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的面,皇帝張口就栽贓,他也只能悶悶不樂地重新俯下身去,認了。
太后看了衣飛石一眼,再看兒子一眼,竟也沒有太懷疑謝茂的説辭。
這世上像謝茂這樣瘋的男人畢竟是極少數,衣飛石想娶生子才是人之常情。依太后想來,若非如此,兒子一向寵愛飛石,怎麼會和他鬧起來呢?
太后要做和事佬,總不能母子兩個一起對付“兒媳婦”,她當即沒好氣地訓斥皇帝,道:“他堂堂男人大丈夫,娶生子承繼香火不是正事兒?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不等謝茂辯駁,她又問道:“他就想要個郡主,你難道給不起嗎?”炸雷一個接一個,衣飛石又一次抬頭,目瞪口呆地看着太后。
謝茂也被太后這理直氣壯的説辭炸了一回,半天才回過神來:“這不是朕給不給得起的事兒,他……他和朕……反正朕不許他娶生子。”他看着衣飛石,一字一字地説,“誰替他求情也沒用。”
“若被朕捉到誰給他送婦人,有一個殺一個,殺到沒人肯給他做老婆。”你想拉誰一起對付朕也沒用,朕不吃這一套。你勸朕納妃,朕捨不得殺你。你若煽動旁人勸朕納妃,給朕送女人,別怪朕大開殺戒。
太后被噎了回來,沒好氣地説:“你這蠻脾氣,也只有飛石才受得住你。”她又不是真的想給衣飛石娶房室,只因衣飛石求到跟前,她真以為謝茂是對衣飛石發了大脾氣,這會兒就是想勸兒子對衣飛石消氣,“你還要怎麼着?打了他的侍衞,罰他跪了一夜,這會兒還叫他跪着?他再是自幼習武也不是鐵水澆鑄,有話不能好好説,非得行罰?”衣飛石也不知道皇帝在襄國公府住了一宿。
他以為皇帝從水亭拂袖而去時,就直接從密道回太極殿了。
皇帝説的什麼臣子愛人,他其實不能準確地領會。
愛人這個詞,他就聽着古怪,不過,也能勉強明白一點兒其中內涵。
他不明白的是,皇帝為什麼要把臣子和愛人的身份割裂開。他本來就是皇帝的臣子,也是皇帝的“愛人”,怎麼可能只選擇其中之一的身份呢?因為是臣子,就不能做愛人了?因為做了愛人,就不是臣子了?分明都是他,他都是啊。
作為臣子觸怒了陛下,身為愛人得罪了丈夫,他難道還能弛然高卧,等着皇帝找他求和?
皇帝一怒拂袖,他就只能去宮門口守着,等候皇帝發落。
他自然也沒指望皇帝會聽説他罰跪就來找他,皇帝已經為他劈過一次宮門了,這回把皇帝惹得這麼狠,莫説跪幾個時辰,宣進宮他幾鞭子他都有準備。如今太后替他説情,他連忙俯首道:“臣知錯,陛下,臣知錯了,求陛下帶臣回太極殿懲戒,求陛下饒恕。”他説知錯求罰,要皇帝帶他回太極殿,可一個字都沒説“臣不要郡主了”。
求恕之意拳拳,勸諫之心不改!
臣不想惹陛下生氣,陛下想怎麼懲戒臣都行,只求別不理臣。嗯,臣還是堅持陛下要納妃生子。
謝茂被他氣得夠嗆,還得替自己解釋:“朕不過和他高聲幾句,先回觀雲小樓歇了,又不曾回宮來!他自己一溜煙就跑宮門前跪着,朕還以為他生氣了和朕鬧彆扭,都不肯來侍、侍君了。”
“你還跪着?倒是朕罰你了嗎?分明是你自己心虛。”謝茂瞪他。
衣飛石與太后都以為皇帝是故意罰他在宮門外跪着,這會兒才知道是出了個岔子,兩邊都沒對上。
太后對此觸不深,衣飛石卻呆呆地看着皇帝,萬萬想不到皇帝竟會在觀雲小樓歇了一夜。
他帶着謝團兒三個跪在宮門前,説是帶着跪,其實琥珀腿都斷了,哪裏跪得住?三個孩子都是趴着睡了一夜。只有他獨自一人在夜中一次次回想皇帝憤怒的質問,心底一次次加註想象皇帝的怒火。
他以為皇帝必然氣急了,哪怕藉着謝團兒進了宮,他也害怕皇帝不肯帶他回太極殿。
所以,他才會求助太后。
卻原來皇帝忍住了怒火,一直在家裏。在家裏做什麼?
他記得皇帝説過的話,咱們兩個,不發脾氣,不説怪話,無論哪裏説得不對,夜裏都要宿在一處,這才是愛人的本分。
陛下萬乘之尊臣妾天下,卻能耐住火氣,守住他對我的承諾,我卻誤解了他,以為他要扔了我。
衣飛石慚愧極了,低聲道:“是臣心虛,臣錯了。”第144章振衣飛石(144)當着太后的面,謝茂多半都要端着皇帝夫主的架子,不肯太寵溺衣飛石。
哪怕衣飛石已經謝罪了,他這會兒還要故作姿態,想再教訓兩句。被太后狠狠剜了一眼。
“娘娘替你求情,朕就不和你計較了。本也不是朕罰你跪着,還不起來?”謝茂在太后身邊坐下,接了宮女遞來的熱茶,明皇帝聖壽,這三都沒有廷議,他有時間和衣飛石慢慢磨。
衣飛石紮紮實實跪了一晚上,膝下已腫了起來,仗着武藝妙,磕頭起身沒出一點狼狽。
謝茂急着宣太醫替他看腿傷,太后已吩咐大宮女:“去把家裏送來的藥酒取來,給公爺。”林家往上數三代也是武將,祖傳的跌打藥酒治瘀傷腫痛乃是一絕。
大宮女很快就取來藥酒,衣飛石也不好在這裏就卷褲管,拜謝之後避去了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