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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難得名山聆雅奏誰知仙窟遇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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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浩的寶刀斫着了一個銅鑄成的獨腳銅人。這獨腳銅人是喬北溟當年所用的兵器,傳給厲抗天的,厲抗天事前把銅人藏在石筍後面,他將雲浩引到潭邊方始發難,原因之一,就是因為他可以在潭邊的這石筍後面,隨時取用兵器。厲抗天見自己的兵器抵擋得住雲浩的寶刀,放下了心,冷笑説道:“雲家刀法,果然名不虛傳。但我的銅人卻也未必輸給你的這柄寶刀。”説話之間,銅人的長臂點向雲浩口的“璇璣”黑暗之中,認竟是不差毫黍。

雲浩何等武功,焉能給他點着?在亂石叢中,一個“盤龍繞步”聽風辨向,已是立即避招進招了。厲抗天把銅人舞得呼呼風響。劈頭打下。雲浩暗運內家真力,寶刀在銅人身上只是輕輕一劃,但聽得聲如鳴鐘擊鼓,銅屑紛飛,銅人身上,又添上了一道傷痕。與此同時,雲浩也覺得一縷極為陰寒之氣,瞬息間便傳到了他的掌心,透過了他的手少陽經脈。雲浩心頭一震,“聽説喬北溟當年以第九重的修羅陰煞功和隔物傳功的本領稱霸武林,看來,這兩種功夫,厲抗天如今都已得到了他的衣缽真傳了。”雲浩猜得不差,不過也只是猜中一半,厲抗天的“修羅陰煞功”只練到了第七重,“隔物傳功”的本領也只是僅及乃師的一半。要是他有喬北溟當年的本領,雲浩武功再強一倍也是難以抵擋。雖然只及師父一半,厲抗天使出了“隔物傳功”本領,把陰煞之氣,透過了雲浩的手少陽經脈,雲浩原先服下的酥骨散的毒,亦已給它引發。

雲浩一面要運功抗毒,一面要對付強敵,不覺漸漸有了頭昏目眩之,心裏想道:“我要是獨自在靜室運氣療傷,不受旁人騷擾的話,最少可以支持一個時辰,如今要內抗毒、外禦敵,恐怕最多隻能支持半個時辰了,我必須速戰速決!”雲浩呼的一口氣噴將出來,厲抗天但覺撲面冰寒,但這股寒瞬即過去,接着便到有如風撲面,竟自有點懶洋洋的覺,厲抗天心頭大駭,“想不到雲浩的內功竟是深厚如斯!”原來雲浩是把侵入體內的陰寒之氣,以上乘內功,一口氣噴將出來的。厲抗天先寒冷,後温甜,其故在此。温和的是雲浩本身的純陽之氣。

當下雲浩採取速戰速決的打法,一刀快過一刀,厲抗天也把獨腳銅人舞得拔風也似!

但聽得一片金鐵鳴之聲,震得四面石壁回聲不絕,回聲匯合,有若鬱雷!雲浩這柄定刀有斷金切玉之能,刀鋒一劃,銅人便是一道“傷痕”!不過片刻,銅人身上已是傷痕斑斑,碎片紛飛,不過厲抗天悉這七星巖的地形,騰挪閃展,隨意而為,不愁碰着那些尖削的石筍。是以雲浩雖然佔了上風,急切之間,想要傷他,卻是不能。

正在雙方捨死忘生,施展平生所學,這黑暗中鬥之際,忽聽得“鏗鏗鏘鏘”之聲在潭邊又響起來,雲浩初時以為是那個中高士,又在彈琴。繼而一聽,不是水聲,不是琴聲,卻是彈奏琵琶的樂聲。説是“樂聲”但聽進了耳朵裏,心頭上卻是有一種説不出的厭煩之!雲浩一聽,便知來者定是派高手。

既是派中人,那就十九是厲抗天的同黨了,他期待的是老朋友單拔羣能夠及時來到,想不到卻是敵人及時來了。果然琵琶之聲未絕,説時遲,那時快,只覺微風颯然,黑暗中已是有物向着雲浩飛來,雲浩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寶刀一立,把暗器碰落,原來是一枚透骨釘。

雲浩喝道:“你是何人,偷施暗算?”那人笑道:“任你見多識廣,難道不知道我這一門的鐵琵琶,乃是連着暗器使用的嗎?”

“鐵琵琶?鐵琵琶?”雲浩驀地想起武林前輩曾經和他談過的一個武林怪傑,這人名叫尚和陽,還是在張丹楓之前成名的人物,為人介乎正之間,在張丹楓成名之後,他就不知蹤跡了,尚和陽手創鐵琵琶這種外門兵器的獨特打法,似乎並沒傳人,他和張丹楓是否結過樑子,雲浩也不知道。這個人既然會用鐵琵琶,想必不是他晚年在江湖上失蹤之後所收的弟子,就是他的尚未為人知道的後人了。

説時遲,那時快,那人從石筍叢中閃出,鐵琵琶夾着勁風,居高臨下,已是朝着雲浩的天靈蓋猛砸下來,雲浩聽風辨器,寶刀一揚,和那人的鐵琵琶碰個正着,響起一片極為難聽的金屬擊的噪聲,雲浩越發到心頭煩躁。他的寶刀劈不開對方的鐵琵琶,對方的鐵琵琶也砸不壞他的寶刀。雙方真力一觸,大家都是不住身形一晃,顯然這人的功力在厲抗天之上,不在厲抗天之下,和雲浩幾乎旗鼓相當。

如此一來,雲浩以一敵二,可就更難對付了。何況他還中了酥骨散之毒;時間多過一分,他就多加一分不利。

劇鬥中,雲浩氣力漸不支。那人的鐵琵琶腹內中空。藏着如透骨釘、梅花針之類體積較小的暗器,和雲浩作繞身遊鬥,忽而遠攻,忽而近襲,暗器源源不絕的從琵琶腹內發出來。

“嗤”的一聲響,一枚透骨釘擦肩飛過,把雲浩的衣裳穿了一個小孔。

厲抗天喝道:“莫説你打不過我們二人,就算是打得過,你中的毒也就快要發作的了,你當真不要命了嗎?頑抗無益,我勸你還是依從我的話吧!”雲浩澀聲説道:“你要我依從什麼?”厲抗天道:“尚兄,反正他是逃不出咱們掌心的了,讓他有點功夫考慮吧。”那人説道:”好,你和他説個明白、看他識不識得好歹。”兩人收了兵器,一左一右的站在雲浩旁邊,仍然採取夾攻之勢。厲抗天緩緩説道:“張丹楓不在天山,必定是躲在什麼地方,研劍法。我已經得到消息,你最近曾經見過張丹楓,他是不是把他的最新劍譜,了給你。”雲浩這才知道,原來他們要的是張丹楓的無名劍法。不覺心頭一震:“怎的他們消息如此靈通?我到石林探訪姑夫的事,去前只和單大哥一人説過,那也是好幾年的事了。而成行則是去年的事,單大哥是決不會向別人漏的。是誰告訴他們的呢?”厲抗天道:“怎麼樣?你是想要劍譜還是想要命?”雲浩淡淡説道:“我又不是天山派的弟子,他縱有最新的劍譜,也只能傳給他的弟子霍天都。”厲抗天冷笑道:“他不是傳給你,是要你轉他的門人。因為你是他的至親,他能夠相信你。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麼?”

“他怎麼能夠知道這個秘密?這個秘密可是連單大哥也不知道的呀?”雲浩不大為驚奇了。此際他頭暈目眩,無法仔細去想。原來並不是有誰知道這個秘密,而是因為喬北溟和厲抗天師徒曾與張丹楓半生作對,深知他的脾氣情,厲抗天既然知道雲浩是最後一個見過張丹楓的人,自然猜想得到張丹楓的劍譜必定是託他轉門人。因為張丹楓也不想自己晚年的心血失傳的。

雲浩趁這機會運功阻遏毒氣上升,索和他們多磨一些時候,説道:“令師不論好歹,聽説他當年世是以武功天下第一自負的,對嗎?”厲抗天道:“他老人家本來是武功天下第一,和張丹楓的最後一戰,不過是因為他先鬥了少林三大神僧,才給張丹楓僥倖得勝而已。”雲浩冷笑説道:“如此説來,倒是我的用字不當了。令師並非自負,而是他的武功當真天下第一了?”厲抗天傲然説道:“這還用説?要不是他那年傷了元氣,他早已親自找張丹楓報仇了。張丹楓當年不過仗着三大神僧之助,僥倖勝他而已,真正論起武學修為,張丹楓如何能夠和他老人家相比?”雲浩哈哈大笑,厲抗天怒道:“你笑什麼?”雲浩説道:“我笑一個自命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卻要千方百計,謀奪別人的劍譜。”厲抗天道:“你懂什麼?他老人家是要把張丹楓的劍譜拿來,指出其中錯誤,好令天下英雄知道,張丹楓不過是得虛名。”雲浩哈哈笑道:“可惜!可惜!可惜令師不在此地!”厲抗天道:“他在這裏又怎麼樣?難道你膽敢和他較量?”雲浩笑道:“我怎敢和他相比?不過他要是在這裏的話,倒是可以和這裏的石壁比比。我看他老人家的臉皮,一定比這裏的石壁還厚!”厲抗天老羞成怒,正要發作,那姓尚的忽道:“厲大哥,別上他的當,讓他拖延時候!”厲抗天霍然一省,説道:“對,咱們還是回到正題來吧!”那姓尚的魔頭撥動琵琶,發出極其難聽的聲音,説道:“姓雲的,時間到了,你答不答應?”雲浩剛剛調勻氣息,心神又給擾亂,不覺煩躁起來,真氣似要渙散。

忽聽得叮叮咚咚之聲,在巖的一角,琴聲又是隱隱傳來。美妙的琴聲“沖淡”了噪耳的琵琶聲,雲浩好像服了一股清涼劑似的,心境一片平和,重又歸於寧靜。

厲抗天喝道:“不要再彈了,再彈可休怪我把你連人帶琴都拋下潭去。”那人似乎很怕厲抗天,琴聲戛然而止。

雲浩了口氣,運功三轉,淡淡説道:“你們要我答應什麼?”那姓尚的魔頭道:“我要你自廢武功,然後出張丹楓的劍譜!”雲浩冷笑道:“哦,還要我自廢武功?”那姓尚的魔頭道:“自廢武功,總勝於掉了命!”厲抗天冷冷説道:“雲浩,你要明白,我要取你命,易於反掌,你落在我的手上,我有十八種酷刑讓你一一去嘗,每一種酷刑都要比自廢武功更為難受十倍,你信不信?”那姓尚的魔頭又道:“我現在開始數,數到三時,你若還不自廢武功,我就來替你動手!一,二——”他和厲抗天都是武學的大行家,雲浩是決不能假自廢武功的。

是拼着丟了命還是屈辱求生,雲浩必須立即決定了!

雲浩嘆了口氣,説道:“好吧,我依你們!”厲抗天哈哈笑道:“對啦!這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雲浩説道:“我先給你劍譜,然後自廢武功,行吧?”厲抗天諒他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便道:“好,也行。把劍譜放在地上。”雲浩説道:“拿去吧!”忽地把手一揚,好像是把一本小冊子拋下深潭。黑晴中看得不很清楚,厲抗天和那姓尚的只道他拋的當真是劍譜。

那姓尚的魔頭和他距離較近,百忙中無暇思量,飛身一縱,便想搶救劍譜。

與此同時,雲浩亦是飛身縱起,陡地喝道:“下去吧!”呼的一掌擊出!

那姓尚的魔頭倒是中有細,早已料到雲浩會襲擊他。不過,他卻沒有料到雲浩在中毒之後,武功還是這樣高強。

他左手揮出帶,卷那在半空中緩緩落的“劍譜”右手拿的鐵琵琶向雲浩攔便掃。

他以為雲浩非得倒縱避開不可,哪知雲浩這一掌依然是面劈來。

“當”的一聲有如鐵桿撞鐘,那鋼所鑄的琵琶竟給雲浩一掌打凹,琵琶腹內的暗器如雨紛落。那姓尚的魔頭武功雖強,也是受不起他的金剛掌力,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墜下懸巖!

在這命俄頃之際,這姓尚的魔頭揮出帶,卷着一橫空伸出的石筍,身子懸在半空,急得大叫:“厲兄,快來救我。”厲抗天正在提起獨腳銅人向雲浩擊去,哪裏還能顧他死活。

雲浩運刀如風,把厲抗天殺得只能招架,猛地欺身直進,左掌疾劈,喝道:“你也給我下去!”眼看這一掌就可以把厲抗天打下深潭,不料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雲浩忽覺虎口一麻,竟然力不從心!

原來他剛才擊毀鐵琵琶之時,中了一枚淬過劇毒的梅花針,此時在真力大耗之後,不但毒針發作,酥骨散的毒也一併發作了。

雙掌相,厲抗天身形一晃,雲浩卻不由自己的連連後退,只覺得渾身無力,腳步虛浮,一步踏空,登時也像剛才那姓尚的魔頭一樣,從懸巖上直跌下去!厲抗天呆了一呆,哈哈笑道。

“終於是你喂大魚!只可惜張丹楓的劍譜陪你同葬魚腹!”雲浩墜下深潭,心裏卻有一絲快,“無名劍法你們始終沒有得到,我總算也還對得住姑丈!”原來他剛才擲下深潭的,乃是單拔羣寫給他的一封信。不過張丹楓付託他的事情,他卻是無法做到了,從十幾丈高的懸巖上跌下去,“咚”的一聲,雲浩頭下腳上直衝水底,登時不省人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浩漸漸有了知覺,眼睛睜不開,耳朵卻聽到了美好的琴聲。正是那個引誘他踏進七星巖的琴聲!

雲浩試一試動動手腳,半點氣力都使不出來,身體竟似完全僵硬了。想要説話,喉頭也發不出聲音,雲浩不心中苦笑:“我這樣不成了死人麼?”不過他的知覺卻是漸漸恢復了,記起自己是跌下深潭的,而現在則是躺在牀上。心想:“想必是那位彈琴的高人救了我,可惜我看不見他——也不能和他説話。”只聽得那人一面彈琴,一面曼聲道:“孤鶴歸飛,再過遼天,換盡舊人,念累累枯第、茫茫夢境,玉侯螻蟻,畢竟成塵。載酒園林,尋花巷陌;當何曾輕負年改,嘆圍帶剩,點綴霜新。親散落如雲,又豈料而今餘此身。幸眼明身健,茶甘飯軟,非惟我老,尚有人貧,躲盡危機,消殘壯志,短艇湖中閒採藥。吾何恨,有漁翁共醉屋,谷友為鄰。”這是南宋愛國詩人陸游晚年寫的一首詞(詞牌名“沁園”),表面似有甘於隱逸,不免頹唐,其實卻是滿腹牢騷,大有壯懷未展,無可奈何之慨。雲浩暗自想道:“傷心人別有懷抱,看來這位高士,恐怕還是一位大有來歷的人物呢!”他的眼皮終於能夠稍稍張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髮蕭疏的老頭,侍立在老頭旁邊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那少年道:“爺爺,這人好像醒來了,你瞧,他的眼皮在動呢。”那老翁道,“只怕又是像昨天那樣,眼睛雖然張開,卻是毫無知覺,恐怕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雲浩這才知道自己躺在這裏已經不止一天,心裏苦笑道:“我知道我是誰,就只不知道你是誰?”那少年道:“真是可怕,他這樣躺着已經是三天三夜了。爺爺,你懂醫病,能救他嗎?”老翁嘆了口氣,説道:“他身上的毒針我已給他拔了出來,但他另外中的一種毒,我卻無法解救。”那少年好像大為着急,説道:“這麼説,他是不能活了?”老翁説道:“我不知道。好在他的內功深厚,但盼他能夠自己慢慢復原,星兒,你不要再問了,待我彈琴給他聽,我的琴聲或許有助於他的生機復萌。”只聽得琴聲充滿祥和之氣,正是那雲浩給那姓尚的魔頭得心神紛亂之際所聽到的琴聲。不過那聽到的只是片段,厲抗天就不許老翁再彈下去。

雲浩心境平和,漸漸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一切煩憂,都好似隨着琴聲飄散。

曲調在他不知不覺之中一變,變得更為歡愉,更為輕快。好像是情人的隅隅細語;好像是知己的款款深談,又好像是燈前兒女笑盈盈,一家子在享天倫之樂。

琴聲忽然停止,雲浩如夢初醒的恢復了知覺,有説不出的舒服,真氣緩緩在體內轉。但還是不能動彈,還是不能説話。

那少年道:“爺爺,你彈的是廣陵散嗎?”雲浩吃了一驚,心道:“怎麼,難道廣陵散尚未失傳?”原來“廣陵散”乃是琴曲名,《晉書·嵇康傳》説:“嵇康將刑東市,索琴彈之曰:昔袁為尼嘗從吾學廣陵散,吾每靳固之。(吝惜不肯教他)廣陵散如今絕矣。”想不到自主相傳早已失傳的“廣陵散”這個老翁竟然會彈。

那老翁道:“不錯,是廣陵散。”那少年道:“爺爺,你為什麼不彈下半闕?”雲浩正在心想:“嵇康在臨終之際彈奏廣陵散,似乎該是充滿哀傷才對,怎的他的曲調卻是如此歡愉外?”心念未已,只聽得老翁回答他的孫兒道:“下半闕太過悽愴,對他非但無益,反而有害。”那少年道:“原來如此,我也不忍聽下半闕呢。不過,人之深,似乎還在下半闕。你彈奏的時候,我不想聽卻又不能不聽呢,爺爺,你幾時可以教我?”老翁説道:“將來再説吧。”忽地嘆了口氣,説道:“廣陵散其實還是讓它失傳的好。”那少年道:“為什麼?”老翁沒有回答孫兒這個問題,卻接着説道:“一般的讀書人只道廣陵散定當淒涼無比,其實並不完全如此。有高山才顯出平地,有歡樂才襯出哀傷,嵇康受刑之時,他思念的是好友,想起昔的歡樂,才有‘廣陵散如今絕矣、!’的悲嘆。是似琴曲的前半後半大不相同。”那少年道,“咦,爺爺,你説呀説的,怎麼出眼淚來了?”老翁説道:“我雖不殺怕仁,伯仁為我而死。這個人是因為被我的琴聲所,那天才踏進七星巖的。要是不能將他救活,我死了也要遺憾!”那少年道:“爺爺,我不許你説喪氣的話,人家稱你做琴仙,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還會彈琴治病,爺爺,你每天都彈琴給他聽,助他復原,他一定不會死的。”老翁道,“但願如此。”替雲浩把了把脈,半響説道:“是像好了一些,不過大概尚未曾慚復知覺。”那少年道:“爺爺,你救活了他,他一定願意和你做朋友的。”老翁笑道:“這又關你什麼事了?”那少年説道:“你不是説他武功很高嗎?我們做了朋友,我請求他教幾手功夫,想來他一定會答應的吧?”老翁笑道:“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但你可忘記了我教過你的施恩不能望報話了,何況我對他不能説是施恩,只能説是補過。”那少年道:“我知道,所以我本來想拜他為師的,也不敢存這奢望了。但要是朋友的話,彼此幫忙,那就説不上是什麼報答不報答了。”由於那少年談起朋友之義,雲浩不想道:“單大哥不知來了沒有?但一柱擎天雷震嶽是本地人,要找他卻是容易。他最愛朋友,和單大哥又是至,要是他知道我受了傷,一定會來照料我。可惜我現在還不能請他們將我送到雷家。我若能託庇雷家,那就不致連累他們祖孫了。”正是:西南一柱獨擎天,庇盡桃源避秦客。

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