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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共七個兒子,琰兒……”太后提起死在大理寺獄的中宮嫡子謝琰,聲息略沉,“琰兒沒了。謝灃、謝沐是養歪了,不説他。湞兒、池兒都是好孩子,何妨施恩養大?”謝茂對楊皇后之死也有些黯然,緩緩道:“兒臣知道了。”他想了想,很快就做出了安排:“叫五哥、八哥家裏幾個適齡的孩子進宮,與湞兒、池兒一起,都在上書房唸書。”
“不獨兒子,閨女也挑幾個進來。頂好與團兒差不多大小的,一併進書房。”反正外邊跟他作對的都殺得差不多了,雷霆之後,便是雨。
※謝茂與衣飛石回了太極殿寢宮,洗漱更衣之後,膩在一起下棋。
謝茂是個標準的臭棋簍子,反正就是照着定式瞎來,他和衣飛石下棋純屬閒坐無聊,找點兒事幹——不個棋桌子擱好,坐着坐着就面紅耳赤,對他而言頗有甜的痛苦滋味。
衣飛石則每一盤都下得很認真,努力不讓皇帝輸得太慘,偶爾還要讓皇帝贏上兩盤。
“今兒怎麼都不説話?”謝茂注意到衣飛石今天出奇地沉默。
衣飛石明知道皇帝在問什麼,面上卻出茫地顏:“什麼?”皇帝和太后討論怎麼收拾先帝的妃嬪皇子,他一個外臣敢吭聲麼?
其實,自從那從太醫院破臉歸來之後,衣飛石就一直把嘴巴閉得很緊。這件事看上去是因他而起,實際上和他關係不大。何醫正背後的人,原本就是衝着皇帝來的。
就和瑟瑟不敢言的朝臣一樣,事情一旦涉及到了皇位紛爭,就沒有人敢輕易説話。
皇帝還活着呢。你就敢去站逆臣的隊,這不是找死麼?
第71章振衣飛石(71)衣飛石裝傻,謝茂卻不想和他留下心結。
“在長信宮太后跟前,你不説話,朕明白你是小心謹慎。為何回來了也不説話?”謝茂隨手將棋子放下,幾乎都沒有過腦子,“朕這皇位來得太輕易,宗室不安分,你該明白其中的道理。朕殺人都有道理,並未妄殺——朕不昏聵。”昏聵這詞兒大多形容老人。謝茂如今風華正茂,老氣橫秋地跟同樣年少稚氣的衣飛石説“朕不昏聵”,聽着就有些可笑。
可是,衣飛石笑不出來。
他和謝茂相處時,很少談及內心。很多的話題,他不會問,謝茂也不會主動提。
就像謝茂把他安排到了西北,書信裏卻只説家常,一句都不問西北事務一樣。謝茂對朝裏各派勢力如何用,誰是謝茂的心腹,誰是謝茂拉攏的對象,誰是謝茂打壓的對象,衣飛石默默地看着,聽着,體察着,他也絕對不會向謝茂多問一句。
哪怕他們是夜裏睡在一張榻上,彼此都能接觸到對方最私密處的關係,也一樣不會越線。
他們不是世俗夫。
哪怕謝茂有了皇后,他也不可能和皇后推心置腹,説所有的安排打算。更何況,衣飛石連皇后都不是,他的身份,他的別,乃至於他的姓氏,都註定了他和謝茂的關係必然會有許多的隔閡與尷尬。
反正,就這樣湊合唄。能在一起時,就高高興興地在一起。哪天緣分盡了,也是命中註定。
衣飛石明白自己的身份。從信王在青梅山的大將軍行轅朝他伸出手,拉着他不肯放的那一天起,他和謝茂的關係就不是他能主導的。他可以選擇結束,但他沒可能選擇開始。謝茂説在一起,他可以説不,謝茂説不一起了,他只能説好。
謝茂能夠仗着身份強行要求他,他不能反過來強求謝茂。
——只要他不想造反,他就無能為力。
雷霆雨皆是君恩,衣飛石不會跳大神。他止不了雷,也祈不下雨,只能被動的領受。
所以,他不想和皇帝談心。談得深了,難免傷心。何必去想那麼多呢?就如那他跪下宣誓效忠時所言,衣飛石此生不過為陛下執劍之人。牢牢記着這一條,別的事,都不重要。
他以為謝茂與他已經建立了這種“不深談”的默契,哪曉得謝茂改主意了。
衣飛石裝了一回傻,皇帝卻擺出深談的架勢,他就立刻改變了策略,誠懇地説:“臣明白。前朝諸王紛爭,裂國如碎瓷,天下亂了數百年。宗室不安分,陛下此舉乃為天下計。陛下聖明。”這馬拍得特別生硬,可是,從他誠誠懇懇的腔調裏説出來,居然特別有説服力。
謝茂看着他認真又虔誠的俊臉,棋盤都懶得看了,只管盯着他薄薄的嘴,低聲道:“卿再説一遍。”衣飛石眼底出一絲困惑,謝茂提醒道:“説,陛下聖明。”衣飛石不理解皇帝腦子什麼風,不過,他很温馴地重複了一遍:“陛下聖明。”正準備深談的謝茂足抵住棋案,稍微用力將之推至身側。衣飛石不安地坐起來,還沒顧得上詢問陛下怎麼了,謝茂就將他牢牢地壓在了榻上,一隻手撫摸着他的嘴,指腹上隱約傳來的紋讓謝茂渾身火熱,聲音變得喑啞:“……小衣。”榻上二人説着就摟在了一起,殿內伺候的朱雨立刻差遣所有宮人退下,自己悄悄守在門口。
殿內息漸止,朱雨默默上來遞了兩回巾。
謝茂難得饜足地倚在榻角,棋案上的棋子灑了滿榻,衣飛石紅着臉伏在謝茂懷裏,謝茂滿足又歡喜,很仔細温柔地用巾替他擦擦臉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