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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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沒聽懂。
“我也不曾責罰訓斥你,提點一句而已,為何要犟嘴?”衣飛石問道。
“侄兒不敢犟嘴,二叔,我真的很認真聽了,就是聽不懂……”衣飛石更不解了:“認真聽了怎麼會聽不懂?”言下之意,聽不懂就肯定是不認真。
衣長寧覺得自己滿身是嘴都説不清,只得跪下認錯:“侄兒錯了,是侄兒聽經時不認真,以後一定好好聽二叔教授。”謝茂今散朝早,內閣事兒也不多,早了半個時辰從密道過來。
他本想和衣飛石一起用午膳,哪曉得衣飛石遲遲不至,謝茂就換了衣裳,搖着扇子,從遮陽的檐廊下散步走了來。他和衣飛石的關係,衣家上下都知道,因此他也不避諱見到衣長寧。
見衣飛石在教衣長寧打拳,謝茂也沒有打擾。不過,才稍站了片刻,衣飛石就叫衣長寧停了。以衣飛石的耳力,自然是瞬間就發現他來了。畢竟教侄兒比不得侍上要緊,衣飛石決定先打發侄兒回去。
哪曉得這叔侄二人最後一番話就把謝茂逗樂了。
朕的小衣就是太聰明瞭,所以才會在這事兒上犯糊塗吧?這也太可愛了。
“瞧瞧這蠻不講理的師父,寧兒,咱們不跟他學了,朕給你重新挑個師父,講道理的那種。”謝茂搖着扇子走了出來,看着衣長寧滿臉帶笑,儘管他一身常服別無墜飾,經年榮養的帝王威儀依然人而至,壓得衣長寧束手束腳,口中下意識地發澀。
作者有話要説:①摘自《安世房中歌》,相傳為漢初唐山夫人所作。
第155章振衣飛石(155)“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衣長寧本是跪在衣飛石身邊,隱有依依孺慕之,見皇帝來了,立刻轉身膝行退了一步,俯身額頭觸地,相比起皇帝親暱隨和的口吻,他的姿態恭敬得近乎卑微,便有一絲格格不入。
換了任何人來看,只怕都要罵他不識抬舉。
皇帝看在襄國公的情面上,對你如此温顏和藹,你卻故意卑微若此,做給誰看?
衣長寧不是做給誰看,他是真的害怕。
謝茂確實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每每在襄國公府見了衣長寧,態度都非常温和。然而,從當年皇帝匆促駕臨衣飛金靈堂,衣長寧在二叔的指點下初次拜見皇帝起,他就知道皇帝不喜歡自己。
這不是皇帝第一次説笑着要給他重新挑師父了。
他第一次在襄國公府偶然撞見皇帝時,皇帝就哄他,説二叔硬邦邦的不會教人,跟二叔習武仔細要挨捶,還説要賜他幾個羽林內衞,個個高大英武,身負皇差,以後就專門陪他玩兒給他當護衞,逛街出門絕對威風凜凜。
若換了個天真不知事的世家嬌子,説不得就被皇帝這麼寵溺的示好給忽悠瘸了。
那次被衣飛石打個岔子,儘量無視地敷衍了過去。第二天,衣飛石還專程緊張兮兮地找他説話,告訴他絕不會捶他,深怕他被皇帝哄了去。
衣長寧知道,皇帝的做法,就是大哥寫信來告誡他的“溺殺”。
衣長安去了涼州,被看得很緊,連寫信都只能三個月一封,還要被檢查信件內容。害怕弟弟被教壞,衣長安抓緊每一封通信的機會,先用九成篇幅痛訴衣飛石有多壞,另外一成就是告誡弟弟要好學上進,不要被富貴安逸所,謹防被溺殺。
被衣長安嚴防死守的衣飛石絲毫沒有壞心,反倒是皇帝想要溺殺了他。
衣長寧如何不對皇帝心生警惕?
只是,他年紀還小,身邊也沒有合適的長輩可以模仿、學習,面對皇帝的虛偽的善意,他無人可以求助,只能地選擇本能的謹小慎微保護自己——不僭越,不多話,能躲儘量躲。
“給陛下磕了頭就下去吧。”不等皇帝再説話,衣飛石就出面解圍,將侄兒打發了出去。
實心眼兒的衣長寧砰砰砰磕了頭,額頭砸在被豔陽曬得滾燙的青石板上,就是一團緋紅。衣長寧磕了頭,佝僂着肩膀恭敬後退,一直到門廊之下都彎着。
謝茂頓時有了一種惡霸欺負小孩的滋味,更讓他知覺微妙的是,他的小衣好像就是那個守護小孩的俠客?——朕做什麼了?朕不是替那孩子解釋嗎?
“跑得這麼快,這是怕朕把他吃了?”謝茂含笑道。
衣飛石了一步,單膝武跪施禮:“陛下今兒來得早,咱們一同用膳,叫他先回家。”旦夕伴駕多年,除非正式場合,衣飛石基本上都有了御前免跪的資格。今皇帝隱有指責,他立刻就跪了一次,也不等皇帝叫起就很自然地起身了。既有賠罪求饒的意思,又不顯得太生疏刺心。
久不客氣的愛人都跪下賠罪了,謝茂哪裏還能再問?他接受了衣飛石的撒嬌示好,立刻就忘了衣長寧的事,笑道:“是有些餓了,今兒在哪裏擺膳?清涼小築麼?”
“正當午,頭太烈,陛下,午間就在這兒用膳可好?我立刻叫人擺冰山。”六月暑氣太重,又在午時。
衣飛石擔心皇帝又熱又餓,還跑去一里外的清涼小築擺膳,那得熱中暑。
自從兩年前謝茂與衣飛石在水亭子吵過架,謝茂就不愛往那地方去了,衣飛石也怕皇帝看着礙眼,乾脆叫人把那個亭子拆了,只剩下一片荷塘。如今襄國公府避暑的地方就是去年改造好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