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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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茂擔心太后的酒藥不靠譜,又想親眼看看衣飛石跪傷如何了,端着茶,心不在焉。
“他勸你立後了?”太后突然問。
謝茂覺得自己對衣飛石的栽贓完美無瑕,太后怎麼就知道了?
太后嘆氣道:“他最謹慎不過的子,就算心裏想要個婦人,哪裏敢和你開口?當真惹了你生氣,又怎麼會不求你饒恕?倒要求到長信宮來。”不等謝茂出警惕戒備的神,她就説了:“你放心,阿孃不勸你。”
“你再是九五之尊貴不可言,此事也得講道理。他勸你立後,難道不是為你着想麼?你豈能為此訓斥責罰他?你還打他的侍衞。”太后對此甚為不解,“都説當面教子背地教,就算他真的做錯了,閨房裏訓斥一句也罷了,豈有鬧得盡人皆知的道理?你什麼都不曾給他,就這麼一點兒下人跟前的尊貴,還被你親自撕扯了下來,叫他如何御下服人?”謝茂本覺得自己氣惱委屈極了,都是衣飛石的錯,如今被太后訓了兩句,竟有些訕訕。
他放下茶杯垂手站了,低聲道:“是,阿孃教訓的是,兒臣莽撞了。”想起衣飛石能頂着觸怒龍顏的壓力勸諫皇帝,太后越發心疼喜愛他。
儘管她迫於皇帝堅不可摧的意志,歇了勸皇帝納妃的念頭,可是,她心裏清楚,要皇帝納妃生子才是對皇帝好。哪個親孃能真的喜歡帶着兒子一條道走到黑的妖?甭管是男是女,於兒子有損無益就是禍害,於兒子有益無損才能讓做母親的喜歡。
雖説皇帝是因衣飛石才不肯納妃,太后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可心底未嘗沒有幾分埋怨。
只是她修養足夠,也因年少時夭折的那段情壓抑着她,讓她不至於失去理智公平,肆意怪罪遷怒。如今才知道衣飛石和她一樣心念皇帝,並非貪戀專寵一意霸佔,對皇帝的敬愛是奉獻而非索取,她心底深藏的這一點兒膈應才終於散了去。
“年輕人難免一時意氣,回去了好好哄一鬨,別板着你那皇帝架子,”太后想着這些年始終低眉順目、温柔恭敬的衣飛石,半點沒有史書中佞幸的刁橫跋扈,不單不惹事,反而給皇帝平了不少事,“他那樣的脾,怎麼寵也是寵不壞的!”朕豈不知道?謝茂心中無奈,不過,他在太后跟前一向不怎麼優待衣飛石,難怪太后訓他。
“兒臣遵旨。”母子兩個説完了衣飛石的事,正要説離家出走的謝團兒,衣飛石也好了藥酒出來了。
“謝娘娘賞賜藥酒,謝陛下饒恕。”
“賜坐。”太后示意在皇帝身邊放個繡墩子。
今説話的地方在長信宮正殿,御座上就兩個位置,太后、皇帝坐了,哪怕是皇后來了,也就只能陪坐個繡墩子。衣飛石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玄機,大宮女搬來繡墩兒,他謝了謝就坐下了。
“才説團兒離宮的事。幾個半大孩子哪裏説得清楚?叫她的侍衞來問。”太后道。
管教女孩兒的事當然得太后做主,哪怕皇帝坐着,太后也沒有問皇帝的意見,徑直做了主吩咐。
昨天皇帝就吩咐了查問侍衞,衣飛石自己罰跪,差事也沒敢耽誤了,早就有羽林衞連夜去把謝團兒、衣家琥珀的護衞都提來審了一遍。
他才坐下又躬身辭出,過了一會兒,就拿了侍衞的供詞進來。
——總不可能真的叫太后、皇帝去審問幾個侍衞。
供詞先呈於御前,謝茂都懶得看,直接給了太后。太后將供詞展開,密密麻麻一張紙,她自幼練箭眼力好,一目十行看了大半,嘆息道:“不得了呀。”
“我養了她近五年,從她這麼高,”太后比了比膝下,又指了指身側半人高的舞鶴宮燈,“養到如今這麼高。不説竭盡心力吧,也是旦夕相伴,親問衣食。教她讀書識字,種花養蠶。她説走就走,若不是衣飛琥哄她回來,她帶着兩個小朋友出了海,就再也不回來了。”謝茂本是懶洋洋地聽着,聞言才多了一絲興趣,拿回供詞看了看,問道:“她倒是家學淵源,六哥那不就是海貿的老祖宗?朕來看看……嗯,沒去深埠、良港,去的是祖州港?那是個走私港吧?”海貿自然掙錢,不過,朝廷課税再輕,也總歸有人想逃税。短短几年時間,沿海各城就有了大大小小的私港。下邊都以為瞞得好,其實,哪有不透風的牆?不查無非是暫時不想查而已。
謝團兒和衣飛琥、衣飛珀約好了一起私奔,壓兒就沒想過回來。
她直接就把琥珀兄弟帶去了祖州港,買了一條船,準備去海外大陸買地買奴定居。
至於父母皇帝太后?她自知應付不來,也就不去應付了,一走了之光得很。
琥珀兄弟被謝團兒吹噓的海外風光得顛三倒四,加之長公主“病”後,兩兄弟在家中本無人關心管束,太后安的幾個嬤嬤只管挑撥離間,説長公主如何不好,衣尚予也不怎麼理會兩個小兒子,遇事就是一頓暴打,兄弟兩個只覺得父母都是坑。
衣尚予出繼衣飛琥之事,衣飛琥難過,衣飛珀則是憤怒。
謝團兒説要離家出走,去海外一起生活再也不回來了,衣飛珀立馬就答應了。
“小衣這大弟弟倒是有趣。”謝茂暗暗可惜。
衣飛琥明顯是不贊成私奔的計劃,不過,他沒義正詞嚴拒絕謝團兒和衣飛珀的提議,而是選擇與二人會和,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