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忌心誰人沒有?謝茂的高明之處,無非是朕懷疑你了,朕考驗你了,而你本不知道。甚至聽事司上下包括龍幼株、宰英在內,都認為皇帝對自家衙門信重異常,看看,連皇帝最寵愛的定襄侯不也都任憑聽事司監看麼?
眼前聽事司地位不穩,定襄侯又正是皇帝跟前最得寵的狀態,且雙方沒有半點利益衝突,聽事司對衣飛石態度十分客氣禮遇,絲毫沒覺得自己是在監看定襄侯,正經是把自己當做皇帝差遣的下人去伺候定襄侯周全。
“侯爺仍在別院,説明天就押裴生與一干人證去衙門。”宰英道。
謝茂這會兒已經知道丁禪去裴尚書府堵人的事了。
鎮國公府要人,陳閣老也要人,衣飛石哪裏肯把人單獨留在一邊?陳閣老還算老實的,手裏也沒兵,鎮國公府真瘋起來要去搶人,衣飛石那幾個親衞哪裏扛得住?
“六王還在吧?”謝茂吩咐趙從貴,“請他走一趟,帶人去別院守着人,讓侯爺進宮來。”自從皇莊遇刺之後,謝茂老實了很多。往肯定就微服出宮去找衣飛石了,這會兒不多生事端,乾脆讓謝範去替衣飛石看人,直接召衣飛石進宮。
宮中護衞都是羽林衞,謝範也是因遇刺之事成了驚弓之鳥,正忙着調遣衞戍軍重新佈置防務,御前侍衞還在太極殿近身護衞,殿外的羽林衞則與衞戍軍三兩叉,各自負責一部分防區,彼此又能互相監督。
常清平出身潛邸,是皇帝最倚重的侍衞長之一,張豈楨則是謝範心腹門人,新近在衞戍軍崛起的實權校尉,偏偏倆人互相看不順眼,執役時彼此都不搭理。
謝茂才換了雙襪子在熏籠前烤腳,就聽見趙從貴進出兩三回,問道:“怎麼了?”趙從貴把羽林衞與衞戍軍分開執役的事説了。
如今還在冬天,又是剛從皇莊奔波趕回,御前侍衞與衞戍軍都要換酒囊熱湯,更換乾淨的靴襪。平時送一回就行了,今天得分開送兩撥——羽林衞與衞戍軍都不肯用旁人剩下的。
底下人拿不定主意,餘賢從與謝範都不在,只好來找趙從貴做主。
謝茂沒有説話。
羽林衞重新被張姿所執掌,就代表着他的安危被給了一個他不瞭解的人。
謝範顯然很明白皇帝的顧慮,這才不合常理地調了衞戍軍進宮。
——從太宗繼位,衞戍軍就被調離了皇城,成為拱衞京城的兵衙,不再負責天子內衞。
謝範作為衞戍軍將軍,直接把衞戍軍開進皇城,侵佔的是羽林衞的職務防區。所以羽林衞對這一批進了宮的衞戍軍極其不,常清平也對衞戍軍校尉張豈楨各種看不順眼。
謝茂沒辦法。
他身邊沒有那麼多可用的人,餘賢從又栽了這麼大個跟頭。
若是小衣在朕身邊……謝茂很不切實際地妄想了一下。不過,現實是衣飛石不可能留在京城給他守宮門,太后也不會再在羽林衞將軍的職位上輕易妥協。只要不想和太后正面衝突,謝茂現在就得繼續信任太后的眼光。
何況,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謝茂沉默着在熏籠前將雙腳烤暖和了,突然吩咐:“給常清平、張豈楨各賞一碗茶。”這就是皇帝的態度。
衞戍軍短期內不會離開皇城,但皇帝也不是不信任羽林衞。
雙方保持警惕和距離,皇帝不偏不倚,相安無事都有賞,誰先冒頭誰挨捶。
常清平與張豈楨跪在一起接了趙從貴端來已然半冷的熱茶。謝恩之後,一口飲盡。
待趙從貴笑眯眯地背身離開之後,二人各自起身離去。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彷彿對方本不存在。
謝範往北城別院走了一趟,大半夜地,又原路回來了。
“陛下,這差事臣實在辦不了。”
“侯爺把臣當賊防着呢,甭説把人給臣守着了,看都不許臣多看一眼。”謝範鞍前馬後伺候皇帝回京忙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了,癱在太極殿耍賴,“您得賞碗湯飯救臣一命。”謝茂忙讓人給他準備吃食,問道:“他那邊怎麼個情況?”
“守得嚴,口風也嚴實。侯爺都沒出來見臣,他身邊親衞上稟,端看陛下把這案子發落到哪個衙門,明天侯爺就把裴生往哪個衙門送。”謝範打聽到的當然不止於此,然而,這件事牽扯的實在太驚人了,他壓兒就不想攪合進去,衣飛石的親衞怎麼説,他就怎麼代。
他這時候裝鵪鶉故意一副累癱了的樣子,也正是不想被皇帝差遣着再跑一趟。
——人在衣飛石手裏,怎麼都是衣家的事。往他眼皮底下過了一手,萬一裴生死了瘋了失蹤了,他白扛一口大鍋,不上算。説穿了這事與皇帝安危無涉,他明哲保身不算對皇帝不忠。
謝範的回答,與先前宰英的回稟一般無二。這是件反常的事。畢竟,宰英是暗中監看,謝範卻是帶着聖命去的。哪怕只是口諭而非明旨,以衣飛石事上之恭順,絕不可能對謝茂的旨意如此輕怠。就算他有下情無法分身,怎麼也得寫封信或是捎個口信,詳細解釋一番吧?
只叫親衞來應酬謝範?
謝茂沉默着用手指輕輕敲擊膝蓋,只怕衣飛石本不在別院了。
※衣飛石早已派人在兩家西河巨賈在京城的宅院外監守許久,此時親自帶人來提人。
他之前只守不捉,是沒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