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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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茂毫不客氣地拿自己舉例。他這一番話其實説得仗勢欺人。
謝茂當皇帝確實不比謝芳、謝芝差,甚至稱得上更好,然而,謝芝當奪嫡,朝中死了多少大臣將士?還賠了一個皇后、一個皇長子。再到謝茂登基,太后又暗中殺了多少人?她甚至殺了一個皇帝。
衣飛石想要制止的正是這種紛爭動盪,卻被謝茂兩句話就堵住了嘴,不敢再吭聲説嫡庶相爭了。
“依你看,你這個三弟弟是想做什麼?”謝茂似是開玩笑,“莫不是團兒寫信叫他回來的?”衣飛石不敢在皇帝跟前撒謊,轉頭就把弟弟賣了:“昨長寧告訴臣,覺得家中小弟不大對勁兒,更像是臣三弟。臣還不曾回家……”覺到皇帝看了自己一眼,衣飛石連忙改口,“回長公主府。”
“據臣推測,臣三弟應是黎王出之後方才回京。是否崇慧郡主所召,查一查驛路就知道了。”
“要麼你去問問?朕若親自垂問,怕嚇着幾個孩子。”謝茂道。
“是。”謝茂這兩句話看似問得隨意,衣飛石卻連大氣都不敢。
哪怕二人關係再親暱,涉及到皇權嗣位,衣飛石仍舊輕忽不得。
謝茂確實屬意立謝團兒為嗣,立兩家血脈為嗣皇帝。然而,他可以給,謝團兒與她的衣家夫婿卻不能主動索要。如今謝團兒與衣飛琥都似乎有心盤算,謝茂問話時已儘量温和了,衣飛石依然要再三小心地斟酌着答話。
——一句話答不好,謝團兒和衣飛琥、衣飛珀都要沒了。
畢竟,皇帝可以立嗣女,也可以不立。衣飛石從不覺得自己比皇帝的江山在握更重要。
一頓午膳吃到冰涼,衣飛石還要出宮辦差,相王府那案子錯綜複雜,寫血書讓謝洛彈劾謝浩的,多半是謝濟,然而,蓄養死士、行刺皇帝的人,未必就是謝濟。皇帝還讓衣飛石回家問衣飛琥的來意。
衣飛石匆匆回來,吃了飯又匆匆離去,謝茂叮囑道:“昨夜就沒睡,今晚務必回宮休息。”
“臣遵旨。”衣飛石施禮領旨,離開時在皇帝頰邊偷了一個吻。
謝茂笑眯眯地看着他走了,過了片刻,立刻吩咐道:“宣龍幼株即刻入宮。”半個時辰之後,龍幼株就騎着快馬入了宮,一路小跑着進了太極殿。
“臣奉詔見駕。陛下萬歲。”謝茂在書房裏看摺子,聞言抬起頭來,吩咐道:“去查明白。衣飛琥幾時回京?因何回京?他與謝團兒何時取得聯繫?何種渠道聯繫?——衣飛珀去哪兒了?”龍幼株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應命道:“臣遵旨。”
“悄悄地查。不能打草驚蛇,尤其——”謝茂目光冷漠地盯着龍幼株,隱含警告,“不能驚動襄國公。若他知道你暗中探查此事……”龍幼株立刻保證:“是臣私下刺探,願領死罪。”※衣飛石離開也不過半天時間,衣長寧帶着人已從謝濟的近身服侍身上撬了不少蛛絲馬跡。
“前往純王府送血書的小廝已經找到了,回府當天就被滅口,殺死後之後埋在了松樹林中。已經着人挖出了屍體,並請純王爺指證,確是此人。殺死此人的兇手也已被滅口,屍身埋在東二十里鋪的野山丘上。辦這件事的,正是那幾個追殺相王府幾位公子的兇徒……”衣長寧將上午發現的線索一一彙報。
“莊子上的人都回來了麼?”衣飛石問。
“都回來了。審及一老僕,招認曾在七年前,持相王信物,代謝濟掌管過幾個莊子,卑職將地方比照一番,正是幾個蓄養死士的莊子。不過,卑職以為,這件事略為蹊蹺。”
“你説。”衣飛石道。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很多時候他説話的神態方式,都不知不覺地在向皇帝靠攏。
“卑職留意到,謝濟所能支使的僕傭兇徒殺手,身手都只比尋常人強些,遠稱不上高手,更不能與我等在慈幼院抓獲的言藻等人相比。”
“若謝濟當真是蓄養死士的幕後之人,為何不留幾個死士自用?”衣長寧道。
衣飛石昨夜見了謝濟與他派遣的那幾個去殺謝浩兒子的兇徒,就知道蓄養死士的人九成不是謝濟了。一個敢在多年前就養着陳朝諸府死士的宗室,派人去殺幾個侄兒,居然沒能殺成功?他連相王都殺乾淨了,卻殺不死幾個侄兒,這件事説不通。
嫌疑又重新回到了謝瑩和謝浩的身上。衣飛石想了想,説:“去宗正寺。”衣飛石在宗正寺大牢見到了謝浩。
一夜不見,謝浩換了乾淨的衣裳,梳着一絲不苟的髮髻,沒有戴冠。很顯然,在宗正寺的牢房裏,他被照顧得很好。不缺吃穿,寓所幹淨,屋子裏還放了足足三個炭盆,烤得裏邊暖意洋洋。
“據説這是我父王曾經住過的地方。”謝浩還能跟衣飛石開玩笑。
然後,他轉過頭來,就有着眼可見的憔悴。雙眼通紅,眼膛發青,嘴帶着細細的燎泡。
這間牢房當然不會有鎖。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廂房,不過窗户都釘死了,門口站着守衞罷了。衣飛石站在門口,看着一夕之間憔悴不少的謝浩,拱手道:“世子節哀。”謝浩倏地落下豆大的眼淚,哽咽道:“我知道。他們告訴我了。”相王的死訊不是秘密,今晨衣飛石就讓宗正寺具折上報了——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