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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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他的心腹門生。皇帝別的人都不肯提拔,單單挑中他,為的就是他在户部盤錯節的勢力。倘若裴濮下野,陳琦即刻少一臂膀,這對謝茂在朝堂上的佈局是極其不利的。
他現在表面上説裴濮辦事用心——能混到六部尚書位置上的,有幾個是憊懶貨?誰辦事不用心?
實際上陳琦與吳善璉都聽得懂他話裏暗藏的意思:去年,西河三郡謊報災情,被黎王捉了個正着,户部恰好給黎王端端正正地打了個策應,所以,身為户部尚書的裴濮,這是得罪了西河世家。如今出事的幾個巨賈是哪兒的人?不就是西河人嗎?
要説西河世家刻意下套害裴濮,是有這個可能。但是,這圈套明晃晃地放着,裴生要不幹那無法無天的勾當,誰還能着裴濮跳陷阱不成?人家喊你去走私資敵,你去幹了,還説人家故意害你?
裴濮當然不敢這麼説。
這麼説的人是皇帝,皇帝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西河世家懷恨在心,要害朕的忠臣!朕不能讓他們如願!
這真是讓陳琦大喜過望。不止他自己不必致仕,連裴濮都眼看保住了!這麼大的案子,這麼嚴重的牽扯,除了死一個裴生,他陳黨居然能全身而退!簡直不可思議。這老閣臣顫巍巍地大禮參拜,幾乎老淚縱橫:“陛下聖慈高恩,臣等惟……”話沒説完,謝茂就噗哧笑了,伸手把他扶起來,説:“與閣老不相干。真查實了與計相無涉,叫他來給朕磕頭謝恩。”吳善璉歷來是個修眉冷目的表情,很難看出他的情緒。此時他心中也是唏噓。
倘若陳琦真的退了,內閣就只剩下他吳善璉一個人。廷推上來的都是小字輩,他不就是白撿一個首輔麼?再古板不與人親,他也對首輔之位有些寄望。現在皇帝擺明了還要重用陳琦,為此不惜連裴濮都留在朝中,可見三五年內,陳琦的地位仍舊不可動搖啊。
就是這一刻,吳善璉徹底絕了更進一步的心思。
——他年紀也不小了。待陳琦退了,他也該退了。
兩位閣老表面上都是高高興興地告退離開,謝茂繼續歪在榻上看奏摺,宮人回報説太后鑾駕抵京,謝茂即刻吩咐去宮門接。正要起駕時,樞機處又來了牌子,衣飛石果然從樞機處想辦法進宮來了。
謝茂也不知道是犯了哪門子脾氣,神淡淡地吩咐趙從貴:“你走一趟,告訴侯爺先回長公主府候着,下午就有旨意。”牌子遞到樞機處,定襄侯顯然已經在宮門前等候傳見了。皇帝居然不許他進宮,打發他回去?
趙從貴一早就覺得皇帝反常,這會兒覺得皇帝更不正常了。
領命之後,趙從貴去樞機處問明白衣飛石在哪個門候見,又急急忙忙地趕了去。
衣飛石正在門前和幾個守門的羽林衞聊天,見趙從貴親自出來還意外,笑道:“公公怎麼親自來了?”説着就要進門。
哪曉得趙從貴滿臉堆笑地一揖到地,恰好擋住了他進門的方向。
“好叫侯爺知道,奴婢奉陛下口諭——”衣飛石很意外。
他臉上掩不住的驚訝,退後一步朝着太極殿的方向跪下,磕頭道:“臣恭聆聖諭。”趙從貴道:“陛下口諭,‘你走一趟,告訴侯爺先回長公主府候着,下午就有旨意。’欽此。”
“臣遵旨。”衣飛石磕頭謝恩爬起來,還有點回不過神,他這是……被皇帝拒之門外了?
“趙公公。”衣飛石不是不會套關係,從前衣尚予回京辦錢糧軍資,他就經常跟着回來跟各部各衙門的二世祖廝混扯關係,這會兒很練地把趙從貴拉到一邊,順手就把一個錦繡荷包進趙從貴袖口。
和旁人行賄時諂媚急切不同,他荷包的動作就跟理襟甩袖沒什麼兩樣,理直氣壯又優雅好看。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給趙從貴東西了。從信王府開始,他就開始了。
所不同的是,在信王府他給的都是銀票,隨着皇帝登基,且對他展出越來越骨的看重寵愛,他給趙從貴的東西就從銀票變成了各種奇珍古玩。
他家是真不缺錢,隨手從身上摘個玉佩扳指扇墜,不是價值連城就是各有來歷。
如今家中衣琉璃新喪,他見皇帝雖不敢服喪卻也穿得十分素淨,身上沒什麼東西好扯,這才重新銀票。
趙從貴哎了一聲,沒有拒絕衣飛石的打賞。像他這樣的皇帝心腹,哪裏就缺錢了?旁人想送且送不進來。只有衣飛石這樣被皇帝看重的貴人,賞下來的東西他不能拒絕——給臉不要臉,這不是得罪人麼?
當然,衣飛石賞的都是好東西,所以,趙從貴心裏還是很喜歡這位年紀輕輕就極會做人的定襄侯。
不用衣飛石打賞,他也準備向衣飛石透風:“自昨兒侯爺出宮,陛下一宿沒闔眼。早上用過膳,又忙着看摺子,接見大臣,一刻不得閒。這不是太后迴鑾麼?陛下去貞順門接駕,只怕又是大半天歇不下來。”衣飛石忙作揖道謝:“多謝公公。”趙從貴也不知道皇帝和定襄侯之間是出了什麼差錯,可皇帝在定襄侯離宮時驟然消失的笑容,可知此事必然與定襄侯有關。別的事他不能説太多,點到即止,施禮道:“奴婢告退。”衣飛石躬身相謝。
回長公主府的途中,衣飛石一直都在琢磨:皇帝究竟為什麼生氣了?
他將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