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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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茂呆呆地看着他端走了那碗用來“欺負”衣飛石的羊肝,問朱雨:“六王好這口?”朱雨點點頭。
這麼奇葩的口味,也只有黎王才能有。
作者有話要説:①衞烈是衣飛石的親衞之一,戰死在襄州,衣飛石親自埋葬。
謝圓:我父王説啦,皇伯伯可喜歡我啦,百的時候就給我賜名“謝元”!元,君也。皇伯伯一開始就像讓我做皇帝!父王覺得太高調了不好,才叫我圓子。
謝團兒:呵呵。
第115章振衣飛石(115)“姚二郎死了!”
“姚二郎和梁吉生、武冼一齊泡澡,突然大笑三聲,就……就死了!”幾個書生驚慌失措地跑進了縣衙,驚動了左右廂房裏正在烤火喝酒吃的人羣。
仔細看,這幾人驚慌的神情中各自掛了幾分好事的雀躍,彷彿死人不是件可怕的事,而是某種值得誇誇其談的熱鬧。
廂房裏瀰漫着酒與汗臭,大門陡然被推開,大部分人都湧了出來,紛紛問道:“真死了?”
“泡澡都能笑死?這可不是吃酒吃醉了,吃吃撐了吧?”
“我看是中毒。”
“我見過中毒身亡者面青紫,雙眼出血,糞水橫,沒見過滿臉紅光死前大笑的。”
“諸位,你們可見過有什麼毒藥,能讓人泡澡發笑而死?”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聖人説山有仙兮水有龍,你沒見過就是沒有?你比聖人還能呀你?”這兩個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
另外一羣人則開始探討更多的可能:“犯天道者,必橫死。”
“王氏當興,謝氏當滅!姚二郎蠱惑人心冒犯太孫殿下,天降橫禍,殺他示警。”
“前頭李季玉也是帶人跟太孫殿下拍了桌子,太孫殿下説,誰對説錯,天道自有公論。”
“當天晚上,李季玉就大笑三聲,斷氣了!”
“談香茹死前也和太孫殿下爭執過。”
“嘖嘖,這都死了五個了。”
…
…
這一羣住在縣衙裏烤火喝酒聚會的人,全都作書生打扮。全都穿着光鮮富貴的錦繡綢緞夾袍。
然而,這套在外邊的錦繡絲袍合身的少,很多甚至連節氣都不對。外邊套着秋天才穿的夾袍,襯在內裏的舊棉襖仍要禦寒,裹着鼓鼓囊囊一身,委實稱不上得體。可是,每個人都很興奮,那是一種窮人乍富的驚喜與茫然。
他們就是跟隨白崇安衝擊縣衙、殺官造反的一幫子西河學子,説是學子,其實很多都是才考了縣學的童生,家境貧寒,易被煽動。
白崇安走了幾個縣,才湊齊了七百多個人,趁人不備“攻”打了與白家早有默契的晴方縣。
晴方縣令左魏廬本是白家庶系,西河騙賑案之後,白家花錢運作來的縣官。這是白家自己人。白崇安帶人打晴方縣本就是圖個“一戰即勝”,方便舉事招人來投靠。哪曉得瘋起來的書生也本不受控制,殺進縣衙就把左魏廬抓來沉了井,整個縣衙都被殺得乾乾淨淨。
死了個左魏廬,白崇安也不覺得太心疼。舉事豈有不血的?
他頭疼的是這幫子書生心裏想法太多,這才打下來一個晴方縣,立馬就有人跳出來想奪權了。
“書生造反,十年不成。”聽見了外邊的喧鬧,楚賢岸將沸水注入茶碗,指尖敲了敲紫砂茶碗蓋,和白崇安打趣。
“兵家能造反,權臣能造反,泥腿子都能造反,就書生不行。”
“意氣相爭,文氣相輕,都以為老子才高八斗,熱衷指點江山,誰都不服氣誰——偏偏還都有點小聰明,成事不足,敗事綽綽有餘。”白崇安是個健壯英武的年輕人,劍眉朗目,身高八尺,行止間英氣人。像是行走江湖的俠士,馬上殺敵的將軍,總之不像是個讀書人。他負手站在窗前,聽着門外的喧囂,長眉緊皺:“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跟他殺進縣衙的多半是童生,這其中也有幾個秀才,甚至還有一個舉人。
白崇安第一個殺的李季玉就是人羣中唯一的舉人,這動靜讓書生裏比較聰明的迅速冷靜了下來,有拎不清地繼續跟他搗蛋,他就繼續殺。然而,那躲在暗處,不肯向他投誠,又不肯隨波逐的幾人,就成了白崇安的眼中釘中刺。
“清兒若在就好了。”白崇安嘆氣,“他會哄人,文會里眾人也都聽他的。我只會殺人。”楚賢岸將茶湯斟出,讓他一碗,他搖手示意不用,越顯憂心:“清兒幾沒有來信了,消息説河陰守備帶人抄了管家,又去抄了倉家。我竟不知道清兒的計策是成了,還是沒成?”楚賢岸低頭喝茶,不説話。
“昨又下了一個縣。”提起這個,白崇安的心情好了些,他站在白家商道繪製的輿圖之前,指了指標記了西河王室舊徽的晴雲縣,“老五帶人衝下來的,沒費什麼力氣,書生衝在前邊,商家花了些錢,買通了衙差,殺個縣令就跟切白菜似的。”謝朝只有邊城施行督事制,內地各州縣俱是文武不相統,州府通常有守備衙門駐紮,主要扼守軍事重鎮,並不會在每個縣城都留駐部隊。通常縣衙裏就只有胥吏衙差充作人手,謝朝也不課入城税,所以,通常比較小的下縣連個城門吏都沒有。
這就導致縣屬發生突發事件時,縣衙本沒有及時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