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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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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奏摺上報嚴氏案時,就被謝茂狠狠記了一筆,這會兒黎州防災不力,頓時就被謝茂拎出來當作典型痛罵。幾位閣老都老實聽着,單閣老鼻尖有細汗滲出。

單學禮入閣之前,就任吏部尚書,黎州郡守李長宜就是他的黨人,被他一手提拔。

更倒黴的是,皇帝極其不那個嫌棄徐鄉晦氣的華林縣令邱某某,罵吏部文選司狗屎糊了眼睛,“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當父母的嫌棄治下‘晦氣’,這是來當官的?這怕是供了個祖宗!”被狗屎糊了眼睛的吏部文選司郎中秦南國,正是單學禮的大女婿,剛剛上任一年半。

太慘了。

被皇帝痛罵的官員,從郡守到縣令和都單閣老不了干係。

單學禮是陳琦舉薦入閣,明晃晃的陳系,然而皇帝如此震怒,陳琦也不敢吭氣,老老實實地聽着。

對面吳善璉與黎洵也不敢落井下石。皇帝是揪着李長宜和吏部文選司罵,可他們這邊也不大幹淨,這洪又分不清楚誰是哪一黨,雪化了,水來了,該倒黴的都要倒黴。吳善璉與黎洵乃是鄉黨,靠着他倆的三兩個小同鄉也攤上事了。

皇帝拍着桌子罵娘,幾位閣老到底還是站不住了,紛紛跪下請罪。

“叫李長宜上折自辯!説得明白,這黎州郡守的衙門他還能繼續坐着,説不明白,叫吏部給他選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叫他養老去!”謝茂怒道。

李長宜今年才四十二,這就養老,意思就是找個山旮旯裏遠遠地打發了,永遠別想升遷了。

至於那個被謝茂嫌棄死了的華林縣令邱某某,謝茂並未點名要如何處置。他也不需要如何處置——帶累吏部文選司的長官被皇帝罵眼睛糊屎,這罪魁禍首還想好好混下去?

向來客氣温和的皇帝在內閣雷霆發作之後,內閣就雷厲風行地發照會申斥了三位郡守。

郡守被申斥了也深覺冤枉,這麼大個州郡,我還能一個縣一個鄉地跑不成?都怪你們地方不盡心,害老夫被皇帝、朝廷罵。一層壓一層,郡守親赴災區,先把防災不力的縣令痛罵一頓,你斷了老夫的青雲路,別怪老夫絕你的富貴途!

※太平九年的洪過去了,災民也都重建歸家了,官場所留下的後遺症卻沒徹底結束。

六月,暑氣炙熱。

趕在烈陽出雲之前,衣長寧就騎馬趕到了襄國公府。

昨天就有羽林衞到長公主府通知衣長寧,今天是衣飛石休沐歸家的子。

衣飛石的休沐很固定,若沒有突發狀況,每旬逢八的小朝,他必然會回襄國公府。不過,就算回了襄國公府,衣飛石也很少出門飲宴際,他和京中同僚世家的,僅限於各種帖子和朝會。在京中大部分官宦人家眼中,衣家兩位國公都很低調,俱是深居簡出,多大的面子也輕易請不到人。

衣尚予固然是真低調,衣飛石就是被皇帝纏得不開身,一旦休沐,必然在襄國公府昏天黑地。

“二叔!”衣長寧進門,看見坐在書案前看帖子的衣飛石,興奮恭敬地上前磕頭施禮。

自去年衣飛石除服,在家廟遇到哭得不成樣子的衣長寧之後,叔侄二人的往就多了起來。

平時衣飛石會讓孫崇給衣長寧送吃的玩的,做衣裳鑄寶劍,從前周氏怎麼對他,如今皇帝怎麼對他,他就照着看顧養育衣長寧。為了教侄兒讀書,他還趁着跟皇帝去內閣的機會,找單閣老介紹了一個先生,送到長公主府,教衣長寧與衣飛珀讀書做文章。至於武藝,則是他親自來教。

他每次休沐兩,第一天上午皇帝都有小朝會,多半會耽擱到午、未時間才會到襄國公府。

這空出來的大半個上午,從前他是用來看帖子,處理家務用的,如今就騰出來教衣長寧練武,也會和衣長寧講一些在西北的故事,給孩子長長見識。

衣飛珀從前也會跟着來,前兩個月衣家往黎王府向大郡主放了大定,按照禮法而言,衣飛珀和謝團兒就是正經夫了,如今正在上竄下跳瘋玩,也就不跟着衣長寧來襄國公府了。

衣長寧本就不喜歡他跟着來。

你搶了我爹的世子位,你什麼都有了,我只有二叔,你還跟我搶,你怎麼這麼貪呢?

自從衣飛珀不來之後,衣長寧每次來襄國公府都顯得特別活潑興奮。

衣飛石也沒有抬頭,提筆認真回覆拜帖,吩咐道:“你來了。先去換練功服,打拳熱身,半個時辰樁功。”他這樣嚴肅冷淡的模樣,也沒有讓衣長寧覺得難受。

衣長寧行了禮爬起來,很練地書房裏沏好茶,送到衣飛石手邊,看了看桌上墨池,明明還有很多,還是沒事兒找事地給二叔重新研了一些磨,自認盡了弟子之份後,衣長寧才躬身退了下去。

衣長寧才出門,衣飛石就端起他沏好的茶,慢慢喝了一口,眼底微微含笑。

“徐陽駿進京述職?”衣飛石看了看黎州守備將軍徐陽駿送來的拜帖,覺得這時機有些怪。

進京述職分兩種,一種是朝廷針對官員的考核,三年一次,四品以上官員都要進京找吏部述職。另一種則是皇帝或內閣特召,就是朝廷有什麼事兒要問你,你趕緊回京來説清楚。

朝廷的大事通常都會岔開年份作,比如科舉與吏部考功。今年是太平九年,正經的科年,禮部舉士,朝廷忙的就是開科取士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