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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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
衣飛石不自在地往一邊躲了躲,謝茂捏住他纖巧緻的下巴,不許他迴避,衣飛石竟然出一絲不悦。
“哪裏就不能見人了?”謝茂固執地捏住他的下巴,非要出他臉頰上的疤痕。
自從被號稱靈狐髓實為劇毒的藥膏戕害之後,衣飛石自己拿刀剜了腐,又有趙雲霞獨門千金妙藥療傷,二十多天過去,臉上的血痂早就掉了,留下一道三寸長、四分寬,正正方方的新疤痕。
因落在頰邊,側面看着比較明顯,正面不仔細看,影影綽綽地也看不出來。
謝茂不在乎衣飛石長得如何,前世衣飛石臉上也有疤,比這個疤還猙獰兩分,何況,他若心愛美人,天底下多少美人隨便他挑,哪裏還非得念念不忘衣飛石?
他看着衣飛石這個疤痕,是確實很心疼。
既心疼這疤壞了小衣英俊無瑕的臉,又覺得這戳記極其打臉。這可是衣飛石犯蠢中招的明證。謝茂看一次就想一次,朕聰明的小衣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居然被何醫正那麼拙劣可笑的手段給騙倒了……
謝茂看了他臉上的疤都難免要犯嘀咕,衣飛石這些天就更難過了。
這個疤比長公主出來的鞭痕大了一倍不止!還那麼四四方方的一塊,打眼一看,就像是貼了個什麼東西在臉上。不止難看,這個疤還代表着他的蠢!以侍君,醜疤!以才事君,犯蠢!衣飛石覺得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好印象,起碼被這個疤痕壞了大半。
倘若不是怕皇帝察覺到自己的刻意,衣飛石都恨不得學婦人抹點黑粉胭脂什麼的,把這塊粉的新疤遮起來。平時相處時,他也總是偏過頭,儘量不讓謝茂看他受傷的臉。
這會兒二人才親熱過,皇帝就非要捏着他的下巴,察看他迴避的傷處,衣飛石就不高興。
他不高興也不會跟皇帝頂嘴,就低垂着眼瞼,不與謝茂對視,也不肯答話。
——皇帝問話,犟着子不肯回話,這已經是極其不恭敬的姿態了。
謝茂看着他勁勁兒的不悦姿態,想起剛才這少年的温馴熱情,心裏發軟酥麻,也捨不得和懷裏的心上人較勁,低頭一口親在衣飛石疤上新生的。
衣飛石受驚地躲了躲,被謝茂死死摟在懷裏,舌尖順着那道疤痕,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了一遍,得懷裏僵着不動的少年身軀慢慢地軟了下來,他才一點點親回衣飛石嘴。
二人深吻許久,謝茂扶着衣飛石的,低聲問道:“丈夫立身處世也不靠皮囊吃飯,朕給你那麼多莊子還不夠吃的?你養着這張小白臉是要去混哪家的飯?”衣飛石心説可不就是想混您的飯麼?然而,他自己心裏也明白,他在皇帝這裏的分量,身份、才幹、忠誠,哪一樣都比他在牀上的用處重要。他沒有這張臉,皇帝照樣給他錢,給他權。
可是,只有養着這張小白臉,皇帝才會在榻上摟着他,對他竊語温柔。
——他想要皇帝對他的這一份不同於任何人的好。
但他不能説。這種隱秘的渴求,只能被藏在心底,不能述諸於口。説出來就太不體面了。婦人才會期期艾艾地期盼着丈夫的寵愛,他自己就是丈夫,他還是謝茂的臣子,他不能求這個。
“哼。”衣飛石心中隱忍難言,故意重重噴氣。我就養小白臉,愛美犯大謝律麼?
摟着他的謝茂就忍不住笑,笑了又努力憋住,輕聲細語不住地哄他:“男子漢大丈夫,有條疤才顯得英武。多好看呀,若不是娘娘盯着,朕也一條……”哄着哄着,又低頭對着衣飛石的疤痕又親又,似乎是真的喜歡得不行。
新生的疤痕本就,衣飛石被他得半張臉都發麻,明知道皇帝是哄自己,他還是沉溺在這一種指鹿為馬的妄言偏寵之中,不自覺地摟住皇帝身……
二人又膩在了一處。……朱雨目不斜視地聽完了今夜的第二回,待榻上雨歇雲收之後,再次送上温熱的巾。
再次紓解後的衣飛石神清氣,卻故作虛弱,軟在謝茂懷裏就想睡過去。
——他不想和皇帝談疤痕之前的那個話題。
衣飛石在人前營造了一個憐弱的形象,但他本質上並不是個看誰落難都想伸手的“老好人”。謝茂殺宗室,宗室也確實不安分,他臉上的傷疤就證明確實背後有人在搗鬼,所以,衣飛石半點兒不覺得皇帝不該動手。
讓衣飛石覺得心驚的是,皇帝殺人,竟然完全不看證據。
謝茂有重生的外掛,所以他知道誰在背後搗鬼,徑直就指點趙從貴帶着謝範去抓人殺了。
可是,朝臣沒有重生,天下人沒有重生,衣飛石也沒有重生。所有人都不明白皇帝殺人的依據是什麼。沒有堂審,沒有證據,甚至連人犯的畫押口供都沒有,説抓人就抓人,説砍就砍,善麓王臨死都在喊冤枉,誰見了謝茂這剛愎自用的暴君手段不心驚膽戰?
衣飛石知道自己的身份,這件事沒有他置喙的餘地,所以他將嘴閉得緊緊的,一言不發。
但,如謝茂所察覺的那樣,他對皇帝有些想法了。這件事不會影響他對皇帝的忠誠,也不會影響他對皇帝的情,影響的只是他對自身立場的重新反省。
如果他不想落到善麓王那樣的境地,他就得更加小心翼翼地守好自己,絕不行差踏錯一步。
哪曉得謝茂絲毫不肯放過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