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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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自己也是十六歲上最容易衝動的年紀,謝茂隱隱覺得有些躁動。
他以為是因為自己和錢元寶靠得太近了,微微往後撤了一步,靠在圓柱上。
腦子裏卻在想前世之事,忘記是哪一世了,反正,他那時候是皇帝,剛登基時內憂外患,狼狽時差點被人圍在聖京一鍋端了。滿朝反對聲中,他力排眾議起用了衣飛石。——父兄都被他大哥幹掉的衣飛石。所有人都認為必定會掌權滅了謝氏皇室的衣飛石。
他想的當然不是自己多麼英明神武,具有王霸之氣,以至於衣飛石到死都忠心耿耿。
他想的是,有一回他微服去軍營視(瞎)察(逛),遇見了正在整軍的衣飛石,那時候的衣將軍渾身汗濕,論理應該臭不可聞……可是,他還是很不要臉地更衣下場,纏着衣飛石來了一場“朕可以打你,你不許打朕”的無賴切磋。
他喜歡衣飛石身上的味道。
夏天他就不喜歡讓人在身邊伺候,可哪怕是最熱的天氣,他也喜歡和衣飛石待在一起。
【既然宿主如此喜歡衣飛石,為何不嘗試將衣飛石作為任務目標?】【他?】謝茂翻了個白眼。
龍幼株都不可能為人殉死,衣飛石?他只會比龍幼株更堅定,更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謝茂喜歡一個人,從來就不希望對方為自己去死。殉葬也不行。
餘賢從歸來稟報:“王爺,此地恐不周全,不如往裏邊廂房挪一挪……”這大堂上四面空蕩蕩的也沒個遮掩,不如去屋子裏兩邊靠牆,比較好守。
謝茂各種危機戰亂見得多了,此時也不驚慌,冷靜地看了一眼,問:“怎麼回事?聽聲音不是衝着咱們來的。聖京城裏,哪裏來的弩箭?”謝朝對弓箭管得不甚嚴格,弩箭則是器,除了被授權管制使用的幾個兵衙,連皇室貴族手裏都沒幾件弩具。
餘賢從很驚訝於謝茂的耳力,這麼一聲箭響,沒怎麼接觸兵器的信王就讀出這麼多信息?
關鍵是,他還都説對了。
“約莫是清運坊那邊的陳朝探子化整為零了。京城兵力都去了合子街,這幾個零散的賊子剛好過來,遇上了恰好往兵馬司來的一隊人……”餘賢從正在解釋。
“弩箭是陳朝探子帶來的?”謝茂皺眉。有探子不奇怪,探子能帶進來弩具就很嚇人了。
弩具較之弓箭更加隱蔽,兼有遠程殺人的功能,若是以弩箭藏於袖中暗殺謝朝重臣、皇室,本防不勝防。若是陳朝真能在聖京城中隨意使用弩具,一旦展開行動,像他六哥那樣老喜歡四處亂竄看美人的,不出三天就得暴屍街頭。
“弩箭是往兵馬司來的那隊人所攜而來。賊子逃竄進民宅之後,這隊人就不再使用弩箭。”餘賢從道。
錢元寶腦袋一晃,頭上的金釵響成一片:“想必是城中兵衙前來支援。”眾人都在猜測來的是哪個兵衙的人馬?
這才多會兒時間,難道就驚動了錦衣衞?驚動了羽林衞?
若真是這兩個兵衙的人都來了,只怕今天鬧出的動靜還真就不小。——幾大兵衙之間,各自都隱有幾分較勁。除非驚動了上邊,或是事態難以控制,否則,衞戍軍手裏的活兒絕不會通知錦衣衞與羽林衞來協理。
“不必猜了。”謝茂靜靜看着西城兵馬司房脊下悄然潛伏的身影,眼底抹過一絲笑意。
雖然他不知道那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可是,來的既不是錦衣衞,也不是羽林衞。
是衣飛石。
第20章振衣飛石(20)衣飛石恰好潛伏在房脊下的一片陰影中,短暫的停留之後,他像夜貓一樣飛撲而出。
躲在圓柱後看不清衣飛石的去向,謝茂下意識地往外挪了一步,急道:“快去幫忙!”他當然知道衣飛石身手不凡。可他認識的是多年後的衣大將軍。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衣萬一還是個半罐水呢?平白折在這裏,他可得心疼死。
照例守在他身邊的侍衞都沒動,外邊負責禦敵支應的四名侍衞應聲而出,齊刷刷地攀上了房檐。哪曉得剛冒頭就被衣飛石帶來的親兵了一弩,各自狼狽地翻了下來。餘賢從出面道:“信王府侍衞辦差!”衣飛石剛制伏兩個探子,回頭一望,道:“夜昏暗難辨敵我,還請老實待着!”把餘賢從氣了個倒仰,正要喝令侍衞再上,衣飛石已揮手道:“探頭就!”謝茂一向信任衣飛石,也從未把衣飛石當外人,忙道:“小衣説不許動你們就別動!都沒穿侍衞服,小衣那邊也認不全咱們的人。他若能控制局面,咱們靜候佳音。老餘,把人撤回來。”衣飛石殺敵時竄進了民宅,隔着兩棟房聽見了寂靜長夜裏謝茂的聲音,頓時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他很驚訝在此的竟然不止是信王府侍衞,連謝茂也跑這兒來了?更讓他驚訝的是,謝茂脾氣居然這麼好,被他強行掃了面子也半點不生氣,反而喝令侍衞配合。
衣飛石帶來的親兵都是衣尚予從邊城帶回的百戰英,迅速合圍堵死了去路。
衣飛石親自帶隊下場捉拿,很快就將遭遇的四名陳朝探子一一擒獲。
外邊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謝茂看着衣飛石又從去處飛掠而回,心想我小衣好俊的身手。
衣飛石便飛身落入西城兵馬司的大堂之中,確認了立在屋檐下的朱雨、餘賢從身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