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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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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吹來了。好大的風,卷得道旁的松柏不由自主彎了,樹枝嘁哩喀喳折斷了。更脆弱的小樹被連拔起,被風捲攜着飄向遠方。

而後是一隻紅的手掌,橫立於天地之間,頂天立地氣派太足。和這隻手掌相比,他們所呆的書房不過是一隻螻蟻,太渺小又太可憐。

那隻幻象般的手掌,忽地從天邊接近了。看似極為遙遠的距離,卻只用了短暫一剎。

風聲更足烏雲更濃,狂風已經蠻不講理地從門縫吹了過來,吹得他們幾人衣襟紛飛,書房裏的書架書籍嘩啦啦倒了一地,發黃的紙張到處亂飛。

手掌忽地翻轉了過來,每一道掌紋都清晰可見。它向着這座宅邸不由分説地壓了下來,帶着一種報復般的狠厲。

剛行一寸,青石磚面盡數粉碎。再壓一寸,耳邊有轟鳴巨響,天空之中雷霆炸裂。又低一寸,壓力驟增,似高山壓頂無可抵禦。

一旁的張涼竭力抵抗,他仍是不由自主跪了下來,吐出了一口血,已然快要昏

這記要命的掌印特意避開了張幕官,連帶着盛着宋海官的那粒玻璃珠也完好無損,周圍連地磚都沒碎一塊。

眼見這些人狼狽的模樣,宋海官張狂地笑了,“父親在我身上留了一道符咒,若是我遭遇危機,符咒就會發動,那威力足以抵得上練虛修士全力一擊。現在,你們的報應終於來了。”他要他們死,要這兩個魔修身無存神魂俱滅!

兩個修為被拘束到元嬰的修士,在練虛修士奮力一擊面前,也不過是稍微靈活些的螞蟻罷了,稍一費力也能拍死。

宋海官的神魂不滿意地嘖了一聲,要不是虔子文的劍太快,其實自己的本不會受損,這符咒發動終究慢了一些。

在這狂風雷霆之中,虔子文也笑了,他揚了揚眉道:“出事了就找爹,這道理天下通用,我可不想慣着你。”小少年終於抬起了手中的劍,平平一揚點向天空,“開天。”太簡單也太陋的招數,沒有半點靈氣波動,跟個三歲孩子揮動木劍差不了多少。

可一劍揮出之後,狂風驟停雷霆已息,厚重的雲層也被均勻地闢出了一道縫隙,如門扉開光明普照,片刻後又是風平靜。

然而那道掌印兀自不停,它固執地繼續往下壓,非得將這幾隻小螞蟻拍死了才甘心。

高山壓頂般的壓力更重了,張涼已然聽見他的骨頭在咯吱作響,整個人只能狼狽至極地趴在地上,他連氣都不勻了,每一口氣,肺都快要炸裂。

“哎,不夠呢。”虔子文嘆了口氣,模樣有點憂傷,“雪花,我是不是沒有以前厲害了?”白衣藍眼的妖修支稜着兩隻耳朵,聞言表情詫異地問:“魔尊,你別逗我了。天底下有什麼招數,能敵得過你兩劍之威?”兩劍,這魔修不是隻揮出一劍麼,怎麼突然就變成兩劍了?

張幕官全然不解,他於這狂風捲席間緊盯着天空看,忽地臉一變。

第30章原來天底下,當真有這樣的人,這樣的劍,張幕官呆愣愣地想。

他什麼話都説不出來,只知道呆呆盯着天空看,表情僵硬似是要哭又像笑。

進玻璃珠的宋海官什麼都看不到,他兀自不解地叫:“張幕官,張幕官,你怎麼了?”然而不用張幕官回答,宋海官已然察覺到周圍發生了什麼。

本來蜷縮着趴在地上,每一口氣都費勁的張涼,已經緩緩地坐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一點也不疼,緊接着他也不由自主望向了天空。

那道摧枯拉朽似高山壓頂的手掌,忽地在空中停滯不動了。

而後響聲大作如雷霆萬鈞,一下更比一下生猛。每一擊都似在張涼耳邊炸裂,縱然他捂着耳朵,那聲音也盡數鑽了進來,劈得他耳鳴眼花快要暈倒。

是一道看不見的劍氣,在與紅掌印拼殺搏鬥。它又狠又猛,似連天海水被哄抬而起再高高落下,帶着無窮無盡的氣魄,狠狠地要命地往下拍,比那道要命掌印也差不了多少。

只一擊,就戳中了掌印的要害。

掌紋一點點消退了,五手指也逐個消失,最後它像是被風吹散的一朵雲般,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這麼一招,擊潰了那要命的掌印。張涼的心噗通直跳,要不是門外被摧殘得夠嗆的樹木與地磚,他真疑心自己在做夢。

虔子文彈了彈劍鋒,將那把劍收回了劍鞘,慢條斯理念出了這記劍招的名字:“開海。”他身上不見半點殺氣,彷彿還是當初那個純良温善的小少年,會眨着眼睛茫然無措地求助他人。

然而他分明是個煞神,一劍開天再一劍開海的煞神,張幕官向後連退三步。

煞神一步步緊過來,還出了有些靦腆的微笑,“道友方才説什麼來着,天幕海這次只來了你們倆對吧?”不等張幕官回答,宋海官就開始扯着嗓子嚎:“我不信,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不死,你就是個爐鼎罷了,任人玩欺負的小爐鼎!”

“閉嘴!宋天明你給我閉嘴!”張幕官惡狠狠地喊,緊接着他倉皇無錯地笑了,模樣更像是哭,“這可是白羽魔尊,幾百年前聲名赫赫的白羽魔尊。”

“一招開天,一招開海,只這兩記劍招,天下間無人可敵,就連當時的天幕海,也不得不讓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