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誰殺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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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無患搶先兩步沉身側肩避開中宮一劍,左手屈指一彈,右手一夾!左掌處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擊去,凌厲的劍勢頓挫,劍鋒被得一偏落了空。
右手二指則將長劍夾在手中,運劍的鄭寒嵐心中大駭發力連奪,那長劍嗡嗡顫抖,被夾住的劍尖卻巍然不動。憂無患發力一扯,跨上一步右手一探抓向鄭寒嵐口。劍陣既動,後招連綿不絕。
柳寄芙與姜如揮劍一斬下盤,一刺口,鄭寒嵐藉着長劍鬆不退反進,斜削他肩頭。憂無患左手迅捷無倫地屈指連彈,錚錚兩聲正中劍身,身體一縮刺斜裏退去,順手將鄭寒嵐腹間的長衫嘩啦啦扯下一大片來。
“好香。”憂無患將碎衣放在鼻尖一嗅讚道:“怎麼不見珊兒?還有個倪妙筠呢?不會躲着要來暗算本座吧。”索雨珊已無倖免之理,憂無患索搬了出來。
果然三女火氣騰騰直冒,柳寄芙盛怒之中低喝道:“狗賊,你是怎生坑害雨珊的,還不速速招來!”憂無患哈哈一笑道:“珊兒麗質天成,你們天陰門非要她修佛搞什麼清心寡慾。
本尊帶她品嚐此前從不敢想的快樂,你們該當謝本座才是,居然還惡言相向,不知好,不知好!若是不服氣,不妨隨本座回去…”一言至此忽然警兆大生,怪叫一聲騰躍而起!
落足之處一柄長劍憑空出現,自下上,憂無患避得再晚剎那,一條腿便徹底廢了,這一下雖避得快,褲管也被長劍削下一條來。黑暗中倪妙筠站直嬌軀,修長高挑,雙峯飽滿,她甩下挑在劍尖的破布,帶着膩膩的鼻音冷聲哼道:“好臭!”三位師姐雖一手就吃了虧,可也順利把憂無患入倪妙筠的伏擊範圍。
她子沉冷,耐到憂無患最為得意也是最為放鬆之時才暴起突擊,可惜終究差了一點點。
“倪妙筠?不錯,不錯。你們天陰門除了柔掌門與祝雅瞳,就以你最好。”憂無患也不生氣,足下一勾挑起樹枝。
他暗夜潛入不便攜帶兵刃,竟要以樹枝做劍,與天陰門的劍陣一戰。他以一敵四反而緩步向前,大袖飄動,一股極大的潛力正在醖釀,隨時於袖底發出。
脆弱的樹枝與柔軟的衣袖灌注了內力硬比鐵,何況還有雙拳可動?可天陰門三女原本武功就極強,如今又添了倪妙筠,還有自小練了的劍陣輔佐。
當下神大振,屏息凝視,氣勢上不落下風。憂無患左指又是一彈,嗤嗤有聲,徑點姜如與柳寄芙劍尖。他已是十二品絕頂高手,內力強橫無比,二女不敢被他彈中,長劍一展立時還擊。
天陰門劍陣神妙,四女又都是高手,長劍分進合擊,此起彼落在空中翻飛,配合得滴水不漏,甚是默契。憂無患單“劍”飛舞,左掌忽拳忽爪,在劍影裏穿梭來去,雖幾下猛攻都被四女拼死擋了回來,可不一時就佔據了上風。
鬥之間,憂無患單足踏地,一足自上而下凌空下踏,正巧踩落倪妙筠手中長劍,一杆枯枝顫動神妙無方,正中鄭寒嵐空着的臂彎。旋即回擺撞開柳寄芙的長劍,單掌又向姜如的長劍抓去。
這幾下兔起鶻落原本是一招,被他拆開同時對付四女也圓融純,天衣無縫,只是劍陣忽然變化,柳寄芙長劍被一股大力撞開,半分不退反而借力旋身,玉腿毒蛇般向後踢去。鄭寒嵐忍着臂彎劇痛,長劍隨着柳寄芙的玉腿分擊左右。姜如長劍不閃不避微微一側,划向憂無患鐵掌。
憂無患的出招妙絕倫,可天陰門這一路劍陣的變化也是巧奪天工。必殺的一招分明已大佔上風,不出幾個回合便可制服四女。
忽然之間,只因柳寄芙棄劍勢後的旋身一踢,攻守逆轉,憂無患的妙招彷彿配合着送進了劍陣裏,要給分得七零八落。
不僅如此,三女的凌厲攻勢迫得憂無患再不能不動,倪妙筠被踏在腳下的長劍登時鬆,順勢斜刺他際。電光石火的一剎那,只見衣袖紛飛,血光驟現!
數着不勝反入險境,憂無患出招更快,身形剎那間電轉避開,百忙之中彈中姜如的長劍,與柳寄芙的足底對了一掌,袍袖一擺,一股巨力引過鄭寒嵐的長劍與倪妙筠加。
可雙劍剪,讓他衣物紛紛碎裂,還向小腹絞殺而來。憂無患不愧絕頂高手,險境之下雙臂再震拍向鄭,倪二女肩頭。鄭寒嵐不及躲避被拍中,悶哼一聲斜飛出去。
可這一路劍勢不僅如此,柳寄芙與姜如殺招又至,與倪妙筠三劍迴環,圈圈轉轉密不透風地刺來!憂無患失了先機,雖踢開倪妙筠,實則已是強弩之末,百忙之中避開長劍,又險之又險地踢飛柳寄芙與姜如。
終於讓倪妙筠一掌擊在他小腹!劍陣已破,三位師姐口吐鮮血一時間站不起來,倪妙筠卻孤身一人。她極是悍勇,長劍一圈一轉如湖中蕩起的清波,使出一套極其繁複的劍招來。
憂無患內功深厚,也被一掌擊得氣血翻湧,正要狠下一口氣取倪妙筠命,一見這劍招卻咦了一聲陡然縮回殺手,只是一抓長劍將倪妙筠擲了出去。
“呵呵,有意思。我今暫且不來惹你,暫且饒了你們一命,跟你家長輩問個好!”憂無患向倪妙筠恨恨出聲,一縮身夾住劉榮,飛也似的躍上高牆,兩掌拍落暗哨中跳下的兩人,登時瞭解了兩條命。
“不許追!”柳寄芙剛站起身來,敵人太過強大上去也是徒送命,急忙喝止。
“好心機,好個劍陣!”憂無患立於牆頭恨聲道:“改再來領教!”躍下牆頭徑自去了。
四女各帶輕傷,相互攙扶着站好,相視的目光中盡是駭然,若不是方才劍陣中的一招奏效,若不是倪妙筠,今怕難以善了,師姐妹幾個也難保能活命。
“原來劍陣是這麼使的,平習練的時候,我總覺得奇怪…”柳寄芙喃喃自語,心有餘悸,掌心裏扣着的【豪雨香梅】俱是汗水…憂無患離重圍,見無人來追,暗自鬆了口氣。
倪妙筠內功怪異,一掌直破了他護身神功,雖傷勢很輕,小腹裏的內力仍有些運轉不靈。會合了浮雲急急離去回到潛伏之所。
“先帶他下去,你跟我來。”打發走了劉榮,憂無患與浮雲到密室裏坐定。
“尊主受傷了?”
“小傷無妨,天陰門,呵呵,小看你了!”憂無患難得惡狠狠道:“不過也好,誤打誤撞地教你了行藏,嘿嘿,改再來治你!”浮雲不明所以,低着頭不敢答話。
“此事先不提。兄弟們都退到莽梧山了麼?”憂無患心情不佳,連語聲都十分凌厲。浮雲身上一顫,支吾了一陣忽然跪地道:“都藏好了,還餘下教眾八百九十人。”
“你要説什麼?説吧。”
“尊主,屬下斗膽一言!這一回眾弟兄死傷慘重,似乎…似乎…折損得太快太過了…還有幾個堂主頗有怨言,屬下德薄,有些壓制不住。”
“呼…你先起來,不怪你。”憂無患長了口氣寬一聲,又道:“弟兄們入我聖教,本就是為聖教大業獻身的。他們早就該死了,本尊讓他們多活了多少快活子?沒有對不起他們!”
“尊主説的是,怕只怕人心有變,於大業有礙。”
“呵!”憂無患冷笑一聲道:“有礙?你記住一句話,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兩種人,蠢人和惡人,尤其是又蠢又惡的。聖教歷經風雨什麼時候缺過人?人心,變不了,只要本尊還在,他們就不敢變!”
“尊主金言玉語,屬下銘記在心。”
“你去與他們説,半月之內,本尊自會來莽梧山。該寬的寬,該重賞的重賞,大可以再給幾句功法,人心自然安定。你自己斟酌着辦吧!”
“屬下遵令。”
“良機就在眼前,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掉以輕心。
你當暗中觀察不忠的教眾,待本尊到時再行處置。”説到這裏憂無患心情大見轉好,起身踱步悠然道:“本尊明白你的擔心,能為聖教考慮,你很好。
不過務須擔心,一切都在本尊掌控之中,誰也不能改變大勢!至於聖教的教眾?呵呵,你不會真的把他們當做兄弟了吧?”
“除了一直跟隨尊主的幾位,屬下哪裏把他們當兄弟?教眾們本就是為尊主大業捐軀的,只看尊主何時要他們獻身罷了。”
“不錯!”憂無患點着頭,神秘地笑道:“他們就是無惡不作,戕害世間的賊黨,一干早該死了的罪人,誰殺光了他們,誰就是這世間的大英雄!你説是不是!”***憂無患搶走了劉榮,吳府也將此事壓了下來未曾公開。待吳徵等人四後回了家,第一時間便是處理此事。柳寄芙將一切分説明白,鄭寒嵐拾遺補缺,姜如低唸佛號,倪妙筠則加上了憂無患的武功分析。
吳徵與祝雅瞳默默聽完,只對視了一眼倒沒有驚慌失措。祝雅瞳沉道:“口中花花不少,上一回也是如此…罷了,劉榮讓他帶走也成。想算計咱們,這一回看他會不會吃點苦頭。”
“只消吃了苦頭,説不定能找出他的真身來!我先走了,晚膳別等我。”吳徵無奈地起身。股還沒坐熱又得到皇城裏去,身負散騎侍郎之職,可不像從前一樣輕鬆。午門外下了馬,趙立等候多時,見了吳徵喜笑顏開地了上來道:“恭喜吳侍郎得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