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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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一陣斜風細雨,帶來涼意和愜意,閒適悠然,顧澹跟武鐵匠嘮嗑:“你在家排行老大,怎不見你有弟弟妹妹?”武鐵匠的魚竿在抖動,一下又一下,他非常老練收線,釣起一尾魚,他把魚從魚鈎上取下,那動作很輕,給顧澹一種憐憫的覺,就在顧澹以為他不會作答時,他説:“都歿了。”他言語沒有起伏,很平靜。
顧澹握緊魚竿,想武鐵匠正值壯年,他弟弟妹妹年紀也不會大到哪去,多半不是正常死亡。顧澹來到這個時空已經快一年,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很嚴重的戰亂,就是到現在相對安寧,有些地方也還在打仗。
“你呢?父母兄弟姐妹都還在?”武鐵匠還從沒細問過顧澹的家庭情況。
“我父母離異,他們都健在,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沒見過幾次面,不親。”就是對朋友,顧澹都很少提自己家裏的事,此時自然而然道出。
“你父母和離了,你幾歲的事?”
“啊,我讀初中那會,他們還怕影響我,瞞着我離婚,其實他們天天吵架,離了也好。”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未嘗不是好事。”武鐵匠給魚鈎加餌,起身甩杆,施展他的垂釣魔法,他木桶裏邊已經有四五尾魚在遊動,陽光下鱗光閃閃。
“你呢,你子亡故後,就一直孤身一人嗎?”沒問他父母是否還安在,在這樣戰火紛飛的年代裏,多半也埋做土吧。
武鐵匠甩出的魚線在潭面上蕩起漣漪,他忽道:“我未曾娶,哪來的亡。”
“阿犢不是説後山……後山葬着你亡。”顧澹錯愕。
顧澹正等他給個解釋,誰想武鐵匠竟不説了,悠悠哉哉繼續釣魚。顧澹滿腦問號,思考了好一會兒,以致一條魚從他手中溜走。武鐵匠幫顧澹提杆,忽貼近臉道:“你很在意?”顧澹搶過魚竿,慌忙收線,懊惱:“我就沒在意過!唉,又被溜掉了。”好氣。
作者有話要説:武鐵匠:體力♂和耐力♂確實都不差。
——————————武鐵匠:所以叫武大郎的笑點到底是什麼?
導演: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第3章上竿頭,顧澹從新牀上醒來,聽屋外一陣喧鬧,似乎是從院中傳來,顧澹穿衣下牀,忙趴在窗口往外張望。
武鐵匠的房子建在村郊的一座土坡上,四周沒什麼鄰居,往時少有人聚集,今這麼吵鬧着實反常。
顧澹見院子裏一大羣人,他認出其中幾個是村中的村民,人羣正中,一名陌生的矮胖老婦正在對武鐵匠喋喋不休説着什麼。
婦人別簪戴釧,身上衣物光鮮,就在婦人身旁還有一位豪僕打扮的男子,挑來一擔東西,用漆盒裝着,不知是何物。
顧澹沒見過這等架勢,就聽見那婦人扯高喉嚨説什麼:“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極好生養,準讓郎君來年抱個大胖小子!”説親的媒婆?
難道是孫屠户家請來的?同村的犯得着這麼大禮嗎?顧澹心忖。
虧是村民的注意力都在婦人和武鐵匠身上,沒什麼人留意顧澹,要不在村民眼裏,顧澹可是全村最怪異的人。
武鐵匠由着老婦費口舌,面上未起什麼變化,待老婦説得口乾,他才道:“老嫗認錯人,我和你口中那户人家從不相識,又怎會找我説媒。”老婦急得瞪眼拍腿,叫道:“老婆子家住石龍寨山腳駝溝村,識得郎君!怎會認錯人?往年還跟郎君買過把切刀。”
“這便教郎君知曉,找老婆子來説媒的不是他人,正是石龍寨曹寨主!”老婦手上的金釧嘩嘩響,着,像似要扭動起來,她的話音落下,圍觀人羣一陣譁然。
老婦反而越説越動,看來給的媒婆錢不少,相當賣力:“曹寨主早聞武郎君一表人才,是當世的豪傑,又聽説郎君還沒室,這才想給郎君許門親!”武鐵匠聽到石龍寨後,本就冷漠的面上又冷了幾分,抬手打斷老婦的話,老婦自顧説得起勁,比起拇指:“何止要白贈郎君美,還要郎君掌管大寨鐵鋪,當鐵鋪裏頭等的鑄刀師!”看來,這才是真正目的。
武鐵匠沒耐心聽她再説下去,直截了當:“請回吧,那些東西也一道抬回去。”一擔大禮,分量不輕,他連看也不看一眼。
老婦氣得臉憋紅,氣,拿手指比劃,怒瞪武鐵匠道:“老婆子活到五十三,從沒見過你這般不識好歹的人!”大概沒想到會被如此無理拒絕,恐怕來前覺得十拿九穩。
武鐵匠眉宇如山般壘壓,黑幽的眸裏一道兇光如暗夜撕空的雷電,寒過利刃,竟似要漫出黑血,迸出殺意,只是一眼,嚇得老婦連連倒退,哆嗦不止。
這哪是什麼鐵匠,分明是修羅!
圍觀的村民到此時也都出聲攆老婦,老婦氣呼呼,喚上抬禮的豪僕離開,她走至院門沒留意腳,險些絆倒,她本撒潑,怒説一通,出醜態。聽她那些口風,武鐵匠不同意的話,石龍寨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老婦和豪僕被轟走後,村民仍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大夥都回家吧,回去吧回去吧!”阿犢不知從哪鑽出來,將看熱鬧的村民勸走。
好一會後,院中的閒雜人等終於都散去,顧澹才從屋裏出來,湊到武鐵匠身邊,他八卦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