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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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揶揄:“來説親的，你怎麼把人給轟出去？”武鐵匠掃視一眼顧澹的短褲，道:“睡這麼遲才起來，豬餵了嗎？”太陽老大，陽光沐浴院落，照人身上都能到陣陣熱意。

武鐵匠進屋去，顧澹對阿犢招手，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阿犢説:“顧兄，石龍寨養着羣強盜，去年秋時還來咱們村勒索錢財。他們寨主想得美，師父絕不會給他們打刀！”

“去年秋時……”去年秋時，顧澹剛穿越到這個時空來，還無法與當地人。就記得有一回村裏突然喧譁起來，村民奔走相告，顧澹被武鐵匠拎起，不由分説給進地窖裏，差點沒悶死。

“不是頭一遭，顧兄不知道，之前石龍寨的人就來找師父探口風，師父不肯，下回還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呢？”阿犢頗擔憂，畢竟石龍寨就是個賊窩。

“他不肯，總不至於捆他上山寨吧。”顧澹想象不出來這樣的場景，以武鐵匠的體能，應該能以一打三吧？

阿犢進屋找師父去，顧澹伸伸懶到廚房找吃的，他掀開鍋蓋，看到鍋裏煮的麪條還熱乎着，忙盛上一碗。武鐵匠擀的麪條特別勁道，他廚藝不錯。

溜麪條，好吃得停不下來，顧澹連湯都不捨得費。

吃飽飯，顧澹進屋，見阿犢已經不在，武鐵匠正在拿斗笠和釣魚竿，他居然還有心思去釣魚，看他樣子氣定神閒，似乎壓沒將石龍寨的事放心上。

武鐵匠聽到腳步聲，抬頭道:“早飯在釜中。”

“我吃了。”顧澹察覺武鐵匠的目光在他腿上停留，低頭一看，原來一時匆忙，沒換掉睡褲。

武鐵匠頭戴斗笠，拿着魚竿走了，顧澹蹭蹭光溜溜的腿，跑進屋換衣服。

顧澹換上一身布短褐，把齊耳的發用布條胡亂紮起，即使沒照銅鏡，也知如此打扮像這個時空的人。不知從何時起，顧澹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哪怕這樣的子與以往所過的子天差地別。

顧澹沒空去想自己是否已為這個時代同化，院裏的雞吱吱咯咯叫喚許久，早就在雞欄裏餓得亂竄，等他餵食，他還得餵豬。

顧澹到菜園裏打菜葉，把菜葉扔進雞欄，眾雞飛撲食物，你掙我搶，顧澹趁雞都在吃食這會，彎身鑽進雞舍，拾得四顆雞蛋。他把雞蛋小心捧手裏，拿進廚房，放陶罐中儲存起來。

院子裏清靜，能聽到啾啾的鳥叫聲，早先的喧鬧不是家中的常態，顧澹享受這份寂靜。

豬舍裏養着兩頭豬，時買的豬仔，天天吃豬菜，植物莖，偶爾才能吃上米糠，養得瘦，豬生清貧。顧澹將豬食倒進豬槽，兩頭豬上前搶食，哼哼直叫喚，顧澹道:“大的讓小的，別搶，伙食雖不好，我早晚兩頓也沒餓着你們。”身為城裏孩子，顧澹做夢都沒想到他有天會去養豬，人生的境遇真是奇妙。

拿着裝豬食的空木盆回院子，農活幹完，顧澹洗洗手，搬張躺椅到院中的桑樹下乘涼。武鐵匠出去釣魚，一般得午後才會返回，舒坦癱在躺椅的顧澹不是那麼懂釣魚的樂趣，細緻想起來，他也不是那麼瞭解武鐵匠這個人。

剛來到這個時空那會，顧澹陷入過一段慌亂時期，等他清楚意識到自己身處古代，他已經在武鐵匠的家中住上好些時。

起先語言不通，顧澹一度誤以為自己被控制人身自由，曾偷偷逃走，後來在山裏餓得不行，又務實地跑回來了。還記得自己回到武鐵匠家，直奔廚房，坐在灶台上捧着陶甑，拿飯勺猛吃甑裏的蒸飯，被武鐵匠撞見時的狼狽情景。

陽光太耀眼，顧澹用手掌遮擋眼睛，他很少在腦中梳理這些事，可能因為今石龍寨的事帶給他一些憂慮。在現代的世界裏，遇到歹徒可以報警，在這樣的世界裏，人身安全毫無保障。

我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裏？

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回去？

這兩個問題，在顧澹腦中盤旋，他想過無數次，未果，此時也不過是突然浮上腦海，隨即又很快消逝。

夏午時的陽光最是炎熱，樹蔭下是乘涼的好去處，顧澹躺在竹製的長椅上昏昏睡，他的腦中出現武鐵匠在水潭釣魚的身影。

一個背影，寬大的肩背，緊實的，棕黃的斗笠，烏黑的發，一件褪的湖藍衣裳。綠及膝的水草，天很藍，水聲淙淙，如此靜謐令人沉醉。忽地，場景一轉，黑夜殘火，武鐵匠的眼睛似爐火般熱烈，他的烏髮披散，結實的臂膀上汗珠滾落。

顧澹猛地睜開眼，一不留神腦子跑進不和諧的畫面，他連忙甩了下頭，甩開這些雜念。

打個哈欠，顧澹準備睡一覺，午時無它事，天氣又熱，人懶洋洋的，頓起睡意，顧澹很快睡去。

烈炎炎，水潭邊，武鐵匠在釣魚，他釣魚時總給人一種悠然自得的覺，實際上也是如此，他十分享受垂釣的時光。釣魚時，一切前塵往事都消逝，都湮滅。

風和麗，水光瀲灩，在小蟲兒的鳴叫聲裏，擁有一片清淨。

魚竿抖動，先是小，漸漸大，武鐵匠慢慢收竿收線，耐十足。魚兒被釣起，在魚鈎上掙扎，武鐵匠將它輕輕解下，扔進水桶，水桶中已有它的四五同伴。武鐵匠撂竿，取皮壺嘬上兩口水，繼續垂釣，儼然像個退休老幹部。

午後，水桶裏擠滿魚，武鐵匠收拾傢伙，踏上回家的路。他路上偶遇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