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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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飛金。
——衣飛石從未想過和他親大哥動兵,徐屈則不然。這位老將想得很萬全。
有徐屈坐鎮東營,他固然不可能真的奪了衣家兄弟的兵權,可是,現在不管衣飛金還是衣飛石,都甭想悄無聲息地調兵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這很大程度上,杜絕了衣家兄弟相殘的可能。
衣飛石才驚覺,原來在外人看來,他和衣飛金竟然已經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了?
※周氏的喪報遞上週府,與此同時,周家經營的彩豐樓中血濺三尺。
孫崇咬牙從亂刀中搶出一個白鬍子賬房,扔給背後的親兵,一眼瞥見二樓上傾倒桐油,厲聲道:“他們要縱火!高明!”同樣在搶人的高明循聲望去,目光所致,間飛刀也同時飛至,恰好乾掉正在倒油的悍匪。
不過,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圍在他身邊的三個悍匪就把他看好的一個文書拖出去半尺,一刀砍斷了脖子。他哎了一聲,把那文書丟開,轉身去尋找另外的營救對象。
孫崇帶人趕到彩豐樓時,衣長安、衣長寧早就不在了。
他們直接從正門長驅直入,才開門就發現裏面一片狼藉,女侍、酒客倒了一地。
彩豐樓是襄州最大的酒樓,也是周家的產業,並不指着這個盈利,主要用來招待貴客,同時,這裏也是周家商會的核心所在,總掌櫃與總賬房都在此長居。孫崇對這地方也,有錢誰不來逍遙一番?何況,他是衣飛石的親兵,上週家的酒樓吃飯,對方經常給送菜打折。
孫崇一見屋內狼藉就知道不妙,這怕不是殺人滅口?帶人直接往總賬房跑,恰好撞上來殺人的悍匪。
他帶的人不算多,難得個個武藝湛,都是憑着本事混到衣飛石身邊的好手,饒是如此,彩豐樓裏的賬房掌櫃也沒搶出來多少,一個悍匪臨死前點了火,被辛吹手忙腳亂地澆滅了,虛驚一場。
孫崇帶着人回府審問,驚魂甫定的幾個賬房忙不迭代了儲存私賬的地方,孫崇又着人馬不停蹄地去起周家的私賬——這可是大理寺、刑部、聽事司都搞不到的東西。
在西北,想抄周家的私賬?那得問問西北軍同不同意。
意外的是,周家的私賬中,確實有往各處走私販貨的記錄,梁州金礦相關則毫無痕跡。
“另有一處秘密關賬的地方,林掌櫃和齊總賬才知道在哪兒……”
“誰是林掌櫃?”
“……都、都被砍死了。”孫崇一腳猛踹房門:“艹,砍得準。”他向衣飛石覆命時,已經是次卯時,夏天亮得早,屋裏屋外都不必再點燈了。
衣飛石也是一宿沒睡,聽他説完,問道:“殺人者留下屍體了?查明白來歷了麼?”孫崇道:“看身手套路,怕是軍中老卒。”衣飛石聽出他口中未盡之言,這是覺得殺人滅口的“悍匪”,是衣飛金派來的,不敢説罷了。
這猜測也很有道理,這裏可是襄州,莫名其妙出現一股“悍匪”,還能準無比地砍死知道金礦秘密的林掌櫃齊賬房,外人是做不到的。
“你把屍體抬到我這裏來。仔細一些,不要衝撞了前來弔唁大嫂的客人。”衣飛石説。
他確實曾懷疑過衣飛金在金礦一事上不清白。
可是,他不相信衣飛金會去彩豐樓殺人。
這裏是西北,這裏是襄州。衣飛金想要做什麼事,本不必這麼遮遮掩掩、蠅營狗苟。憑衣飛石這一點兒基,想和年少領兵、聲勢沖天的衣飛金角力,終究還是差了幾口氣。
某種層面而言,衣飛石和謝茂一樣,都是從未準備過上位掌權,以至於倉促上位基不足,勉強壓住陣腳,還得費心盡力經營勢力——功課比人家少做了十多年,追起來很有點痛苦。
此時還早,弔唁的客人也不會卯時就上門。
衣飛石親自去隔壁正堂拜見,衣飛金也沒有把他拒之門外,兄弟二人去了書房説話。
“彩豐樓的事,大哥知道了?屍體在我院子裏,您去看看?”衣飛石態度恭敬了許多。
衣飛金今年也才二十六歲,風華正茂,卻因喪一夕之間頹廢了許多,眼底透出一股幽冷的死氣。他額上腫起一塊,臉上也掛着花,都是衣飛石昨天照臉揍的。
“我就不去看了。你説吧。”意外的是,衣飛金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底下人回稟,説是像咱們家老卒。”衣飛石直接説。
衣飛金沉默了一會,在椅子上坐下來,説:“我這兒昨夜也揪了一個人。”衣飛石不解地看他。
“拿着你的牌漏夜出城,要去東營。”衣飛金説。
衣飛石即刻否認道:“我沒差人去東營!”這時候差人去東營是什麼意思?調兵挾持大哥?
兄弟間鬧得再兇,他也是闖進衣飛金的院子打架,從沒想過動兵。他本來想找徐屈辦事,聽説徐屈在東營,他連遞話的人都沒敢派出去——就是怕衣飛金誤會。這關頭,但凡有一點齟齬,兄弟情分就徹底完了。
衣飛金點點頭,説:“我知道。你我兄弟,我當然知道。”他似乎頭疼地點了一截安神香,衣飛石從未見他這樣不神,關心地上前幫着收拾香具,小心翼翼地問:“您額上這個包……沒叫大夫看看麼?大半天了也沒消下去……”
“看了,沒事兒。”衣飛金輕嗅一口,剛燃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