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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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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馬嘛。”被問及為何不舉家內遷時,文滸山理所當然地説了這一句話。

他們是誰?他們是瀾江縣的窮人,是十八村寨的農夫,是碼頭扛包的腳力,是走街串巷的行商,是裹了小腳倚樓賣笑的窯姐兒。不忍心叫這些“他們”被西河人肆意屠戮,所以,文大善人決定留下。

文滸山是個英雄。死在當年戰亂中的文氏子弟也都是英雄。

英雄卻總是被遺忘。

衣飛石在查到文雙月的出身時也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有想過,英雄之後居然淪落至此。

“姑娘是仁義之後,文家更是積善之家。在下不相信,姑娘會是這樣自私殘、不分青紅皂白擅殺無辜之人。”衣飛石道。

文雙月往後退了一步,她偏頭不看衣飛石,也不看裴生,嘴角緊抿。

“去年四月十八,姑娘與裴生相約殉情。”

“四月十九,裴生臨死反悔,姑娘將定情信物五穀豐登羊脂佩還裴生,取回八爪金釵。”

“五月,姑娘與青羊巷東街舉人陳晉生議親,重繡嫁衣。”

“六月二十三,裴生醉酒。”衣飛石沒有提及更羞恥的事,他僅僅説裴生“醉酒”,文雙月臉就變得慘白。

“姑娘貼身女侍金娥往百草堂,揀了一副藥。”

“同時,姑娘向萱堂哀求,孤獨此生不再嫁娶。”在裴生與衣琉璃結縭之後,文雙月繼續與裴生往來、甚至私下偷情,這本該是讓衣家人極度憤慨的一件事。衣飛石原本也恨不得將這對姦夫婦剝皮筋,然而,慢慢查問清楚這一對“姦夫婦”的細節之後,他很難説自己對文雙月是否同情。

文雙月曾想殉情,裴生怕死,她沒有哭鬧糾纏,默默把從前的定情信物退還。

她重新議親,重新繡自己的嫁衣,很顯然是想重新開始。

然而裴生不放過她。見她沒有哭哭啼啼薄命甘做妾,反而打算重新擇婿嫁人時,他借酒裝瘋姦污了文雙月。

兩邊丫鬟小廝的證詞都説,文雙月哭了兩天。

她骨子裏仍舊帶着父祖遺留的磊落,她沒有攀咬糾纏,更沒想過借子上位,她喝了避孕藥。她也沒想過給未來的丈夫戴綠帽子,獨自扛着寡母的壓力,咬牙堅持與陳舉人退婚。

她蠢就蠢在仍舊陷在裴生的花言巧語中無法自拔,失去了貞潔,又真愛着裴生,所以她默許了裴生對她的一次次糾纏,開始了這段不名譽的偷情生涯。

她有多喜歡裴生呢?在裴生明顯推她頂罪抵命的時候,她也沒有反咬裴生。

她居然承認了殺人罪名!

“姑娘本是清白瀟灑之人,為何耽於情愛,自污名聲?”衣飛石一把揪住裴生的肩膀,將他身下的圈椅半傾,積攢在椅縫裏的糞水滴滴答答滑落,又是一陣騷氣沖天。他不解地問道:“就為了這個人?除了這張臉,他有什麼好處?他待你好麼?從來丈夫庇護婦人,他推你頂罪,要你替他受死,這樣沒擔當的男人,值得你為他去死?”此時的裴生看上去太狼狽了。

不止是他滿身便溺的惡臭,也因為他滿眼乞求與恐懼。

不像是她心目中那個總是意氣飛揚的少年郎,好像瞬間就變得醜陋了起來。裴生先前將衣琉璃的死盡數推給她的急切惡毒還言猶在耳,文雙月腦子裏嗡嗡地響。

她不過是強撐着一點念想,如今被衣飛石一句話戳在心口,幾乎不過氣來。

偏偏衣飛石還對她放了個大招。

“文公一世英名,見姑娘如此不自愛,在天之靈如何安息?”文雙月渾身一僵。

衣飛石就知道,這個人證到手了。

第86章振衣飛石(86)衣家擊登聞鼓狀告裴生殺,消息傳到皇莊,皇帝即刻就下旨排駕回宮。

他回來得非常迅速,御駕抵達太極殿時,太后的鑾駕還在皇莊未曾啓程。張姿此時已重新統領羽林衞,皇帝留他在皇莊護衞太后,御駕則由黎王謝範率二千羽林衞隨行保護。衞戍軍校尉張豈楨率部三千出二十里,湊齊了五千人馬,回京時更是浩浩蕩蕩。

朝堂上下都看出了皇帝對此事的看重,先前皇帝還耍無賴窩在皇莊要挾羣臣不肯回京,衣琉璃的死居然把這位給驚得二話不説即刻回京——要説皇帝忌憚鎮國公,那當然是九成九的。

多少人都在等着看笑話,你皇帝給衣家做媒,把人家閨女嫁到户部尚書府上,當時驚掉了多少下巴啊,這下得了,不到一年,衣家閨女橫死了。

結親不成反成仇,甭管這案子審出什麼花樣來,給兩家保媒的皇帝都要遭埋怨。

“侯爺呢?”謝茂才進宮就召聽事司直奏千户宰英來詢問。

負責替謝茂盯着北城別院的眼線都由殿前侍衞調派,聽事司成立之後,這一部分差使就一併給聽事司署理。

如聽事司這樣的監察部門,曲言奏事很容易造成冤案。按常理而言,應該多部門叉督事。

謝茂出於私心不願削弱聽事司權柄,所以,讓其監看衣飛石,其實是他對聽事司的考績方式。謝茂十分了解衣飛石的行事風格,更不可能懷疑猜忌衣飛石。若聽事司在上稟衣飛石各處事機時,稍有私心,謝茂立刻就能察覺,其下場自然是龍幼株立刻被革職處死。

合理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