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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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留玉翡劍給他防身,若他藉此逃出軟之地,即是辜負謝茂對他的愛護。有些東西,一旦辜負了,就不會再有了。
從他順從地出生死冊與黃泉白骨筆時,就沒打算逃。或者,從一開始,他也沒想過逃。
他只是想知道,君上的安排,先生是否知情?如今看來,果然是同一個人。
衣飛石將玉翡劍收起,説道:“您有足之令即可畫地為牢。臣豈敢違逆?”他一連兩次拒絕謝茂,非要離開,那是因為他把謝茂當自己的丈夫,把自己當謝茂的丈夫。
如今謝茂寧可撕破臉皮,強行將他留下,這就不是伴侶之間的事了。
事實上,只要謝茂不承認伴侶關係,只認主從,他本不必收繳衣飛石的法寶,也不必找安玉霖在一牆之隔外震懾衣飛石,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衣飛石留下。君上有令,臣豈敢違逆?
謝茂知道衣飛石沒有諷刺他的意思,仍舊被刺得有些扎心,一時不能開口。
衣飛石見他臉難看,方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給了個暴擊,想要辯解絕無此意,又無法自辯,看着謝茂的眼神就有些擔心——我不是那個意思。
明明就是一個彼此角力對抗的局面,換了別人來演,只怕就要這方心碎、那方怨憎。
被衣飛石這麼擔心地抬頭一望,頓時就有點走了形。謝茂也説不出自己心裏什麼滋味,有點好笑還帶了點辛澀的心軟,到了這種時候,小衣擔心的居然還是我?你一個嘴刀能把我如何?
終究還是彼此心愛,捨不得一點兒傷害。謝茂只怕自己多看衣飛石兩眼就要舉手投降了,只得移開目光去看沙發邊的玉樹,饒是如此,再説話時語氣仍舊温柔了許多:“你先休養幾,不要着急。我這裏準備好了,再送你回上界。”補好了漏,將前因後果整理得天衣無縫,再送我去上界看粉飾好的太平嗎?
衣飛石沒有説話,只點了點頭。
夢境如此甜美,痴人願長睡不醒,至死不覺。
※安玉霖守在外邊的待客廳也是莫名其妙,突然接到老師的消息,叫來門外鎮場子,他還以為是有哪路不長眼的宵小來找老師麻煩,結果呢?老師要他隔牆盯住的人居然是師叔!
眼見謝茂推門而出,安玉霖連忙上前:“老師,這是……”
“勞煩你在這裏守上幾天。若他持劍出來,”不等謝茂説完,安玉霖已保證道:“我肯定不讓他走。但是,老師,師叔這是怎麼了?您和他有什麼分歧可以坐下來談,夫……嗯,師兄弟之間這樣……是不是不大好?”不管粉飾得再温柔,軟就是軟,很傷情。
謝茂並未回答他這句話,也不認為安玉霖可以嘴他和衣飛石的關係,繼續説道:“他若非要離開,手中有劍,你也不必強攔。”衣飛石畢竟是聖人身份,又有玉翡劍在手,萬一急了開大,安玉霖未必扛得住。
何況,衣飛石仗劍而出,就是不再顧念舊情分了,謝茂攔得住第一次,攔不住第二次。
這吩咐就把安玉霖得困惑,又要神念鎖定盯起來,一副嚴防死守的樣子,又説他持劍出來就直接放行,到底是要守着還是不要守?你們這是玩的什麼情趣嗎?
謝茂又吩咐剪出來的紙人侍從:“閉門謝客。”早在郄谷察出現的第三天,謝茂就已經放下了手裏的工作,這間待客廳用的時間就非常少了。不過,白天謝茂在神廟深處的工作室忙碌,容舜依然在家中辦公室辦事,往來人不少,偶爾就會借用謝茂的待客廳稍作休息,也被謝茂默許。
閉門謝客之後,謝茂寢起的東樓不再准許外人出入,安玉霖就在待客廳裏安營紮寨了。
他原本還想多少有些不方便。謝茂要回來休息,總得經過這間待客廳。他在這裏起居坐卧,多少有點不像樣子。於是撐起架子,頂多在待客廳裏打坐飲茶,並不做其他的事。
——要用神念鎖定衣飛石一直守着,就無法分心修煉。不能修煉又待在老師的地盤上不能太失禮,實在有點太無聊。
哪曉得謝茂離開之後,一連四天都沒回來。
安玉霖找來北斗劍詢問,才知道謝茂一直待在神廟裏。
“神廟?”郄谷察就被囚在那裏。
安玉霖想起那個與衣飛石極度肖似的少年,心中更犯嘀咕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屋子裏的衣飛石非常安靜。
安玉霖一直用神念鎖着衣飛石,知道衣飛石的一舉一動。
衣飛石就一直待在起居室裏,有時候躺着,有時候起來打坐數息,除此之外,他什麼事都不做。
安玉霖藉着送吃食的機會進去過一次,衣飛石讓他把水果留下,熱飯湯羹都帶回,且不必再送。明顯就是不想見人。
金丹修士能夠辟穀,飲食已無必要,考慮到衣飛石的心理狀態,安玉霖也就沒有再進去。
安玉霖在外邊是待着無聊,又覺得被軟起來的衣飛石更無聊。什麼都不幹,難道是在天天以淚洗面?光顧着傷心了?就算沒有傷心,每天不是躺着就是靜坐,這麼熬下去也不大健康吧?
正嘀咕時,謝茂回來了。
安玉霖忙整理儀容,把剝了滿盤子的瓜子皮收好,哪曉得謝茂中庭左拐,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裏是正在翻書研究各門派修法古本的李秦閣,想來也是忙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