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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韓歸雁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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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漏算了一件事!”沉默中的吳徵忽然一驚,苦等了許久的消息居然音信全無,秦皇的反應十分怪異,這裏頭的玄機現下才想得明白。

追查暗香零落以做倒文毅騰出京都守備的位子,韓克軍再辭去車騎大將軍一職釋了兵權,韓家三兄妹立了大功的前提下再無任何人與任何理由可以阻撓升遷,車騎大將軍麾下原本的兵馬分出一大塊給三人作為獎賞,也保有韓家的榮耀,這原本都是計劃中的事情。

可皇城裏似乎陷入了死寂,事情進行的順利,想要的結果一個都沒來,連文毅都尚未被拿下,事情不同尋常。

“什麼?漏算了什麼?”陸菲嫣心思不寧,聞言大急。

“漏了我!”吳徵急得抓耳撓腮:“韓家三兄妹的前程解決了,韓老將軍雖吃了虧,但韓家整體絲毫無損。這是份不虧小賺的買賣,聖上必然會順水推舟。

可我呢?我這一份功勞可不小,足以讓北城府衙裝不下!如此一來崑崙青城兩系的勢力平衡又將打破,聖上必然不預見到!此事怕要有變故!”陸菲嫣聽得目瞪口呆,一邊佩服吳徵思路捷,一邊又是心焦。

“怎麼辦?怎麼辦?”吳徵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夫人,有消息來了。”林瑞晨也顧不得禮節喚了胡府管家上車,管家連奏報也無全憑口述,可見時間之緊迫:“胡大人擬了份旨意,正由屠大人帶着出宮來北城。宮中的人看見了!”

“什麼?還有多久能到?”吳徵大喜過望,紛亂的思緒中出現一絲光明:“胡大人當真了不起,這樣都能把消息傳出來,”

“冷靜!冷靜!”吳徵不住地手讓自己鎮定下來。他來了一個半時辰,下朝的時刻也過了一個時辰,他在京城公開面的消息該當也傳出去了,之所以沒人來找麻煩,怕是忌憚林瑞晨手中的黃金驚堂木。

“兩位師姑在此等候,我去北城府衙!”吳徵忽然跳起,喜形於道完忽然又怔怔愣住。

“你去北城府衙幹什麼?那裏現下可是是非之地。”吏部盯着這位疏於政務的傢伙許久了,去了北城府衙可沒有好事,至少暫時沒有。

“宮中的消息傳不出來,俞化傑這個蠢貨必然不明情況。今咱們攪了文毅一通,他必然不能等待要來找麻煩。先把我拿住了,此案自然要暫停,他們好有迴旋的餘地。”吳徵快速理了一遍無奈搖頭道:“沒辦法,我得先去吃個怠慢政務的罪名,再挨頓打,好讓聖上有路好走。”旋即他又唉聲嘆氣道:“怕是不夠!

哎,只好去打人了!媽的,這頓打好貴!豁出去了,反正升官發財全部完蛋,那就照死裏打!”等待的心焦最是難熬,待得吳徵發現了漏已是刻不容緩。

他照空氣猛揮了兩拳奮力平靜下思緒道:“師姑,讓張大人去截住屠大人,喊冤也好,説事態緊急也好,儘可能拉他來這裏。”林瑞晨搖頭道:“不夠,我一起去。”

“甚好!拖得越久越好!”吳徵大吐了口氣下定了決心道:“拙大師呢?”

“他一直在附近,會暗中跟着你。”陸菲嫣抿了抿嘴,擔憂中暗自安有拙大師在,出不了事情。

“弟子先行一步。”吳徵解了衣甲矮身出了馬車,大喇喇地飛身上馬,吆喝着返回北城府衙。衙門裏空空落落,留着看門的衙役見了吳徵嚇了一跳,險些認不出來,一則多未見來得突兀,二則吳徵這一身裝扮也太過古怪,未着官服便算了。

一身衣物火灰處處,血跡般般,連鞋子褲管都是泥土。

“來人!來人!孃的,人都死哪兒去了?”吳徵大呼小叫着連連跳腳,將驚堂木拍得震天響。

“吳大人!衙門裏大多數人都隨張大人與瞿捕頭外出辦案去了,就留了咱們幾個。”衙役一見主官脾氣大燥,嚇得戰戰兢兢。

“混賬!”吳徵還待發作,衙門口喧鬧聲大譁,朱植領着百姓又來到公堂上。百姓們早間隨張六橋一路去到福源樓,因林瑞晨與金吾衞出現的關係俱被隔離在外。

如朱植等老者年事已高體力不濟,便留了人等消息各自回到北城。吳徵看朱植氣吁吁,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可也別無他法,這等人最好利用,效果也最佳。

“吳大人!”雖説北城府衙今該拿人拿人足夠秉公辦案,朱植仍是對這位耽誤政事的北城令諸多不滿,強抑着怒氣道:“您可回來了?”

“朱老丈,此話怎講?”吳徵高坐公堂之上冷冷道:“老丈是在質疑本官?”朱植愕然,他沒想到第一回見面時彬彬有禮,謙恭和善的青年官員忽然變成這股一身官氣,難以接近,一肚子苦口婆心的勸告説不出來,變作怒氣衝衝的質問:“吳大人上任至今,就來了兩官衙。

如此怠慢政務,毫不體恤民情,視北城百姓如無物!老朽雖是一介草民,也斗膽問吳大人一句,是否北城百姓的安危不在吳大人心上?”

“哼!”吳徵冷笑一聲起身道:“本官既任北城令,何時敢將聖上的囑託置於腦後?你不過虛長几歲,居然敢咆哮公堂,本官若不是憐你老邁,定將你拿下問罪!”朱植氣得不輕,顫巍巍地起身直指吳徵道:“老朽又何罪之有?若是吳大人沒有個合理的代,草民定去吏部擊鼓,告吳大人一狀!”

“説得好!”公堂外傳來一聲斷喝,十二人魚貫而入,一人領頭,餘者陣列,倒像飛翔的雁羣。

吳徵掃了眼一眾來人,起身冷冷道:“本官有要事在身,爾等在公堂上喧譁又誤了本官的行程,這份罪回頭再治。”他狠狠地拂袖,可怎麼看都有些慌張地急於離去的意思。

“吳大人要往哪裏去?”來人中一名頭戴襆頭帽,身着領襴衫的書生道:“方才還聽吳大人公堂論案,要定人罪名,這會兒就要走了?”

“嘿嘿,張公子啊?”吳徵出一口森森白牙突然道:“關你事!”書生自然是即將出仕的白雲書院首徒張彩謹,斯文慣了的書生聽人口出言總是會甚鄙視之的。

但對他噴出來的便難免出惱怒之情:“你説什麼?”

“本官説關你事,關你事,關你事!聽清楚了沒?”吳徵哂笑道:“這人耳朵有病!”

“你…你…”張彩謹被當眾羞辱怒髮衝冠。斯文人碰見魯的也無可奈何,對噴是萬萬做不得的,一口氣堵在口發作不出來,憋得滿面通紅。

“北城令吳徵當眾口出污言,有損國體官風,有辱斯文!張公子,替本官記下來!”來人中一名頭戴六品官帽,雙手背在後,儒雅與威儀兼具的年輕官員道。

“俞大人,是否吏部太過清閒,讓大人有暇來此找茬?還是要找本官討一杯茶喝?”吳徵面一凝揮了揮手道:“來人,請俞大人後堂奉茶,待本官回來後再行作陪。”衙役們面面相覷,吏部官員們明顯來者不善,聯想到吳徵此前荒廢公務已久,其目的昭然若揭。

這時候上去豈不是找來着?但吳徵還是北城令,他的話又不能不聽。一名衙役硬着頭皮上前拱手道:“俞大人請隨小人來。”勇氣可嘉,只是抱拳時幾乎將整張臉都埋入臂環之內,就怕被人認住。俞化傑壓不理,上前兩步向朱植臉微笑點了點頭,又向吳徵道:“不必了吳大人。

方才幾位百姓之惑亦是本官之惑,吳大人若不能説清楚,本官既擔吏部員外郎之職,不敢如吳大人一般荒廢政務,如今人證俱在,本官當場開堂審理,亦合我大秦律法。”

“你也不配知道!”吳徵面變冷,警惕地盯着俞化傑道:“本官自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俞化傑袖手旁觀也不攔阻,只不屑笑着,眼見吳徵即將走出府衙,三人忽然轉出門角將去路擋住,一同伸手攔阻道:“吳大人還不能走。”吳徵見三人步伐沉穩氣勢不凡,倒退兩步回身道:“俞大人,這是何意?”俞化傑微微一笑,頭也不回走向朱植温言道:“本官身居督查檢舉官吏之職,今巡視北城,煩請老丈將北城令疏於政務一事細細道來。

本官定報與苗郎中大人,以律例查辦!若是罪大惡極,本官這就將他拿下以正國威!”

“不必了!”吳徵快步行至俞化傑身邊道:“本官久不曾來府衙,並非怠慢政務,實因有要事在身,天子腳下國法當頭,本官豈敢胡作非為?俞大人若是不信,不妨問問韓將軍去。”

“正是天子腳下,本官才要查個清楚明白。吳大人無故缺勤多,依律當脊杖十八,既説不出去往由來,本官現下便依律責罰。”俞化傑靠近吳徵壓低聲音道:“不過若是韓將軍為吳大人來求本官的話,本官倒是可以給你個機會。否則…這事本官也難辦啊。”大庭廣眾,他雖壓低了聲音仍瞞不過旁人的耳朵。

在他人聽來,這句話像是給吳徵留了些顏面。可在吳徵,張彩謹這等知道俞化傑不軌之心的人來説,意味大大不同,韓歸雁去求他,怎麼求?其羞辱之意無更甚者。

“是難辦!”吳徵忽然出個猙獰兇險的笑容道:“那就不必辦啦!”

“什麼?”沒頭沒腦的話讓俞化傑一愣,可來不及再細想,吳徵的拳頭已帶着風聲呼嘯而至。俞化傑文武雙全,以這兩點而論大秦同齡人裏無出其右者,堪稱第一俊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