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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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失敗自殺的刺客,也只有八個人。
八個人都是心懷天下的義士,都是為了公心太平放棄私仇的俠客?世上豈有這等事。
這一批刺客不可能只有八個人。其他意見不一者,要麼是被這八個刺客殺了,要麼就是還潛伏在各處,與這八個不是一路人。
目前衣飛石查的是相王妃胡氏陪房轉了幾道彎的親戚家的莊子,已查實是曾經藏匿刺客的窩點。
“暫時不要驚動了相王府。繼續查。”衣飛石吩咐道。
“是。”衣長寧看着自家二叔,猶豫再三,還是勸道:“您在莊子裏休息片刻,別處卑職去查。若有困惑疑難之處,卑職再來請教將軍。”衣飛石自問將身上傷處藏得極好,然而,衣長寧畢竟是常年跟在他身邊的親侄兒,跟着衣飛石跑了半天就知道二叔身上帶着傷了。他沒直接説,衣飛石也聽出了他話裏的遲疑與痛楚。……衣長寧都瞞不住,竟然還想瞞着陛下。衣飛石,你今年多大了,還犯這樣的蠢?衣飛石面無表情地起身,將才解開的長劍重新佩好,走了兩步,問道:“與你無關。”一直躬身低頭的衣長寧被戳得啞口無言,只能將頭埋得更低一些。
他已經不敢在辦差時敍家禮了,對上稱呼是將軍,自稱卑職,不辦差時,他也見不到二叔。鼓起勇氣關懷一句,還是被二叔硬邦邦地甩了一句“與你無關”,衣長寧也不能説什麼。
二叔曾經那麼受寵,家裏出事之後,陛下先後訓斥二叔兩回。此次遇刺,擱從前,陛下頂多訓斥兩句,這回居然對二叔施了刑責……衣長寧心如刀割。只恨自己不爭氣,只恨衣長安與謝嫺不安分。生生帶累了二叔,讓二叔失去了聖心寵愛。
衣長寧嘔得心口疼,衣飛石卻在目無表情地想,怎麼才能哄得好陛下不生氣呢?
※京兆府大部分皂隸差役都忙着賑濟雪災的時候,京兆府尹常葛在衙門審案。
內閣大臣李璣彈劾欽天監五官司歷吳仲雄殺幼妹長嫂,皇帝把案子發給了京兆府審理。要審理這個案子,第一件事就是把吳仲雄提到堂上——人都找不見,審個渣渣啊?
吳仲雄不在府上。
吳仲雄也不在欽天監。
京兆府找了半天,最終在東城兵馬司大牢裏把吳仲雄找了出來。
原來在皇帝遇刺當,曾經撞見過不曾服喪的吳仲雄,皇帝對此甚為不滿,認為吳仲雄是不孝之舉,叫羽林衞把吳仲雄送去了當地的衙門問罪。朱紫大道歸東城兵馬司管,吳仲雄就進了東城兵馬司衙門的大牢。
皇帝親自送進來的不孝子,那還有什麼可説的?孝順的也必須是不孝子啊!
何況,吳仲雄當確實不曾替父親服喪。
東城兵馬司指揮使齊正恕乾脆利索地判了不孝之罪,按律徙三年,不得收贖。不過,這是皇帝親自送來的“不孝子”,齊正恕琢磨聖意吧,只處以徙刑,皇帝只怕是要不高興啊?
正巧吳仲雄也怕被死,張嘴就是辯解。
齊正恕高興得不行,你認罪了,我倒沒辦法了,不認罪,正好。來人,大刑伺候。
短短一天時間,京兆府把吳仲雄從東城兵馬司的大牢裏找出來時,這人已經快不成人形了。早先他就被莫沙雲拴在車轅上了一頓鞭子,齊正恕又故意想死他,京兆府來提人,齊正恕連忙就把這個燙手山芋扔了出去——吳仲雄在京兆府大牢待了一天就不行了,發起高熱,那個風雪夜裏就死了。
按説吳仲雄已經死了,這案子已經沒有審理的必要了。
然而,京兆府尹常葛自認從小飽讀聖賢之書,十年寒窗,十年官途,為的是太平天下,撫下民,他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隨波逐、媚上失德之人。如今太后以聖母之尊擾亂綱常,欺凌閣老,皇帝非但不規勸太后,反而坐視太后一錯再錯,實在讓人痛心疾首。
皇帝如此聖明,千載之後必然彪炳青史、萬世傳頌,若為了此時損害令名,那真是太可惜了!
若不能規勸陛下,讓陛下被史筆抨擊,留下這一點瑕疵,那是臣等不盡力,是臣不賢良。
所以,常葛決定,他要跟皇帝死磕一個!
從哪兒開始呢?當然是從把太后那不守婦道的聖母臉腫,還天下一個公道開始。
吳仲雄已經死了,京兆府卻隱匿不報,先發令前往吳府傳喚苦主與證人。苦主是吳仲雄的兄長、李璣彈劾中被吳仲雄害死長嫂錢氏的夫君,吳伯英。證人則有吳府僕婢若干。以及錢氏的女兒吳元娘,姑子吳氏。
苦主吳伯英上堂就一口咬定:“家中室、小妹皆自裁而死,與弟仲雄無涉。”要撤狀不告。
“李閣老親上劾章,聖人欽命審結,豈是你説不告就不告的?”齊正恕一拍驚堂木,“傳證人上堂。”吳仲雄説話雖難聽,也確實沒有小吳氏去死的意思,是小吳氏自己氣不過才上吊自殺了。錢氏自殺多半是因丈夫的壓力,非要説殺,那也是吳伯英和這個世道殺了他,和吳仲雄更沒有關係了。
何況,吳府的僕婢下人都得了叮囑,個個作證,小吳氏是氣大,受辱之後自殺了。
錢氏?不知道啊,好像是元姐兒逃家了,大就自殺了。
吳伯英並不知道弟弟已經死了,為了保全弟弟,不惜犧牲女兒:“説來也是家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