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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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會去安排周全。果然秦箏去看了皇帝的藥回來,就稟報説,寶宸公主給幾位上了年紀的老臣準備了坐墊熱湯,還叫了幾個伶俐的小宮監前後關照着。
衣飛石點點頭,對此也不甚關心了,就守在龍牀邊,看着皇帝幾間就瘦得快要形的模樣。
陛下……
※保保在內殿等得極其難捱。
他身體弱,與常人是不能相比的。皇帝即將大行,身為皇嗣又豈敢高踞坐席?他只能跪着等。
謝團兒身強體健都跪得極其難受,見保保臉蒼白,她心頭有氣,小畜生,不識好人心,仔細跪死你!過了片刻,終究還是心軟,問道:“你若是身子不適,去偏殿稍歇片刻。”她是做母親的,若她開口讓保保去休息,沒人會指責保保不孝——都知道皇太孫身子弱。
搖搖墜的保保卻咬牙不肯:“兒子豈能忤逆皇爺爺旨意?”氣得謝團兒想他。
衣飛琥跪在殿外,聽着裏邊母子二人的對話,臉極其沉重。
他知道保保與團兒不和,卻不知道這種不和與猜忌已經變得如此深重。保保身子弱,他拼着傷身的危險也強撐着不肯離開,顯然是擔心謝團兒要在遺詔上做手腳。母子之間,前一天還同舟共濟,江山當前,今就只差撕破這一層面皮了。
保保的心腹宮人來送了兩次藥,施了三次針,眼看保保都要倒下了,卻始終睜眼強撐着不走。
謝團兒心疼更氣恨,她知道保保防的是誰,就是她,他謝嘉禾的親孃!
整整十一個時辰過去,皇帝終於醒了過來,吩咐傳見諸位宗室親王,內閣、樞機處、六部、五寺諸大臣,以及皇太孫、諸皇嗣。
幾重殿門次第打開,按照身份遠近,臣子們裏裏外外重新跪了幾層,簇擁在皇帝的身邊。
“宣,朕傳位詔書。”皇帝的傳位詔書前幾就寫好了,黎洵、單學禮、沛宣文、傅覺非四位大臣執筆。
洋洋灑灑近萬字,先説朕登基之後幹了多少大事、好事,多麼牛了不起,再説朕修了禮,強調確認了謝團兒的合法地位,又把謝團兒吹捧了一通,怎麼雄才大略實心任事,最後才説保保是個孝順聰明的好孩子,以後朕的江山就給他了,祖宗保佑啊,羣臣支持啊,朕要掛了,拜拜了您呢。
保保本就熬得氣息奄奄,聽見這一道傳位詔書差點被氣得吐出血來。
説他娘雄才大略實心任事,説他孝順聰明。不就是説,以後國事讓他娘心,叫他老老實實孝順親孃,聽孃的話嗎?這到底是傳位給誰?!
傳位詔書讀完了,保保正在頭昏眼花時,皇帝又一句三斷地傳了口諭:“皇太孫繼嗣皇帝位後,寶宸公主晉太后,臨朝稱制輔政。”輔政。臨朝輔政。臨朝稱制輔政。這是三個完全不同質的事情。
皇帝前幾向保保代遺詔時,只説讓謝團兒輔政,從未提過臨朝,更甭提臨朝稱制了。
太后在後宮也可以“輔政”,平時不理事,外臣到後宮告狀時,太后再敲打敲打皇帝,這叫輔政。
臨朝輔政,就是太后要跟着上朝,要直接面對外朝的大臣,直接手管理政事,向皇帝建議建言。通常這種程度上的“輔政”,皇帝就比較難受了。
臨朝稱制就更不得了了。朝廷只認皇帝的聖旨,太后臨朝輔政時,通行政令也要用皇帝的名義頒發各種詔書聖旨。所謂稱制,就是太后可以不通過皇帝准許,甚至本不和皇帝商量,直接頒佈制詔聖旨,完全自由地行使皇帝的權力。
保保一口悶血捂在心竅之中,耳中嗡嗡作響,抬頭看着皇帝。
他不明白,為何短短几之內,皇爺爺就改變了主意?
臨朝稱制?真是可笑至極。
既然要阿母臨朝稱制,那還立我做什麼?!立阿母不就行了嗎?
不止保保驚訝不解,在場聽着皇帝最後一句遺命的所有人都懵了,連謝團兒都驚訝極了。
滿朝錯愕之中,謝茂輕輕握住衣飛石的手,只是看着他,滿眼含笑。
溘然長逝。
※謝茂眼一閉,一睜,人就來到了系統虛境。
看着保保氣得暗中吐血差點要昏的模樣,謝茂才出了這口惡氣——“你當朕昏睡着,就不知道你怎麼懟朕的小衣了?”
“小畜生,白眼狼。”
“朕還活着你就敢欺負朕的小衣,朕死了你還不翻天啊?朕還治不了你了?”
“呵呵,朕叫你親媽臨朝稱制,你娃傻眼了吧?”
“氣死你丫!”
“該!”第238章振衣飛石(238)衣飛石清楚地聽見了皇帝一口氣嚥下去,那悉的身軀就陷入一片死寂。
他怔怔地等了一會兒,皇帝始終沒有再氣,躍動的心臟逐漸停止了跳動,渾身血脈失去了張力,剛剛還活着的人,瞬間就失去了生氣。等了一會兒,再一會兒,皇帝仍舊沒有呼。
恐懼在此時才狠狠地攫獲了衣飛石。
趙雲霞與幾位太醫上前,檢查皇帝身體,宣告皇帝龍馭上賓。
早已準備好的皇四子謝澤開始痛哭,羣臣開始痛哭。相比起哀哀嚎啕的大臣們,謝澤哭得也算真情實,皇帝活着,對他再不好,他也是皇子,皇子即一等親王待遇。如今皇帝死了,他瞬間就從皇子成了皇叔,給什麼待遇還得看小皇帝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