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加上勤勉低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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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郝高原躬着身退後了七步才轉身離去。旗使的表現和平常並無不同,可他還是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那種覺難以描述,但作為常年跟隨浮雲的近寵,他確認浮雲看他的神情裏出已深入骨髓的味道。
那是每一回他想要得到的人無法得手,或是不可下手之後的惋惜之情。郝高原能得到浮雲的青眼,除了浮雲本身男女不忌,郝高原的相貌又襯了心意以外,這名近寵足夠聰明得體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浮雲從未對他透過派裏的事情,可他留心觀察耳濡目染,多多少少還是看出了些門道。每一次聚集大量人手的行動總是損失慘重,派裏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每隔一段時間總要死些人。
郝高原骨悚然,他甚至覺得浮雲看着他嘆息道:“可惜,可惜了。”莫非這裏又要死上好些人?浮旗使又把他打發了出去,莫非這裏又是一個派眾的墳場?
見過了劉堂主將浮雲的指令轉達,郝高原鬼使神差般拱手道:“劉堂主,屬下有個不情之請。”劉永先身材不高卻甚是敦實,袒的膛上黑叢生。他掌管奇羅山多年,早先對對暗香零落強他入門,又下了種種制手段的怨氣已煙消雲散。
只需管好這裏的一畝三分地兒,比起從前當山大王的子還要舒坦得多。浮雲一來就接管了他經營多年的奇羅山,偏又一副諸事不耐的模樣,每天忍着白眼左右請示,本就憋屈。
今外頭出了岔子,這下倒好一股腦兒將事情全推了下來。由老子做主?萬一處置不當責任可不由老子來擔?只是懾於幫規之嚴實在不敢冒犯,劉永先按捺着子道:“本堂主一堆事情要辦,有話快説!”實在開罪不起浮雲,這兔兒爺武功稀鬆平常也沒什麼身份,但混幫派裏最怕的就是枕頭風,劉永先也實在不願節外生枝,總算把後半句難聽的嚥下了肚子。
“屬下在奇羅山多,承蒙兄弟們照看,亦想為旗使與堂主分憂。還請堂主將屬下編入巡查隊伍裏!”郝高原一臉謙恭討好的笑容,這種笑容他也做了太多年,一樣深入骨髓,只要有需要隨時可以做出來。
“你能濟得甚事?早些回去服侍浮旗主!”劉永先更不停留,丟下郝高原自去。…“好了,咱們該回去了。”祝雅瞳拍拍雙手上的灰塵道。施展離幻魔瞳審問了兩人,有價值的信息卻沒得到,心中有些鬱悶。
“要去見大師兄了嗎?”顧盼神一振。
“還不成,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這裏耽擱了好一會兒咱們要抓緊時間,喚你的撲天雕來。”祝雅瞳微笑搖頭,語氣卻驟然嚴厲隱含命令之意。二女一同嘬做哨喚來鳥兒向成都城飛去。
抵達城門外天光已大亮,南城門處也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羣如織。二女在城外五里荒僻少人處落地,向着城門加速奔行。兩名嬌滴滴的美麗女子一同施展輕功,着實引人側目。
到了吳府卻不走正門,祝雅瞳引着顧盼從側門入府,將她安置在一處少人的廂房裏。
“祝夫人,你們有要事不敢再煩擾,可我想先去找我娘。她在哪裏?”顧盼心中猶疑,獨自呆在屋裏的覺着實不好受,既然吳徵不在,最想見的人自是陸菲嫣。
“你娘不在府裏,她也有要事。”祝雅瞳緩緩搖頭,又寬道:“你來的不是時候,安心呆在這裏切莫再添亂。不是嫌你煩人,而是今事關崑崙一派的前程,任何一個環節都出不得差錯,意外的事情越少越好,所以你安心等待最合適。”顧盼心中巨震,陡然想起多年前在青雲崖畔的小屋裏,吳徵將剛哭過一場的她摟在懷裏動情道:“師兄不會害崑崙。盼兒莫要擔心,待你長大啦,崑崙的難處便過去了,師兄要你一世開開心心,無人能傷你…”在崑崙山上無數次幻想過與青梅竹馬的大師兄再見是怎生一副情形,也無數次聽説吳徵走南闖北,建功立業。
可今下山之後才發現外面的世界果真如孃親所言的一般,短短几個時辰,第一次遭逢歹人險些遭逢不測,第一次傷人,第一次看見一地的屍體。待得滿心歡喜地來到吳府,得知的又是另外一場更為兇險的鋒即將到來。
“人生在世,總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很多難關要過。就算再厲害的靠山也難免分身乏術,大多時候都要靠自己。”祝雅瞳撫了撫顧盼的秀髮道:“若閒着無聊,不妨想想晨間的事情。練武是一回事,殺人又是一回事。
遇上歹人不得不下殺手保護自己的時候,與練武喂招所用的招式是不同的。”望着祝雅瞳飄然離去的身影,顧盼怔怔沉思,眼界開闊了許多,也長大了許多…吩咐好暗哨看緊顧盼的小院,不得她的許可任何人不準進來,任何人也不準離去後,祝雅瞳回到居住的廂房裏。
一大缸水正燒的熱氣蒸騰,她取來備好的香料分撒在兩個大浴桶裏,倒入熱水試好了水温。又將剩餘的熱水注入高掛牆上的一個方形木桶裏,除去衣衫,拔下木桶下方的軟木子,温熱的水便從鑿好的二十來個細孔裏開花似的噴灑而出。
“小乖乖當真是聰明!這個方法沐發時方便許多,用來浴身亦可。”祝雅瞳用澡豆一遍又一遍地撫打濕的秀髮。
每當大事發生之前,她都喜歡靜靜地一個人沐浴。不僅可以讓她保有最佳的儀態,温熱水的包裹更能讓她平靜,以最沉穩的心緒來應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自懂事起至今,練武時衝通脈,天陰門裏的事務,除了那一回,無一不是如此。祝雅瞳心中一痛,只來得及將可愛的嬰兒胡亂洗了一道,便拖着疲累的身體提起了寶劍。
小腹和下體傳來劇烈的疼痛,可更痛的還是心裏。再相見是又是匆匆一面,待得終於有機會相處他已長大成人。
時光難倒回,再不能將他捧在手心看他呀呀叫着手舞足蹈撲騰着水花,一邊嬉戲一邊為他潔淨身體。緊閉雙目抿着瓣劇着,再睜開眼時明眸已恢復淡然平靜,都過去了。
誠如對顧盼所言,人生在世總有許多事情要做,有許多難關要過。曾經深刻的記憶不容淡忘。
但更重要的是未來。沐發桶裏的温水已盡,祝雅瞳一摞長髮邁步行向浴桶,殘留在身上的水滴珍珠般滾落,白皙的肌膚光滑猶如細打磨的温玉滑不留手。
不過幾步的距離,正面看去一身的水珠點滴不剩,好似被羊絨大方巾細細揩抹了一遍般乾淨。
僅餘貼在背脊的濕漉漉長髮落下數條水線,自兩片隆圓的瓣向似有引力般的溝中央匯合,再成潺潺溪水一道。踏上階梯,輕巧地跨入一人多高的浴桶沉入温水裏,兩條圓潤筆直的美腿前後擺踢,撥動得波光粼粼的水紋盪漾。
玉白的嬌軀與纖美足踝尖端塗抹着丹蔻的足趾相映生輝。兩條纖細又絕不顯骨的手臂輕柔地洗着周身,讓人恨不得化作兩隻玉手,以能受那曼妙浮凸,這一具動人心魄的完美身體卻沒有人撫摸與疼愛,十足的暴殄天物。祝雅瞳忽落寞。
這一生若不能與愛子相認,終將是個孤苦伶仃的結局。以澡豆潔淨了身軀,祝雅瞳扭一振躍入另一處備着淨水,灑滿了牡丹花瓣的浴桶裏。她足底剛踩至水面,高妙的輕功便讓下落的身姿一頓,猶如一片豔紅花叢中開了一朵清雅白蓮。
盪開的水花濺上圓隆的美,分不清水波更奪目,還是更銷魂。若説韓歸雁的是翹,陸菲嫣的是綿軟,祝雅瞳的則是肥滿。雙如同兩隻倒扣的玉碗,又圓又隆,在浴桶裏被水波衝得晃晃蕩蕩,險些要浮了起來。
沐浴淨體,馨香滿身,祝雅瞳陡然睜開雙目,利落地起身抹淨。多愁善與自怨自艾不過一瞬間,勇者無懼,智者無惑,比起那些傷風悲秋的矯情,與愛子並肩前行,共破險阻的歷程讓她極為享受,在這個世上,她不是孤身一人!
裹上明黃小兜,穿上白襜褕,祝雅瞳打開衣櫃提起件華衣隨手一抖,長長的裙襬波般翻湧而出垂垂落地。
美婦嬌軀一旋,如同抹入寬大的衣袖裏,但見一身乾淨的素黑,背脊處繪着一朵潔白的蓮花,從骨至膝彎處斜斜盪開三道如荷葉般的裙線,裙襬處密佈褶皺,這一套廣袖百褶留仙裙即便祝雅瞳也甚少穿着。
黑的裙衣顯得肌膚益發白淨,端莊典雅,也足見對接下來一切的重視。吳徵正隨軍進行一場大戰,戰後必然伏屍滿地!而祝雅瞳所在的這一處雖看不見刀光劍影,兇險處卻更甚。
自投身朝堂起,張六橋便保持着近乎嚴苛的自律,若無極特殊的情況,他都會提早半個時辰來到衙門備好公務,數十年來,他幾乎都是第一個抵達尚冷冷清清的衙門院子裏。
近來張六橋總有些心神不寧,新任的北城令大人年紀輕輕卻卓有功勳,看着也不像浮誇無形的蕩子弟。可自他去了趟浣花樓之後便再也見不着人影,回想起上任首便出的意思,張六橋便心驚膽跳。北城令要與京都守備開彆扭,背後更隱藏着崑崙與青城兩大勢力之爭,他小小的金刀門陷在裏面如何自處?
本着不偏不倚,加上勤勉低調,張六橋才終於爬上了主簿的位置。一路上也見多了風風雨雨,朝堂上大人物們的爭鋒輪不到他參與,憑着這一點獨善其身,如履薄冰般扶着金刀門艱難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