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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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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猶烈,他好像更難過了。

衣飛石替他收好香具,低頭老老實實地跪下,説:“是我衝動了。求兄長責罰。”衣飛金無奈地笑了一下:“你知道了。”

“不怪你衝動,你不衝動。是當哥哥的存心騙你。”衣飛金將香爐放在案上,順手把弟弟扶起來,兄弟二人和往常一樣坐在一起,“金礦的事,我是去年知道的。你嫂嫂……”提起這個相愛了多年的婦人,衣飛金仍舊不想説一個不好的字。

“那年打卓城,你大約還記得吧?也是這麼個夏天。夏洪泛濫,沖斷了糧道,我帶着五百人循糧道借糧,最後只有樊城知府開倉借了四百石陳米給我們。你嫂嫂急得不行,緊急調海船回頭,船上貨物就地賤賣,從臨海買糧送來,賠得血本無歸。”

“從那以後,沒錢在手裏,她心裏就發慌。有錢就買糧,買了囤在周家的貨棧裏,隨時準備往襄州調。現在國內那麼多週記米鋪,都是卓城戰後,她一一佈置下的。”

“她越來越有錢。她有個匣子,上邊放首飾,下邊是個小屜,裏邊放着銀票。”

“我與她成親的時候,她給我看過,裏邊是一萬三千兩銀票,她説,她都給我花。”衣飛金説到這裏,眼底浮起一絲笑意,隱隱有帶了一點濕潤。

“咱們家不缺錢。新婚第二天,我就去賬房提了十萬兩銀票,偷偷放在她的妝匣子裏。她的錢給我花,我的錢也都給她花。她想怎麼花都行。”

“她會聚財,能錢生錢,我眼看着她的生意越做越好,是,咱們家在西北勢大,錢這東西不算個東西,可是,她是真的很能幹。她給她孃家弟弟掙錢,她也給咱家掙錢,你每三個月都有十萬兩銀子零花錢,都是她給你的。”衣飛石驚訝地看着他。他確實每三個月都會收到十萬兩銀子,不過,這銀子只在他手裏過了一道,就會被長公主以各種各樣的藉口花用“借”走。

他曾經以為這錢是公中給的,哪曉得是嫂嫂給的零花錢?

“她這輩子就是愛個錢。”衣飛金終於忍不住眼淚簌簌而下,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又替子分辨,“她就是愛錢,沒有壞心。她掙了錢也沒給自己添多少首飾,沒花在自己身上。她給我花用,給家中花用,給兒子用,給咱們家的老卒用,給咱爹的小老婆用——她就是嚇怕了,她不能沒有錢。”

“小石頭,別怪哥騙你。私掘金礦的罪名她擔不起,這世道對女人不公平!若犯錯的是我,沒人敢欺負你兩個侄兒,可是,若被因此被治罪的人是你大嫂,安兒、寧兒就沒有前程了。”衣飛金果然是為了兩個兒子考慮。

衣飛石默默不語。他和大嫂關係不算近,沒有哪家正經小叔子跟大嫂關係太親近的,可他也不討厭周氏。如今周氏已經死了,回想她這一輩子,年少勞,出閣後更是心丈夫身死安危,只因為害怕丈夫再領兵時斷糧,不惜把米鋪子開遍了整個謝朝……這樣的女人,衣飛石沒法評價。

自從周氏投繯身亡,衣飛金也無人可以傾訴心中的悲傷,這會兒逮着弟弟説了一遍,又不顧臉面在弟弟跟前哭了一場,終於好了些。

“米康成豎旗造反不是偶然。”衣飛金説。

“……和金礦有關?”衣飛石瞬間心領神會。

米康成和蘇普突然作亂,這件事其實一直讓衣飛石有點想不明白。

衣尚予在西北聲望甚隆,連他斬了原伯英都沒人敢吭聲,怎麼會因為他“殘廢”回京,幾個老將就按捺不住要和衣尚予的兒子對着幹呢?要知道衣尚予不是死了獨留孤兒掌權,他好端端地活在京城,還受封鎮國公,他的幾個老兄弟怎麼説也不該這麼快翻臉吧?

衣飛金説他去年才知道金礦的事,這就説得通了。一切都和“去年”的變故有關。

衣飛金點點頭,説:“梁州金礦經營有七八年了,阿爹一直不知道,這事兒你嫂嫂一個人辦不來。”

“米康成和大嫂合股?”衣飛石迅速回想七八年前米康成的駐區,“八年前,在梁州附近駐守的應該是原老叔?”

“原伯英死後,那地方就歸米康成、蘇普二人協防。”衣飛金道。

想從梁州運金子出來,必然要和當地駐軍的頭目取得默契,否則,這事兒瞞不過衣尚予。

“又……為何起了衝突?”衣飛石小心翼翼地問。

衣飛金自嘲地笑了笑,説:“你每個月按時拿金條,突然有一天,新上任的小兔崽子不許你拿了,你高興不?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何況,他們害怕,怕我把這件事告訴爹。”

“不是因為傅淳?”

“你不必試探。我都告訴你。當米康成缺錢,借了傅淳的糧路去梁州運金子,運糧隊直接去了哺州,所以傅淳缺糧。你後來在襄州糧倉見到的糧車,是周晴川后來補上的。若不是因為傅淳缺糧屠了三江城,我也不知道梁州金礦之事。”衣飛金説。

衣飛金查傅淳案時,發現了米康成運金條的時,最後牽扯到了自己老婆身上,只能幫忙滅口。

所以,衣尚予讓米康成回京時,米康成會那麼害怕。

——他是偷了傅淳的糧食,可是,傅淳死於屠城,主觀上又不是米康成他屠城的。

可是,如果被衣尚予知道,他一直在偷偷和周氏合作去挖梁州的金礦,他身邊沒有兵,落在衣尚予手裏,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