了口氣道:“陛下也是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紫陵城的風暴才剛剛開始。聽聞那位御弟已經快坐不住了?”

“陛下煎熬人的本事可不小,這位御弟一邊心癢難搔,一邊又急得熱鍋上的螞蟻。陛下一邊熬着孫賢志,一邊順道又熬着他,只看這兩人什麼時候忍不住跳出來了。”陸菲嫣搜索一番,出份卷宗遠遠遞給吳徵道:“我們,恐怕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該準備的差不多了,時勢也差不多了。”吳徵翻閲着卷宗,陷入沉默中。冷月玦雖心有所,聽吳徵説了出來還是吃驚不小,道:“還有多久?”

“近離府,大勢就在明年開之前。”吳徵雙目一凝,出厲道。

“這麼快?為何,為何…”

“太快了是麼?快就對了。”吳徵笑道:“都知道時勢造英雄,歷來天下大亂江山改朝換代,都有無數英雄揭竿而起,逐鹿天下。時勢來臨,誰也擋不住,可是,玦兒有沒有想過英雄造時勢?”冷月玦清淡的心裏居然也燃起了一團火焰,時勢造英雄已足夠令人熱血沸騰。

而英雄造時勢更是有一股逆天改命的豪情。崑崙派覆滅,天陰門淪亡,一席人亡命來到羸弱的盛國,怎麼看都像一羣喪家之犬聚集在破落豪族的屋檐下,若無鉅變,遲早是個化作塵土的下場。

在紫陵城的子裏,屹立着的巍峨皇宮,與不遠處的吳府,在平靜中醖釀着風暴。盛國隱忍了幾世的積澱終究要爆發出來,皇室與吳府這對天作之合,正舉起斬天裂地的巨刃,要掀起血雨腥風!

冷月玦直勾勾地望着吳徵。自相識以來,他無往而不利。在大秦國的失利非戰之罪,更不是他的錯誤,而最終,他也把身邊人安全地帶到了紫陵城。

就像楊宜知説的一樣,這人有齊天鴻運,大秦國的失禮反而證明了這一點,而如今,他正以這份齊天鴻運加諸於盛國皇室之上,要逆天改命!半月後盛國的金鑾殿,孫賢志再也按捺不住。

他不僅越發覺得不對勁,更擔憂平裏畏懼於他的盛國人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來。車駕行於路上時,那些温順恭良的平民們大都會投來怒火萬道,讓他到萬分不妥。

從那一起,他再也不敢乘坐盛國皇宮裏的車駕,可是百姓們殺人的目光沒有半點改變,彷彿孫賢志的存在已經成了盛國的屈辱!不比從前,現下的屈辱已是大喇喇地亮在了明面上。孫賢志有些後悔,他決定不能再等下去。

於是在覲見張聖傑時,他第一時間便提起了欒楚廷的旨意。張聖傑終於不再哭訴,也沒有阻止,他只是愣頭愣腦地道:“孫大人請講。”孫賢志愣住了,模樣比張聖傑還要愣。

能夠擔任如此重任,平裏都以機變着稱,可現下他卻開始冒冷汗。張聖傑讓他宣讀旨意,沒有阻止,甚至什麼都沒有做,可是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什麼都沒有做!在盛國的金鑾殿上宣讀燕皇的旨意,對着盛皇!這麼做絕對不妥。最為不妥的地方就是張聖傑彷彿愣住了,沒有表現出半點臣服的意思。

此前來盛國時,張安易都會一邊説些場面話,一邊又擺出些儀式表達接旨的意思,再説些場面話,但最終應承下來。兩家的臉面全都顧得上,順順暢暢,可是張聖傑沒有,他只是説請講。沒有香案,沒有臣服,你説吧,朕,聽一聽看。孫賢志不敢取出聖旨。

此刻之前,他幾乎恨不得捂住張聖傑的嘴,朝他大吼你他媽的先聽本官説完,此刻張聖傑讓他説,他卻不能説了,欒楚廷剛剛登基,他如果就這麼草草地念出這份旨意,張聖傑未必丟人,欒楚廷的臉卻被他丟盡了,回到長安之後,他要怎麼面對陛下的雷霆怒火?

“敢問陛下,敝國的王子吳徵,是否在貴國?”孫賢志咬着牙,憋着滿腔怒火,他至今還拿不準張聖傑是真傻還是裝傻,只知道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重重的教訓,叫他永生難忘,再也不敢生起反抗的心思。

“嗯?你説什麼?吳徵?哪個吳徵?”

“秦國前任散騎侍郎,崑崙派的吳徵。”

“哦…孫大人説的是他?不錯,他正在盛國,只是,朕沒有聽錯吧,孫大人説他是燕國的王子?”

“正是!他是先皇與祝雅瞳的兒子,千真萬確!”孫賢志像放出了個沖天炮,炸得金鑾殿嗡嗡作響。羣臣們大都吃了一驚,燕國的王子在盛國大受禮遇,聽説還要被封官,這是鬧的哪一齣戲?

“這…燕皇的胞弟在秦國做官,又到朕的盛國來。呵呵,孫大人是在説笑話嗎?”

“沒有,事實如此。”孫賢志咬牙切齒,他知道自己空口無憑,可又不敢拿出欒楚廷的聖旨,如今口述此事只是權宜之計。

“那又如何?孫大人説這些是什麼意思,朕聽一聽。”張聖傑出個鄙薄又憐憫的神情,彷彿在看着一個腦子忽然壞掉的傻瓜。

“陛下的意思,是要接吳徵回長安。陛下也是近才知,念他也是燕國龍種,特地遣臣來接他認祖歸宗。”

“也對,有理。常言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涉及你家陛下,那就勞煩孫大人自去找吳大人,你們自行商量就是了,朕説什麼都不好,只能做這個順水人情。哈哈,還請孫大人回稟你家陛下,朕左右為難,就不參與此事了。”孫賢志面如白紙,幾乎氣得吐血。張聖傑這是明明白白地拒絕了他,不肯放吳徵去燕國。讓他自己去商量豈不是個笑話?在紫陵城裏,張聖傑不趕人,誰能請得動吳徵?

“陛下明鑑,臣身負重任,臨行之前我家陛下殷殷囑咐,下旨令臣無論如何要請吳徵歸長安。請陛下開恩!”張聖傑然變起身道:“孫賢志!朕已説得很清楚,這是你們家的事情,朕讓準你在此已是格外開恩。你居然不識好歹,把朕當做什麼?當做你家使喚的下人般欺侮嗎?”

“陛下,不敢,不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孫賢志趕忙匍匐於地請罪。他終於明白張聖傑並沒有發傻,而是早有預謀。不是他見事不明,而是壓不敢相信盛國居然有了反抗的意圖。憑什麼?張聖傑憑什麼?

“呵!”張聖傑冷哼一聲,道:“來人,將孫賢志下到天牢,待朕發落!”

孫賢志被下獄之後的次,於右崢便被吳徵領到了一處軍營。這裏共有七百餘人,不少人他居然認識,都是些往裏名聲不小的江湖大豪。

聽聞這幾裏共又來了百餘人,這些人的模樣與江湖大豪們就格格不入,一個個細皮不説,還頗有公子哥兒的脾氣,似是對被送來了這裏大為不滿,不住地罵罵咧咧。翌天剛亮,七百餘人便被趕到了校場。

點將台上一名比女子還好看,卻渾身散發着不可視的氣魄,邁着虎步的將領登了上去,朗聲道:“本將是韓鐵衣,從今起便是你們的教官。

本將將教你們什麼是軍令,如何服從軍令,如何執行軍令,如何下達軍令,如何統領一軍,至少是名百夫長!總而言之,兩月之內,你們就會成為一名合格,也是最好的軍士!”韓鐵衣用好看的笑容亮出白森森的牙齒道:“不管你們從哪裏來。

也不管從前你們的名頭有多大,做過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你們只有兩個選擇:成為最好的軍士,或者不能成為最好的軍士而死在這裏。”他兩手一拍後張開,笑道:“好了。歡諸位來到地獄!”***大清早天剛矇矇亮,吳徵便去了趟軍營。韓鐵衣説的地獄不僅僅是這裏像地獄般可怕,任由你是鐵打的漢子,一天練下來也得趴在地上,也因這處軍營就用地獄命名。對這些昔大口吃的江湖大豪,隨心所的武林高手而言,軍營也的確就像地獄一樣。

這裏什麼都講規矩,什麼都是説一不二,讓你走三步,你就不能走兩步,這就苦了營中被軟的高手們。俠,以武犯。不得不説,除了極少數的武者具有高尚的人格之外,絕大多數人習武都是為了滿足私慾,以及擁有不講道理的特權。…大門派需顧忌世間風評,反而那些上不得枱面的門派沒有那麼多面子可言,越小越是如此。被吳徵請來軍營的武者基本都是小門小户出身,或者乾脆就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師傅,連個門派都沒有,否則也不會去幹些攔路剪徑,佔山為王的事。

強盜這種身份,在寨子裏或可嘴上強行吹噓,搞出番替天行道的東西欺騙自己,出了寨子,誰又會看得起?韓鐵衣的軍令已到了嚴苛的地步,稍有不妥,營中的監軍官便是一頓軍法處置,絕不偏頗,也絕不輕饒。

這些大豪初入大營時不明所以,雖不得離開,但也沒太多限制,還有好吃好喝供着,忽然有一直接來了苛法嚴刑,骨子裏的散漫,衝動與為所為一時半會兒又改不了,遭刑當然也想反抗,但是看看名聞燕國的費洪濤就在一旁盯着,身邊還跟着位老道士,大豪們也只得嘆了口氣,暫時打消了鬧事反抗的念頭。

入營之前,每一位可是一一都登記在案,費洪濤也放了話:“未經許可擅離營地者,全族殺無赦,天涯海角,生生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