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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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玉霖等了一會兒,到午時也不見謝茂出來吃飯,又躺了回去,可能要晚上才會出來了吧?
傍晚時分,書房門打開。
李秦閣準時下班。
安玉霖豎起耳朵聽了許久,那門居然又關上了!
老師竟然不出來的嗎?!兩口子吵架了所以睡書房?!這樣是不是太……不健康了?
誠然謝茂有傳道築基之恩,安玉霖實則比較偏心衣飛石。重逢以來,謝茂失去了從前的記憶,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了,相處起來始終帶着疏遠,真正指點他修行破境的都是衣飛石。如今謝茂將衣飛石囚於室內,整整四天不聞不問,哪怕回家了都待在書房不來探望,安玉霖覺得,老師過分了。
不過,書房是地。安玉霖在謝茂跟前也是莫名有點慫。要他去給衣飛石出頭,他有點虛。
安玉霖一遍剝花生,一遍考慮這問題,最終喚來子午扣,叫他去把容舜請來。
——你小子不是老師嫡傳首徒嗎?不是師叔親兄弟嗎?這時候你不上誰上!
容舜還在辦公室加班,聽説安玉霖找他,還真不打算來。世人皆知九聖君是個閒人,一天天的正事不做,專找麻煩,天都黑了,讓容舜去謝茂的待客廳見面……容舜只想早點幹完活,洗個澡躺平。
子午扣説,師叔回來了。
容舜知道衣飛石回來了。鎧鎧和絨絨都在他眼前晃過,謝茂説了,衣飛石在休養。
子午扣又説,不是,師叔被軟了。
容舜沉默片刻,終究還是不打算去。他知道謝茂和衣飛石的相處方式,和普通情侶不一樣,莫説軟幾天,當初謝茂捅了衣飛石一劍、廢了衣飛石玄池,衣飛石也沒有一句怨言。他們之間的關係,原本也不是外人能過問的。何況,衣飛石真有不妥之處,鎧鎧早就暴躁了,哪裏還能天天瘋玩?
“四天沒吃東西沒休息,偶爾躺在沙發上,從來沒睡着。”子午扣説。
容舜即刻起身:“我去看看。”他很瞭解衣飛石。老師對先生從來不用心機,若他不滿先生軟,當面就會頂撞反抗,既然任憑先生將他軟起來,就絕不會故意不吃不喝不休息來抗議。一定是出事了。
容舜匆匆趕到待客廳時,恰好見到謝茂推門出來,問他:“這麼晚了,有事?”——大半夜的,子午扣進進出出,還帶了容舜去軟衣飛石的地方,謝茂豈能不知道?
子午扣一副做壞事被逮了個正着的慫樣。容舜卻深知謝茂脾氣不壞,上前問候,直説了來意:“聽説老師幾沒有飲食休息,我來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先生知道這件事麼?”謝茂當然不知道!
他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在書房待着也不是和衣飛石賭氣,而是想要儘快做好昇仙譜,將衣飛石從軟中放出來。他難道喜歡和衣飛石吵架?衣飛石低頭出一個難過的表情,他就想投降了!
他和容舜一樣,深知衣飛石脾乾脆,絕不會幹什麼絕食抗議的蠢事,自然從沒想過。
專門叫安玉霖來守着衣飛石,也是因為安玉霖曾受衣飛石指點,情上偏向衣飛石,若衣飛石有什麼吩咐要求,安玉霖必然能伺候周到。除了不許離開,他何曾想過為難折磨衣飛石?
謝茂沒有心思再和容舜磨蹭,一把推開了起居室大門:“小衣?”衣飛石坐在沙發後的地板上,那邊有一扇窗,窗外能看見聖地學宮的霓虹,這些天聖地學宮每晚八點都有燈光秀,結束了緊跟着就是煙花,衣飛石正在欣賞。
猛地聽見謝茂呼喚,他才想起自己赤足無鞋,連忙穿鞋起身理了理衣襟,上前施禮。
“先生。”衣飛石的目光落在了跟進屋的容舜和安玉霖身上,有幾分意外。
安玉霖的神念鎖定會影響衣飛石的神識範圍,他也很老實地把專注力放在了起居室裏。一牆之隔的待客廳裏剛剛發生了什麼,他並不清楚。
謝茂則看見了放在茶台上的果盤,巴掌大的碟子裏放了四枚小芒果,已經遍佈黑點略顯乾癟。
“他不給你飯吃?”謝茂問。
這話問得似乎心平氣和,當中隱含的風雷讓安玉霖都心肝顫!
謝茂不過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他堂堂聖君,竟然生起了一種無法逃的恐怖。
屋內氣氛一瞬間就變得緊張恐怖起來。容舜毫不懷疑,只要衣飛石點頭承認了安玉霖的欺凌,安玉霖的腦袋馬上就要沒了!
“是我不曾要飯。”衣飛石即刻否認,眼底還有一絲極其單薄的尷尬。
“為何不要?”謝茂又問。
這理由略微尷尬,衣飛石倒也不是不能對謝茂説。但是,屋子裏還有安玉霖和容舜旁聽。
他才出一絲為難,謝茂就轉頭吩咐容舜:“出去,把門帶上。”兩個電燈泡出門之後,安玉霖還有些責怪容舜,低聲罵道:“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沒想到也是一慫包!師叔被欺負得這麼狠了,老師叫你出來你就出來!那不是你親哥哥嗎?你還有良心嗎?”容舜耐心解釋道:“先生不會欺負老師。”
“那你怎麼知道……”安玉霖這句話還沒説完,才關上的門又推開了,謝茂陰着臉出來。
剛剛還罵容舜慫包的安玉霖頓時噤若寒蟬,眼睜睜地看着謝茂“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直到謝茂的背影消失不見,他的表情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