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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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考功選官就不會放在同一年。當然,徐陽駿作為地方守備,他的選官考功都在兵部,由樞機處監管,和吏部考功司關係不大。可是,武官今年也不選官啊。
徐陽駿是衣飛石心腹舊部之一,他來了京城投帖拜見,衣飛石總要找機會見見他。
他也沒有給徐陽駿回帖子,叫來門外的孫崇吩咐:“你去寶塔寺找徐陽駿,給他安排個時間,後天我見一見他。”孫崇得令立刻去安排了。
恰好衣長寧換了一身鴉青的練功服出來,站在庭中打拳。
他先打一字養身拳,活動開筋骨之後,就改換招式打奔雷拳,年紀雖小,拳風如刀,儼然將門虎子之風度——他今年十一歲,拳法練到這個地步,已是十分刻苦認真,也十分地有天賦了。
然而,看他打拳的人是衣飛石。
這就很悲劇了。
衣飛石是什麼人?十五歲就能把他親哥衣飛金按着打的猛人!稱一聲武道天才,絕不為過。
衣長寧夜苦練,就為了到二叔跟前得一句稱讚,然而,從來沒給人當過師父的衣飛石,也實在不能理解侄兒的為難之處。這麼簡單的玩意兒,很輕鬆就能做得更好啊。你這樣子……也還行吧,回去是不是盡玩耍了?算了,孩子家家都愛玩,咱家以後也不必上陣殺敵了,我就不訓斥你了。
衣長寧賣力地打拳,衣飛石看着也就是“還行”,沒看出明顯的破綻,他就轉身進門了。
依然沒有得到誇獎的衣長寧有了一絲失落,很快又振作起來。
——我,遲早會讓二叔説“好”的!
衣飛石把必須回覆的帖子都客氣恭敬地回了,也花了差不多快一個時辰。
如他這樣皇帝近臣的身份,又深得皇帝寵愛,哪怕十次請他十次都不赴宴,京中各官宦世家婚喪嫁娶做壽慶賀,依然繞不開地必須給他寫帖子,客客氣氣地請他賞光蒞臨。他去不去赴宴是一回事,你家有喜事不給人發帖子,這就是失禮。
他也不是每一家的帖子都會回,比較重要親近的帖子,他才會親筆處理,一般不怎麼重要又特別事兒多的帖子,直接就給管家統一回復了。他家裏沒個幫襯的,地位雖然高貴,輩分確實太低,每回寫帖子都寫得頭大。
寫完帖子之後,衣長寧熱身結束,站樁也站好了。衣飛石便出門教衣長寧打拳。
他在家燕居本就穿着常服,一襲長袍,連帶都沒有束,不妨礙他動作。相比起前些年身量未長的尷尬,如今的衣飛石寬肩直,肌骨健悍,覆上錦衣玉袍又襯得頎長拔。
他下場為衣長寧示範,甫一起式舉手,原本燥熱的暑氣就似凝固住了,空中彷彿醖釀着風雷。
教授侄子打拳,衣飛石出招很慢,一邊動作,一邊向衣長寧講解如何運氣,如何出招,如何吐力。他信口説話,拳勢中的那一口氣卻始終飽滿神,半點不散。這樣舉重若輕的功夫,在拳道中浸鑽研七八十年的老拳師也狠差了他一截。
衣長寧崇拜得不行,雙眼發光地看着他的每一個動作,認真聽他講解。
然後,衣飛石就講完了。
“你來吧。”衣飛石理所當然地説。
衣長寧已然是非常聰明的少年了,幼時也有衣飛金教他習武打底,然而,碰上衣飛石這樣的天才師父,他每次來習武都會懷疑,自己是否是個徹底的蠢貨?
他硬着頭皮將自己剛才所學的,目前還記得的,招式照着打了一遍。
學招式,形似不難,難的是神似。
想要神似,就得把衣飛石剛才所講解的運氣、出招、吐力的細節全部吃透,善加運用。
衣飛石覺得這是件和吃飯喝水一樣容易的事,我都把菜端到你面前,告訴你這是螃蟹,這是西瓜,這是羊,你難道還不知道螃蟹怎麼吃,西瓜怎麼吃,羊怎麼吃?
正常聰明而非變態聰明的衣長寧簡直都要哭了,越打越是心虛。
從前學的拳法比較基礎,他學起來就很吃力了,最近學得深了些,二叔開始教一氣終始拳,側重吐納內勁,教的時候還跟教基礎拳法一樣“簡略”,他學起來就更痛苦了。
衣飛石見他招招打得似是而非,皺眉道:“你剛才聽了麼?”在衣飛石心目中,奔雷拳和一氣終始拳的難度是一樣的,都被歸類為“隨便學學就會”的拳法。所以他不理解,為什麼侄兒一學奔雷拳就會了,一氣終始拳就學得似是而非呢?——肯定是沒認真聽。
他語調也不算嚴厲,卻把衣長寧嚇得立馬站直,低頭道:“聽了。”衣飛石沒有責怪他,重新演練了一遍,再次講解。這一回,説得更慢也更細一些。
衣長寧本就學得很認真,複習一遍倒也記得個七七八八了,衣飛石再叫他演練時,他就有了三五分樣子。
衣飛石也不説話,這會兒太陽烈起來了,想起皇帝叮囑自己不許曬黑了,衣飛石就站在廊下看侄兒練拳。這一練就到了午時,衣長寧除了偶爾喝口茶,吃點點心,一直就沒歇過,總算把剛學的兩招拳法學會,衣飛石覺得有八九分像了,才點點頭。
“習武不易,苦練十年功夫,三月懶散就徹底拋費了。你若無心於此,想着和衣飛珀一樣愜意玩耍,以後也不必再來了。若要習武,聽拳經時就認真一些。”衣飛石告誡道。
衣長寧嘴裏發苦,低頭道:“侄兒認真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