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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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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死得悄無聲息。所以,他寧可造反!

蘇普會投敵,也是同樣的道理。有些罪名可以告饒,有些罪名必死無疑。

一個人犯下了必死之罪,他的行事就會益癲狂、不按常理了。

第94章振衣飛石(94)“米康成、蘇普都已經不在了。按道理説,不該再有人知道金礦的事。”

“彩豐樓殺人滅口的是誰?偽作我親兵出城調兵的是誰?”

“大哥,你知道嗎?”衣飛石問得單刀直入。

他與衣飛金本因為梁州金礦一事彼此不和,然而,彩豐樓有人殺賬房,又有人偽作衣飛石的親兵出城,兩兄弟都在同時警覺了其中的蹊蹺,並迅速選擇聯手。

兄弟二人都很清楚,這是有人故意在挑撥他們的關係。

別的不敢説,打虎親兄弟,在面對處心積慮的對手面前,衣飛金、衣飛石都能向彼此託後背。正如衣飛石發現梁州金礦之後,單槍匹馬就敢闖衣飛金的院子——他本沒想過衣飛金會殺他滅口,毫無提防之心。

衣飛金搖搖頭,説:“我查過了,昨夜帶着你牌出城的,確是你帳下親衞之一,叫秦強偉。”衣飛石內外衞統共一千五百人,他頂多記得兵尉以上的名字,這個秦強偉則毫無印象。

他的親衞其實不太好收買,然而,從一千五百人中收買其中一個,還是個地位不太高的兵卒,難度就低了很多。當然,收買低級親衞的壞處也很多,如秦強偉這樣的低等親兵,本不可能身負重任前去東營調兵。

秦強偉是衣飛石的人,那麼,彩豐樓被孫崇砍死帶回來的屍體,查驗之後只怕也會是衣飛金帳下的人——想從這些人身上尋找線索,很容易就彼此滋生疑心。

衣飛石豎起一手指:“要麼,是老叔們。”衣飛金重新抱起香爐,置於丹田處,一邊嗅着安神香的香氣,一邊説:“父親帳下也不剩幾個老叔了。展叔在沛吉城前線,殷叔守着長河關,徐叔一直跟着你,丁叔……他在父親眼皮底下,想在襄州攪事太遠了些。”這就是把幾個碩果僅存的老將都排除在外了。和衣飛石不同,衣飛金十五歲就獨自領兵,他的故舊部卒、同袍兄弟,遍佈西北軍上下,到處都有耳目私

成為西北督帥之後,衣尚予跟丁禪都退了,傅淳被斬,米康成造反,一系列清洗之後,大量中層軍官空缺,衣飛金更是提拔了不少舊部。他也不藏私,衣飛石回襄州之後,他還故意留了一部分補缺的名額給衣飛石。然而,比起底藴基,衣飛石仍舊比他缺了太多時間,情報上弱了許多。

衣飛金説不是老將,衣飛石也不懷疑,豎起第二手指:“陳朝。”衣飛金驀地睜眼,盯着衣飛石,説:“陳朝細能進襄州?你當我是死的?”

“西河世家。”衣飛石豎起第三手指,“不是老叔,不是陳朝,那就是他們。”

“去年西河三郡宣稱旱災嚴重,要求朝廷撥糧免賦,黎王入西河賑災,發現那邊就旱了一個小河溝,差點被截殺在半路回不了京。户部與黎王打了個策應,揪了一連串蠹蟲,從州府到縣鄉,涉案三百多官員,盡數被斬首。”

“琉璃……的事,和西河世家不了干係。”衣飛石説。

衣飛金沉思片刻,突然説:“你就沒有想過,也可能是彩錦坊?”彩錦坊是襄州比較高檔的賓館,京城來襄州查案的大理寺、刑部、聽事司官員,都被安排在彩錦坊下榻,一併招待保護。

“他們才來襄州幾?就能把耳目安進行轅之中了?”衣飛石覺得不太可能。

他和衣飛金才吵了架,對方就派人去把彩豐樓的賬房殺了,那麼準迅速,令人懷疑。何況,朝廷為什麼要離間他和衣飛金?皇帝幾次給他寫信,叮囑的都是安穩西北,不使生亂,朝廷派來的人卻故意煽動亂局?

他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倏地站起來,盯着衣飛石:“半道村的騎兵,都是你的人!”半道村的騎兵,明顯是要殺聽事司的人滅口。現在衣飛金故意把話鋒往彩錦坊引,也是因為他要殺聽事司滅口!哪怕現在周氏已經死了,衣飛金也沒打算讓梁州金礦的事曝光。

他不介意讓衣飛石知道金礦的事,因為衣飛石已經知道了,因為衣飛石是他兄弟。

可是,他不會准許聽事司把梁州金礦的消息帶出襄州!

衣飛金仍是雙手捧着香爐嗅着香,嫋嫋飄散的煙氣襯着他因喪而晦暗的臉,就有幾分不合時宜的腐朽之。他看着衣飛石少年烈的雙眸,説:“是我的人。去年知道金礦的消息之後,梁州那邊就是我的人在佈防。”

“你……”

“金礦已經封閉,不再開採。鑄出的金條盡數埋在槐樹之下,你不是都看見了?”

“可你也不能……”

“不能殺人?”衣飛金放下香爐站起來,從書櫥一側堆放的書箱裏拎出一沓用麻繩系攏的信件,啪地扔向衣飛石所在的方向,麻繩系得不緊,信件散落滿地,“你和皇帝的信件,我這裏都有謄抄本。”衣飛石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他和皇帝的信件全部走了密摺通道,封進匣子之後,只有他和皇帝才有鑰匙,有專人看守,有封條。衣飛金是什麼時候取出他和皇帝的信件,謄抄一份之後,再給他們放回去的?

他到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