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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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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惶搬出兒子來擋箭,“三皇子殿下也有話對你説。”李念慈也不知道張姿這是什麼道理,問道:“公爺,既然把他們攔下來了,為何押回思行王府?他們在吳祭酒府上辱女眷、打殺朝廷命官,合該送到衙門問罪……”

“哪個衙門?”張姿問。

李念慈覺得應該是大理寺衙門。可張姿這麼反問一句,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時候差不多了,動手吧。”張姿道。

李念慈以為自己聽錯了。

沭陽公府的私兵則聽令行事,將所有王府家奴踢跪在地上,等候行刑。

李念慈本沒想過要在思行王府上私刑殺人,更沒想過要無論罪行深淺一律就地格殺,他沒有立刻命令,他帶來的中軍衙門士兵就站在原地,不曾與沭陽公府私兵配合。

只稍微耽擱一點兒時間,被押住的思行王府家奴就醒悟了過來:這是要把我們都砍了啊?!

要和沭陽公府私兵廝打,這羣看着體格健壯的王府家奴差得遠了,所以才被打服了老老實實地押了回來。如今知道要被處決,這羣人就忍不住要拼命了。有一個翻身反抗,其餘人等立刻就扭了起來,瞬間就是一場混戰——沭陽公府的私兵在人數上處於劣勢。

李念慈再不遲疑,做手勢格殺:“拿下!”中軍衙門訓練有素的步兵與沭陽公府私兵聯手,很快就將這場混戰鎮壓了下去。

滿地橫屍斷肢,鮮血宛如溪,思行王在血泊中臉蒼白,身下傳來一陣惡臭。

李念慈臉也有些發白,在聖京的王府裏砍了這麼多王府家奴侍衞,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疇,只能看着張姿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張姿卻不着急離開,靜靜地守着不動。

一站就是近兩個時辰,冬天短,冰冷淌血的王府前堂漆黑而冰冷。

李念慈只是低估了皇權廝殺的兇猛程度,並非心慈手軟。

跟着張姿站了一會兒之後,他就想明白了。沭陽公這是在等宮中的消息。

等皇三子謝沃的消息。

京城的冬夜冷得滴水成冰,中軍兵衙的士兵又飢又寒,卻目不斜視地列隊站立,手按刀。沭陽公府的私兵也悄無聲息地站在寒夜中,軍紀同樣嚴厲無比。

行伍出身的將兵都熬得住,嬌生慣養的思行王卻熬不住了。

他砰地摔了下去。

門外守着的中軍士兵匆忙來報:“稟校尉,三殿下親臨。”李念慈下意識地望向張姿,黑暗中,看不清張姿的面目表情,只能瞥見他靜得宛如深井的眸光深深閃爍,直朝着自己間看來。

李念慈衝着自己間摸了一下,那是一柄刀,原本屬於張姿的刀。

“你若不會用,還給我。”張姿説。

太后所賜平亂斬逆之刀。

李念慈一隻手按在刀柄之上,穩穩地握住了。

※若衣飛石在宮中,他一定會攔住不知輕重厲害的皇三子謝沃。

可惜,他不在。

長信宮暖閣午宴之後,太后多喝了兩杯歇晌去了,謝茂與衣飛石一齊回了太極殿。

“阿孃對你説了什麼?朕勸了你十年尚且勸不來,阿孃跟你説一遍,你就想明白了?”謝茂很高興。衣飛石竟然主動請命替他收拾阻止立嗣女的宗室,豈不就是支持他這個計劃了?

衣飛石也很意外。

不管皇帝是否選擇立嗣女,他身為皇帝臣子,替皇帝效命都是本分。

原來在皇帝心目中,他竟然會因私廢公,竟然是先考慮自己,再考慮皇帝的人?這讓衣飛石很不自在地回想自省這些年的態度,難道我真的對陛下很不馴服?很不恭敬麼?

“臣是陛下之臣。”衣飛石必須剖白心跡,“陛下但有吩咐,臣無不從命。”謝茂笑笑沒拆穿他。

衣飛石心中是有衡量和底線的,倘若謝茂成了昏君禍亂天下,衣飛石就絕不可能充當馬前卒。

其餘諸如涉及家族、親友之事,衣飛石也有私心。倘若公心在上,衣飛石就會大義滅親。若謝茂突發奇想無理取鬧,他也會很固執地護短,不肯對謝茂一意奉承。

“陛下不信臣。”衣飛石看得懂那個笑容的意思。

“信,朕豈會不相信愛卿?”恰好司禮監來送摺子,謝茂用熱巾捂了臉,鬆快片刻,恰好拿到了陳夢湘代筆的摺子。

陳琦是首輔。

他遞上來的摺子,必須放在最上面,讓皇帝第一個翻閲。

這是默認的潛規則。

謝茂很久沒看見陳琦的摺子了,陳琦是個極聰明的人,既然皇帝屬意黎洵接任下一任首輔之位,黎洵也已經在事實上代行首輔之職,他這個應該病休的老首輔就該安分一些,不要隨便發言,當着後起之秀指點江山,招人嫌不是?

他以為陳琦是上摺子請罪。

陳琦是個人兒,心中多少綱常倫理都得在皇權跟前伏首,他從不跟皇帝對着幹。

這時候陳琦上折自認家門不幸、教子無方,表示服氣太后的判案,甚至大度些多劃分些家產給吳氏,這都是很可能的。謝茂挑選的首輔有這份眼力心,不會蠢到雞蛋碰石頭。

哪曉得這摺子不是陳琦遞上來的。

才看了第一句,謝茂就知道陳夢湘又作死了。

摺子裏罵吳氏,罵龍幼株、黎簪雲的那兩段,謝茂玩味地將之看完,閒着還喝了一口茶,看到最後那段,請求皇帝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