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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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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被稱之為愛呢?

那時候的衣飛石,身體狀態就和如今的謝茂一樣,不知覺間氣血下行,,烈似朝陽。

這份愛慕的覺醒從一開始就與衣飛石的慾望纏綿相加,若沒有那條孽,不起那顆孽心,衣飛石以臣子本分跟隨在謝茂身邊,本不必受長達萬年的相思煎熬。他明明是與君上最親近的人,他明明可以長久地待在君上身邊,他拼命説服自己懂得知足,心中卻依然長長久久地覺得寂寞。

及至謝朝時,謝茂對他的追逐渴慕,也從未與那份大分割。一開始真真假假的賴着吃小豆腐,定情之後就吃鍋邊素,等到衣飛石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允諾一生相伴,謝茂立刻將他吃入腹,半點兒沒捨得耽擱。

生得相伴,死別也要纏綿。謝朝時,謝茂臨死之前都要纏着衣飛石,他腦子裏就沒柏拉圖式愛這種東西——就算倆人都出了意外,雙雙太監,謝茂也得含着衣飛石的嘴睡覺。

到了新古時代,謝茂更是因為睡覺這件事,與衣飛石鬧了好大的彆扭。

衣飛石心裏很清楚,睡覺這件事,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親密關係所帶來的紐結。

他胖如肥球的時候,以謝茂的挑剔,實際上是不怎麼愛吃的,可謝茂依然愛慕渴念他,對他温柔細心,熱情如火。反倒是他恢復記憶之後,哪怕身體年輕英俊,温馴服從,謝茂卻處處不滿。

所以,新古時代的人們,把這件事親暱地稱呼為,做愛。

不是,不是媾和,也不是古時所稱的敦倫、行房、周公之禮,是做愛。因愛而做。

衣飛石不否認君上對自己有情。

在遞上那盞盛着九轉心種子的毒茶之前,君上待他好,信任他,倚重他,所有人都動輒得咎之時,君上依然對他另眼相待,這情極其深厚,長達數萬年之久。

可是,他不認為自己與君上之間,存在着可以做愛的“愛”。

先生愛他,然而,先生只佔據了君上漫長生命中極其短暫的一瞬間。衣飛石有過恢復記憶的經歷,他知道那是什麼覺。這段相愛的經歷能讓君上高抬貴手饒他一命,已然超出了衣飛石的心理預期。

先生愛的是衣家二公子,堂堂正正將門虎子。君上眼中的他……不過是一件衣裳罷了。

謝茂抱着他睡得很沉。

唯有抵着衣飛石的地方漸漸甦醒,越來越火熱。

相處了數十年的身體,呼血脈緊貼在一起都成了下意識的默契,睡夢中的謝茂毫無知覺,身體下意識地靠着衣飛石,尋找着舒適。他不僅抵着衣飛石,還很悉地蹭了蹭。

衣飛石死死掐着自己的斷指。

那處曾被保元丹緩解的傷處被他掐了一晚上,早已不甘心地高高腫起,宣示着自己的委屈。

最讓衣飛石痛苦的是,隨着謝茂悉的動作,一點點地磨蹭,他因疼痛一直瑟瑟雌伏的慾火,竟然猖狂地了一點兒頭。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起了這份狂悖的孽心!何謂膽包天?!你還真的敢啊?!

沉睡中的謝茂將額頭貼在衣飛石頸後,呼輕輕撲在衣飛石的耳下。當謝茂的皮囊隨着陽氣升騰,逐漸甦醒時,謝茂也很自然地遵循了多年的習慣,將懷裏的衣飛石磨來蹭去。

衣飛石心焦如焚,體如火烙,使勁掐着自己的斷指,疼痛也無法阻擋他的身體對謝茂臣服。

如果謝茂不撥他,他是能忍住的。

如今謝茂無意識地重演了往愛親暱,他的意識在恐懼,身體本不聽指揮。

直到謝茂悠長的呼陡然換了頻率,衣飛石腦子裏那得亂彈的弦,繃就斷了!他渾身火熱瞬間變得冰涼,原本發硬的地方也霎時間滑軟,身上每一神經和肌都在尖叫僵硬——君上醒了。

謝茂還未睜眼,就覺到自己頂在衣飛石身上,這覺……很悉。

他有所有的記憶。

他知道和小衣在一起的時候,多麼快樂。

他還知道該如何暗示衣飛石,很微小的一個動作,衣飛石就會知道他想做。他更知道衣飛石絕對不會拒絕他。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只要他想要,衣飛石就會乖順地把身體獻給他。

順水推舟暗示衣飛石,稀裏糊塗成就好事,謝茂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他只要稍微往前一點,衣飛石就會配合他。衣飛石渾身僵硬。

短暫的沉默之後,謝茂將抵着衣飛石的地方挪開,掀被坐起。

“醒了就起來。”他離牀站起的瞬間就穿戴整齊,淡然的神中沒有一絲情愫,渾身上下更不再存有半點兒慾望。能夠在聖人眼中佔據一席之地的,唯有諸天諸世界。

反倒是衣飛石被他得狼狽不堪,手忙腳亂下牀穿好衣服,要上前屈膝侍奉。

謝茂並不需要他伺候:“半小時後用膳。”

“是。”衣飛石低聲下氣地回答。

謝茂進了浴室,水聲再度響起。

衣飛石几乎是逃出了卧室,一直躲到了廚房裏,方才有冷汗簌簌而下。

剛才發生的一切太微妙了。謝茂醒來的瞬間,衣飛石甚至以為自己會被踹下牀去——他那時候還不知天高地厚猖狂地半硬着。所幸君上又饒了他一次。

衣飛石想,君上總是講道理的。我與他……睡了幾十年,一時情不自,他便饒了我。

回過神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