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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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愛了,若襄國公真是乏得撐不住在盥殿眯一會兒,奴婢不知體貼地打擾了他休息,他未必會生氣,皇帝卻一定會生氣。宮人們拿不定主意,只得前來請示。
謝茂本能地覺得不妥,才説要去看看,衣飛石已經披着斗篷走了進來。
“臣睡糊了。”他不好意思地説。
這會兒的衣飛石看上去非常神,只有眼底浮着一層薄薄的睏倦,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謝茂再急也不至於着衣飛石侍奉,拉着他回內殿上牀躺好,衣飛石要解衣裳,他輕輕按住衣飛石的衣襟,將錦被覆上,柔聲哄道:“乏了就早些歇着。明吧。”
“臣明要早起,陛下也要上朝。”衣飛石聲音中有兩分渴念兩分遲疑,彷彿很拿不定主意。
謝茂輕輕咬住他的耳朵,低聲道:“就這麼急?明晚上不行?”衣飛石還想説什麼,謝茂卻不想再看他演戲了,哄道:“睡吧,睡覺皇帝大。”
“還是陛下比較大。”衣飛石從被窩裏爬起來,摟住謝茂肩膀,“陛下説想我了。”謝茂低頭與他親吻,低笑道:“朕時時刻刻都想你呢。好啦,心肝,朕抱着你睡吧,不鬧了。”謝茂與衣飛石相擁着一併上了牀,衣飛石就伏在他懷裏,似乎真的很疲倦,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謝茂靜靜打量他沉靜的睡顏,看不出任何不妥之處,只除了他比往緊了一分的領口。
很顯然,今衣飛石不大願意被人輕易解了衣裳。
前回宮與衣飛石親熱時還好好的,昨兒衣飛石就不肯進宮了。謝茂心中狂怒,衣尚予,你是吃撐了?小衣都多大的年紀了,你還對他動鞭子?真當朕的小衣還是你家的“不孝子”能隨便欺負是吧?
次,衣飛石果然早早地起了牀,不等謝茂睜眼,他就穿戴洗漱離開了。
謝茂陰着臉去上了朝。
朝會上,心情極其不好的皇帝把兵部尚書尚守志劈頭蓋臉罵了一通,理由僅僅是因為尚守志出班時慢了一步——天下事極少有各部各管毫不相干的,朝會上各部輪遞摺子述職,前邊説完了,內閣或者皇帝有了明確的傾向,後邊説不得就得臨時調整一下。這很正常。
尚守志被皇帝找茬罵得莫名其妙,正懵的時候,皇帝終於開恩明示了:“恍惚其實,敷衍責!朕聞兵部各司遊手好閒者眾!美其名曰以衙當家,勤於政事,鑽進被窩裏就不肯出來。清晨應卯後逛一圈,倒頭就回值房昏睡,地方上下辦不了事找不着人,就這樣的人,竟然還給了一個上平!”吏部尚書竇蜀珍暗暗慶幸,這兵部官員年紀不歸吏部統管,否則他簡直是躺着中槍。
兵部官員歸誰管呢?樞機處。
樞機處總參知事是衣尚予,常年不上朝。前涼國公孔杏也已經死了。目前樞機處排名最前的樞臣,是前兵部尚書孟東華。
他知道這個每天在衙門睡大覺還大計上平的人是誰。
不就是鎮國公世子衣飛珀麼!
衣尚予的兒子,衣飛石的弟弟。他想去衙門睡覺,誰敢不許他睡?
武官亦是三年考評一次,誰又敢讓衣飛珀這樣的衣家少主落到中、下等去?實在是他懶得太過分了,兵部上下都看在眼裏,給個上上太虧心,這才心驚膽戰地給了個上平……
就這孟東華還專門去長公主府求見衣尚予,專門説明了不給上上的理由。
皇帝也不可能逮着衣飛珀罵,官兒太小了,罵着不成體統嘛。先罵了尚守志,再罵上了孟東華,衣飛珀還能有好果子吃?朝臣皆面面相覷。繼上半年皇帝當朝訓斥襄國公之後,皇帝又找衣家的茬兒了,這是例行打壓衣家嗎?襄國公徹底失寵了嗎?
散朝之後,尚守志就先回了兵部衙門,把才睡醒了準備吃飯的衣飛珀臭罵了一頓,打了二十軍。
衣飛珀被打得莫名其妙,一氣之下就告病回家去了。
正在宮外追查相王府行刺線索的衣飛石還矇在鼓裏,一連好幾撥人給他送信,最先是黎順的子袁十十,專門找了個錦衣女衞來説朝廷發生的事,黎閣老、龍幼株、孟東華、百里簡……幾個朝中好又消息靈通的朋友,全都打發了心腹暗中提醒他:怎麼回事?你弟又惹崇慧郡主了?
年初皇帝直接訓斥襄國公,和通過訓斥衣飛珀的上司收拾衣飛珀,質完全不同。
前者是敲打,後者就是明晃晃的聖意:這個人朕不喜歡,你去他!
衣飛石想起昨夜皇帝近乎配合的“不察”,瞬間就明白了。皇帝本不是一無所覺,皇帝早知道他身上帶傷了!這筆帳直接算他親爹衣尚予頭上了。
——要不是衣尚予是他親爹,只怕皇帝都想把衣尚予拖出來暴打一頓。
怕皇帝再鬧出什麼事來,衣飛石連忙吩咐道:“請趙醫正去府上給衣飛珀瞧傷。”趙雲霞在宮中當值,輕易請不出來。衣飛石派人去請,消息必然送到皇帝跟前。這是隱隱地向皇帝求和:跟我爹沒關係,我回來跟你解釋。
他有些無奈地解下間長劍,坐了下來。鬼上身了吧?竟然覺得可以瞞過枕邊人。
衣長寧已勘察好現場,拿回了口供,施禮回稟道:“太平十三年八月到太平十四年五月間,這裏曾住了九個江湖客,據本地百姓描述,只有兩人與慈幼院刺客特徵相符。”那在慈幼院的刺客總共七人,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