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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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君上還要吃早飯,他就打開冰箱挑揀食材準備。
君上往不怎麼吃東西,吃的也都是些天材地寶,這個世界裏絕對找不到。就昨天預備晚餐的經驗來看,君上倒也不怎麼挑剔,平素先生愛吃的東西,他都適應良好,也不顯得拋費,四菜一湯足夠。
直接用往的早餐食譜?衣飛石不敢。
和先生一起度過的甜子,都是偷來的,哪裏敢在家主人面前顯賊贓?
他小心翼翼地將往早餐食譜稍作調整,多準備了幾道小點,因家裏爐灶鍋具齊全,有條不紊佈置好十多樣麪點湯羹果汁醬……琳琅滿目,一齊出鍋裝盤。
才把菜盤送到餐廳裏擺好,謝茂就掐着點下來了。説是半個小時,一分鐘誤差都沒有。
衣飛石都顧不上收拾廚房,連忙解了圍裙,使用清潔咒打理好自己,上前服侍用膳。謝茂坐下,將明顯比往豐盛的菜看了一眼,説:“豈不知耕耘辛苦?不必如此拋費。”衣飛石一句話辯解的話都不敢有,低頭道:“臣知錯。此後再不敢了。”謝茂抬手舉箸。
這是很自然的一個動作,人坐在桌邊,想要吃飯,當然要拿筷子。
這動作原本也不應該被誤判,衣飛石卻下意識地顫了顫。
“你若是害怕我,去外邊吧。”謝茂説,“待會兒進來收拾。”衣飛石慌忙跪下想要找補,不等他開口,謝茂將面前的羊鍋貼夾入醋碟中:“出去。”這就是不許廢話的意思了。
衣飛石只得將額頭碰地,再三謝罪之後,悄然退了出去。
好在吃早飯的謝茂沒有刻意找茬,吃過飯之後,見衣飛石老老實實跪在隔廊之中,那地方是衣飛石昨天受杖之處。謝茂記得他下樓時,這裏還空蕩蕩的。此時不僅有衣飛石跪着,還擺着一張與昨天不同的牀頭凳——衣飛石已經把刑凳準備好了。
衣飛石並不知道那道牆。
他也不知道牆內與牆外存在着兩個謝茂,一個君上,一個先生。
他更加不知道兩個謝茂在打架,牆外的這個謝茂正在對牆內的謝茂步步緊。
他與謝茂的默契太可怕了。他什麼都不知道,卻知道謝茂在故意折磨他。哪怕只是一言不合,他獨自跪在隔廊中,就已經把刑凳準備好了。明明謝茂今天還什麼都沒有做,他就有了某種不祥的預。
這讓謝茂非常意外。
衣飛石的這一種鋭,太出格了。
“十二點用午膳。”謝茂吩咐。
同樣的責罰,他不會用第二次。他也不想再有鮮血飛上自己的臉頰。
衣飛石沒有睡眠,沒有飲食,若是時時刻刻將衣飛石拴在身邊,不得息,三五天就會崩潰——牆內那個會崩潰。謝茂知道里面那個沒那麼輕易出來,弦上得太緊了,會斷。
這個上午就是他給衣飛石的息之機。第二天如何行事……下午再説吧。
謝茂路過衣飛石時,在他頭頂輕輕摩挲了一下。
衣飛石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氣血就衝上了頭頂,回過神來,謝茂已經上樓去了。他看着自己的胳膊上爬滿的雞皮疙瘩,肩膀緩緩耷下——君上為尊為長,教養他長大,很多時候待他就如兄弟子侄,算得上是……慈愛?
被君上撫摸腦袋,是親暱也是嘉獎,很多時候也代表着安撫。曾經他被君上如此親暱地愛重着,如今……他還配得上君上的偏疼麼?
你還騙了君上行牀笫事!衣飛石輕輕捂住臉,這一種羞恥與難堪,太讓人難受。
※謝茂滿以為衣飛石會飲食睡眠,好好休息,哪曉得衣飛石本沒法兒休息。
他第一時間聯絡了宿貞,詢問徐以方的情況。徐以方回了京市住進療養院就正常了,只是不能聽任何人提謝茂兩個字,一提就犯病。犯病也不嚴重,糊一會兒,沒人給她説謝茂了,她又好了。
“您暫時讓她在療養院住一段時間,或者另外找地方安置。”衣飛石低聲打電話。
【我知道安排。你那邊情況怎麼樣?】宿貞問。
“……不好。”衣飛石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撒謊。
他若説得輕鬆了,宿貞錯把君上當先生對付,下場不會比崑崙更好。
崑崙是神器器靈,歸器之後將養一段時間還能化形,得罪了君上的宿貞就只能去投胎了。若是君上大怒,説不得投胎的機會都沒了,直接魂飛魄散。
宿貞沉默片刻,聲音也很低:【你在枕邊。我有幫手。】這八個字,太過危險!
宿貞可不是兒子被欺負了只會在家嚶嚶哭泣的家庭婦女,她有能託付命的至好友,她自己也有不可低估的戰力。衣飛石是謝茂的枕邊人,若衣飛石願意偷襲,她再帶人裏應外合,不管謝茂多大的本事,只怕也要喝一壺。
“絕不可能。”衣飛石一口拒絕,“媽媽,事情我會處理,您照顧好自己。無論聽到什麼消息、傳言,若沒有我的消息,您都不能輕舉妄動、輕言妄語。”不止不能有行動,連評論一句,埋怨一句,哪怕是私下嘀咕都不行。
宿貞很想罵他一句賤格,到底心疼兒子,生生忍住。宿貞知道,若到此時,當媽媽的都要怪罪他,不肯理解他,他更加不能知道何為自愛了。
忍了許久之後,電話那頭宿貞才儘量温柔地説:【有事給媽媽打電話,媽媽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