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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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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他捂嘴灌了藥,連夜送回了老家。

陳夢湘與兒在老家住了七八年之久,他的兒子陳瀚要讀書,便在彤城附近的迴風城拜了大儒温盛喜為師,偶然也會到彤城遊歷——彤城的東湖風月在七八年前還鼎盛異常,哪家丈夫不愛來逛逛?

嚴家六公子嚴思寅與陳瀚是同窗好友,憑着陳瀚閣老家長孫的身份,嚴家也非常支持小輩好。

每每陳瀚跟着嚴思寅回彤城玩耍,嚴家都將他做貴客接待,吃喝玩樂全然不必費心。

一直到出了賈士廉席上暴打陳瀚那件事。

賈士廉遭遇劫匪被閹割的消息,嚴家也有耳聞。不過,一邊是閣老家的孫子,一邊是鄉下不懂事的天真秀才,人不必多想就能做出取捨。何況,真是陳瀚背後找人報復賈士廉,嚴家又能怎麼辦?

嚴家老祖當時發了話,讓家裏六公子嚴思寅去北境遊學,等同於發配。

倒不是因賈士廉遭禍一事懲戒孫兒,純是覺得陳閣老家的孫子口腹劍心肝太黑,自家孫兒跟他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捅上一刀,捅死個孫兒事小,連累家族事大。所以,嚴六公子就苦哈哈地離開了風月馥郁之地,去了北境玩雪。

羽林衞帶着彤城知府找上門時,被髮配北境的嚴思寅才剛剛回來不久。

——陳閣老死了,陳夢湘也死了,陳瀚已經翻不起了。

嚴思寅也不大看得慣陳瀚背後下手的作派,當着羽林衞的面就説:“殺人不過頭點地。若賈士廉鬧事當他陳瀚踹爆賈士廉的卵蛋,我嚴六敬他是個人物。當面握手言和,背後痛下狠手,無恥之尤。”然後,嚴思寅就痛痛快快地把陳瀚給賣了。

問明白情況之後,羽林衞與彤城知府一起到青梅園覆命,旁聽的諸大臣都沉默不語。

陳閣老是個好人。

當朝二十年,他不是沒有私心,也曾給自家黨人拉扯好處,損害過旁系的利益。

然而,他好在何處呢?

不害人。

所以,在陳閣老死後,他留下的情分也並未人走茶涼,諸大臣對他的後人子孫都會多給幾分情面。涉嫌弒父的陳夢湘不提,他受蔭封超拔的次子、四孫,在各自衙門都混得很好。

諸大臣對陳瀚的觀比較複雜。

陳瀚身為閣老長孫,被自己子告上衙門,成了千古以來第一個被老婆休出門的倒黴丈夫。

因他被休之事,牽扯出一場腥風血雨。他親爹死在這個案子上,他家的遮天大樹,他的祖父陳閣老也死在了這個案子上。如今他的祖父、父親都死了,二叔升任禮部右侍郎,堂弟也升了官,唯獨他,頂着被休丈夫的羞恥罵名,家產被判給了吳氏,長房長孫卻什麼都沒撈着,至今還跟着二叔府上蹭飯吃。

“傳旨京中聽事司,即刻訊問。”謝茂吩咐道。

黎洵和陳琦不對付了一輩子,此時卻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揖到地:“陛下。”聽命的羽林衞已快步告退傳旨去了。

各地皆有驛站,羽林衞會親自前往京城傳旨,不過,謝朝各州縣都有聽事司的監察衙門,織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飛鴿傳書大網。如提訊陳瀚這等不機密的事情,羽林衞先知會本地聽事司一聲,飛鴿出門,遠比快馬傳旨更快。

“給黎閣老手爐裏添塊炭。”謝茂對大臣的態度很温和,黎洵只好先憋着謝恩。

謝茂將園子裏陪坐的大臣們都看了一圈,乾脆叫朱雨給他們年紀大的幾位全都添上手爐。

昨夜下了一場雨,今就是倒寒,年紀不算大的李閣老爬起來就有些咳嗽,今兒就告病沒來奉駕,下邊人請示是否要把李閣老挪出園子去,只怕過了病氣給皇帝——謝茂自然不肯,吩咐趙雲霞前去開了方子,叮囑隨行的諸大臣都注意添衣保暖。

“朕知道你們心裏想的是什麼。”

“故人之後,賢臣之後。境遇可憐,命途多舛。”羽林衞前來複命時,謝茂正在和羣臣賞飲宴,印大斗用草編的小物件兒可愛,謝茂正學着編一隻簡單的小船,打算送給衣飛石。

他此時一邊説話,一邊低頭編草物,衣飛石就在旁邊給他打下手,遞挑選好的合適草。

“七年前,陳瀚與賈生齟齬之時,他也不過十多歲年紀,是被鄉野豪富之家捧得不知天地厚的紈絝少年。誰年輕時沒犯點錯呢?何況,這賈生於此事上也不是清清白白,是賈生挑釁在先。”

“是這個想法吧?”謝茂問。

黎洵確實是這種想法。

皇帝昨夜帶了羋氏老婦與賈士廉回青梅園,賈士廉那“沒卵蛋”的故事瞬間就傳遍了。

看了賈士廉瘋癲和羋氏老邁慘狀的人或許會為賈生的遭遇唏噓,聽着轉述的人則多數不以為然。尤其是那幾位久居高位的大臣。羋氏哭訴得再是可憐,也改不了賈生無禮尋釁的事實。

賈生與嚴氏婢女私定終身,在他們看來就是個笑話。

婢女在奴籍,是主家的財產。良賤本就不能通婚。就算賈生想給婢女贖身,也出得起婢女的賣身銀子,也得看嚴家願不願意賣。換句話説,婢女和賈生半點關係都沒有,若他真和婢女出點什麼事來,嚴家隨時能把他告上官府。

他們不可能站在賈生的立場上去想問題。他們天然就是“貴客”思維。

試想,自己高高興興去朋友家裏做客,莫名其妙就被人暴打一頓,理由是那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