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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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狂夫也看上了在自己身邊服侍的小丫頭……這不是無妄之災是什麼?
就算賈生最後被人陰害去勢,他們也覺得這“貴客”做得過分了些,但是,情有可原嘛。
若不是賈生犯病挑釁,哪裏會有此事?
知道這“貴客”是天下第一倒黴的陳瀚之後,這種遭遇無妄之災的憐憫之心就更強烈了幾分。
賈生離他們太遠了。能夠混到青梅園中貼身隨侍皇帝的幾位大臣,他們與他們的子孫後人,全都是陳瀚這樣階層的“貴客”,陳瀚再是心狠手辣口腹劍,那也是他們的“自己人”。
然而,皇帝的口風很明顯。
對於皇帝而言,陳瀚和賈生沒什麼兩樣。皇帝沒有幫親不幫理的顧忌。
黎洵對陳瀚確有憐憫之心,這種憐憫卻不足以讓他與皇帝犯顏抗辯,謝茂漫不經心地哂笑嘲諷,黎洵就改了口,承認道:“臣對文正公之後確有幾分情意,不過,殘害生員乃是國朝大事,臣以為應當審慎處置。”文正公是陳琦逝後,朝議御批追贈的美諡。
謝茂沒蠢到和這幫子臣下辯論講述綱常枷鎖,他就抓着一件事:殘害生員。
“男人間爭風尋釁不是罕事,兩條狗搶母狗還咬掉耳朵呢。”謝茂刻薄地嘲諷道,“賈生打他,他打賈生,這是二人鬥毆,發落到官衙,既是賈生先動手,堂官難道還能叫他陳閣老的孫子吃虧?”
“事後差遣兇徒劫殺,去勢,何等狠毒猖狂?他是以為這世上沒王法了?”
“此等殘害生員的大案,彤城縣學既已知悉,不曾徹查庇護縣中生員已是瀆職,竟敢落井下石革除生員功名,他若沒有收取陳家的好處,那就是上趕着想抱閣老家的大腿!撅腚,恬不知恥!”
“不止要查那無法無天的陳瀚,朕還要問一問當年革除賈生功名的本州學政,這官是怎麼當的?”
“他當的究竟是陳家的學官,還是朝廷的學官?這彤城的生員究竟是他一家之奴婢,還是朝廷未來之棟樑?生員十年寒窗考取的功名,憑得他隨手調整治,想革就革?”謝茂口吻冷嘲熱諷,編好了一隻緻卻簡樸的小船,放在桌沿上。
本是送給衣飛石的禮物,小小一隻船放在桌上,頓時覺得有些孤零零的,決定再編一個。
他才勾勾手指,衣飛石就明白他的想法,連忙從盤子裏給他挑了兩長而肥韌的草,比較適合搭建草編小船的龍骨。謝茂對他的知情識趣也習以為常,指尖越發靈巧練地編第二隻小船。
這會兒滿園子大臣都不吭氣了。
陳瀚算個什麼?不沾親不帶故的。皇帝現在發脾氣要動彤城官場,在場大臣誰沒個師友同窗?誰知道這暴風會不會掃自己頭上?再替陳瀚説一句話,皇帝説不定就認為自己是護短心虛呢,不上算。
謝茂帶出來的幾個大臣裏,黎洵是首輔,李璣在病中,他就點了禮部尚書竇蜀珍提頭總掌:“竇卿,這案子你看着辦了吧。”竇蜀珍連忙上前領旨,心説,怪道李璣今早咳得那麼假模假式的,這小子會躲事兒啊!
“道乏吧。”謝茂揮揮手。
滿園子大臣紛紛起身磕頭退了出去,下人們預備好的宴席還沒送上來,這場賜宴就結束了。
謝茂盤膝坐在榻上,邊上豎着兩扇屏風,他不再是從前那樣病歪歪的體質,寒料峭時也敢坐在園子裏賞景。諸大臣離開之後,他仍是低頭編小船,衣飛石還是給他遞青草葉子。
待手裏的小船編好了,他將兩隻小船放在一起,船頭相接:“喜歡嗎?”衣飛石覺得皇帝手藝一般。
“這是朕的小衣。”謝茂指着第二隻編好的小船,因手藝更嫺,後編的這一隻比較好看。
他再指前邊那隻草葉略微不平整的小船,“這是朕。”衣飛石頓時覺得那兩隻平凡至極的小船可愛極了,連船頭碰在一起的蠢樣都很……他沒有合適的詞彙去形容那種“萌”,只覺得兩隻沒鼻子沒眼的小船,也是那麼憨態可掬。
“喜歡。”衣飛石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摸了摸,摸摸“小衣”,再摸摸“朕”。
謝茂卻嘆了口氣。
“陛下?”衣飛石的注意力瞬間就從小船上了回來,認真關切地望着皇帝。
見謝茂舒展筋骨要換姿勢,他在榻上跪起身子,長臂撈過榻邊的引枕,練地墊在皇帝身後。謝茂舒服地靠在軟枕上,將修長的雙腿四仰八叉地踢開,衣飛石很自然地替他理好衣襟,隨後扯來一條軟毯覆在膝上,輕輕皇帝剛剛盤坐着的膝蓋。
謝茂仰頭享受了一會兒愛人的按摩,一口氣濁氣吐了出來,看着湛湛青天:“小衣。”
“臣在。”
“你怎麼看?”
“陛下問臣‘陳賈之事’?”
“不。朕是問你,怎麼看彤城聽事司。”謝茂閉上眼,似是囈語。
衣飛石沉默。
昨夜羋氏老婦帶着賈生一齊到了青梅園,皇帝聽説了不少賈家村諸事的內情。
賈家村本是個很尋常平凡的村子,和謝朝大地上無數個小村莊沒有任何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它離彤城太近,就成了聽事司作坊成立之初,招工的第一批目標地點之一。
期初賈家村也沒那麼閉,村裏的婦人也和大多數地方的婦人一樣,願意到作坊裏去做工。
後來,東湖名們上岸。名多半都能識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