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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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辦了。
但是,他了解自己,他不能用這個弱點去挾制外邊的謝茂,那隻會適得其反。
他本不再提“你也心疼小衣”這回事,提一次,衣飛石倒黴一次,提得越多,衣飛石越倒黴。
“我受不了的,你這樣對我太刺了,我本沒有辦法思考……我只想打碎牆出去錘爆你的狗頭,你也知道我直接打碎牆本就不可能對吧?我腦子都一團漿糊了我怎麼出去?你對這個事情要有一點策略,老是蠻幹那肯定不行……”謝茂喋喋不休。
下一秒,謝茂就快要窒息了。
因為,原本只是放在透明牆對面的巨幕特寫,一瞬間,遍佈四面八方。
不管他的眼睛往哪裏放,都能看盡崑崙手持的刑杖,啪地落在衣飛石赤的腿上——“你他媽有病吧!”謝茂狠狠一腳踹上牆。
衣飛石一直低垂眉眼,按道理,謝茂離得那麼遠,角度也不合適,應該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然而,看不見的覺更可怕。謝茂只能看見他紅腫起來的,看見他沉默不動的肩背,看見他低着頭微微垂下的劉海……無數恐怖的腦補佔滿了謝茂的腦海。他想起衣飛石玄池破碎時眉宇間淡淡的苦楚,想起衣飛石痛苦時一瞬間出的冷汗,想起衣飛石在酒店昏黃燈光下,輾轉皮帶下的慘叫。
這巨幕特寫還帶環繞立體聲,四面八方朝着謝茂侵襲而來。
刑杖劃破空氣,啪地落在體上……
那是我小衣的。
那是我小衣的啊!
謝茂心中又苦又脹,一口氣堵在出不去下不來,他閉上眼,看不見衣飛石的苦楚,只能聽見啪啪地杖打聲。衣飛石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他沒有呻,沒有息,連受杖時難耐地挪動都沒有一丁點兒!
他如此虔誠温順,沒有一絲抵抗與怨言。這個認知,頓時讓謝茂更痛苦了。
第678章兩界共主(192)磨人的刑杖一次次擊落,捶在衣飛石身上,漫長得沒有盡頭。
沒有人計數,因為,原本就沒有定數。謝茂並沒有説要打幾下,衣飛石事先也沒有代。若説是犯了這律法那規矩就該當懲處多少?它也沒有《家法》第某條之某款關於忘做晚飯的規定啊。
在崑崙看來,它更像是一次角力。
嚴酷的杖刑之下,端看誰先承受不住,誰先認輸。
崑崙拿上刑杖不着痕跡地咬着牙沉穩施刑,剛開始還能忍受——畢竟沒有一杖子下去就打得皮開骨裂的道理。衣飛石準備的刑杖大約是成人手掌寬,如今衣飛石身高體長體格健碩,大面上是能承受得住。
讓崑崙難受的就是“打着沒數”這回事。
噼噼啪啪幾十杖下去,衣飛石腿上全都被杖打了一遍,每一處都紅腫起來。
謝茂依然只是坐在餐桌邊,靜靜地看着。沒有絲毫喊停的意思。
再往下打,若是輕些掄杖,衣飛石才代過,“別讓我為難”,崑崙哪裏敢放輕手腳?但是,若不手下留情,衣飛石那已然被犁過三五遍、腫得發紅的腿皮,再碰一下就要徹底破開了,皮開綻。
捱了這麼多下,衣飛石愣是一聲不吭,彷彿自己就是個凳子,沒有絲毫覺。
這不是死腦筋麼?崑崙絲毫不知道這場角力並不在謝茂與衣飛石之間,而是那道牆的內與外。
他以為憑着主人對石先生的愛護,石先生但凡不要這麼倔強,喊一聲疼,示弱哀求兩句,主人怎麼也會心軟了。他詫異於衣飛石的“倔強”——捱了幾十下杖子都不肯低頭,氣就這麼大?
卻不知道衣飛石不是不肯求饒,他是不敢,連吭一聲都不敢。
崑崙將衣飛石腿間能避開的地方全都避了一遍,如今已經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
衣飛石仍舊不吭聲,謝茂仍舊沒表態。
崑崙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將刑杖落在了最初的位置,那地方已經腫得亮晶晶的——一杖下去,被傷害得無比脆弱的皮瞬間破開,有鮮血順着遍佈瘀傷的傷處蜿蜒而下。
屋子的氣氛沉默而壓抑。
謝茂看見衣飛石淌血了。
衣飛石活生生的一個人,自然也能知道自己血了——那疼痛的覺不一樣,更烈許多。
然而,謝茂和衣飛石都有任何態度,崑崙作為執罰者也只能繼續施刑。
接連几杖都兇狠地破開了腫爛的皮,血洶洶,沾染上刑杖。又一次刑杖落下,就有滑不溜丟的鮮血從皮與刑杖間飛濺而起,落在崑崙的手臂上,落在衣飛石的衣衫上,落在凳子下的地毯上。
餐廳有一盞暖掛燈,燈光傾瀉在謝茂的臉上,是一種微到極致的白玉膚。
遙遙地飛來一滴殷紅,濺在謝茂臉頰上。
那樣絕細一丁點兒血,小得像是針尖,若非謝茂膚如玉,眼幾乎看不見它的存在。若是普通人,也本不可能覺到它的存在,那一點兒觸覺實在太微小。
謝茂覺到了。
他不僅覺到了這一點兒飛來的鮮血,他還知道這一切都是崑崙故意為之。
他在餐廳裏坐着,衣飛石在客廳隔廊,兩邊隔着那麼遠,就算失手切了衣飛石的動脈,血也沒道理噴到謝茂的身上。若非崑崙有意為之,那麼一點血,怎麼可能衝破艱難險阻、遙遠地飛濺而至?
“這原本是很簡單的一件事。”謝茂緩緩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