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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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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短的時間裏就將要害送了回來。

他反過匕首刀柄,在衣飛石肩上狠狠捶了一下,恨恨地問:“那朕是怎麼説的?”

“……罰兩箱寶石,還給陛下。”衣飛石很老實。

“嗬,這是在西北撈着錢兒了是吧?兩箱子寶石不在話下,説給就給。”謝茂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幾遍,心裏還是氣得不行。

可是,這世道孝道太重,一味責怪衣飛石在長公主跟前無法自保,他又哪裏捨得?

衣飛石小聲説:“臣沒有。自去了西北,臣窮着呢。”他説的也是真話。去前線撈錢,那是一線戰隊才有的油水,他一直在襄州跟着衣飛金坐鎮中樞,不止沒錢撈,反而上上下下打點了不少錢出去。往衣尚予主事,他有事沒事都去親爹那裏摳銀子,現在當家掌櫃成了大哥,他摳起來就不那麼理直氣壯了,一直在花老本兒。

謝茂顯然也知道衣飛石的近況,親耳聽見心上人哭窮,他都顧不上生氣了,話題一路跑偏:“至於這麼可憐麼?才有幾個皇莊進項還好,回去朕讓趙從貴悄悄撥給你。”不是教訓我麼?這就……給莊子了?衣飛石被皇帝這一副令智昏的模樣窘得不行,除了謝恩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話:“臣謝陛下。”謝茂才醒悟過來話題跑偏了,想再瞪眼睛發怒,衣飛石又偏頭裝乖,勾着他的手指不放。

“回去再問你。”謝茂撂下一句狠話。

衣飛石特別特別乖:“是,是。”衣尚予還沒有來,衣飛石湊近皇帝耳畔,將家裏的變故説了。他沒提長公主斥責他不孝,要用繩子勒死他的事,只説衣尚予知道他捱了打,就讓長公主“病”了。

這説辭讓皇帝比較滿意,説道:“病得可嚴重麼?外邊大夫不好,從宮裏撥一個來。”家裏請大夫,長公主是好是壞都由衣尚予做主,這要是皇帝撥個太醫來,長公主能不能“病癒”就全看皇帝的心情了。

衣飛石心知父親絕不會准許此事發生,又害怕皇帝一意孤行,忙道:“別呀。”謝茂側頭看衣飛石,眼神隱隱帶了一絲難以言説的玩味。

他從衣飛石的眼底看出了一絲擔憂。那是真實的擔憂,擔心他和衣尚予爆發衝突。

——長公主不止是衣尚予的室,同時也代表着衣尚予的尊嚴。從衣尚予拒絕文帝賜婚開始,長公主就成了外人絕對不能碰觸的忌。動她,打的就是衣尚予的臉。

“阿孃病了無暇管束我,您賜個醫術高明的太醫來……”衣飛石明顯在瞎説,可是,他站在馬車前,勾住謝茂的手指撒嬌,還悄悄咬謝茂耳朵,“她好了,臣又捱打……”

“活該打死你。”謝茂捏捏他的細,竊竊耳語。

衣飛石突然就站直了身體,鬆開勾着他的手指,低垂腦袋侍立一側。

謝茂抬頭,看見衣尚予被兩個小廝抬着過來,他點點頭,羽林衞就側身讓開道路,不過,他能近前,他的兩個小廝不能近前。羽林衞親自替他抬轎,將他放在皇帝的馬車前。衣尚予坐得很恭敬,拱手道:“臣萬死。接駕來遲。”若是衣飛石沒在一邊站着,謝茂真能讓人架着他這個“殘廢”給自己跪地磕頭。

現在總不好意思當着心上人的面,如此折騰羞辱他的父親。何況,衣尚予能當機立斷“病”了長公主,謝茂還算比較滿意。他仍舊坐在馬車上沒動,趙從貴替他打着簾子,他遠遠地看着衣尚予,説:“聽説梨馥阿姊病了,可要朕從宮裏撥太醫來瞧瞧?”宮裏的太醫?一碗藥下去,長公主八成就沒了。

衣尚予半點也沒覺到皇帝興師問罪的氣焰,笑道:“承蒙陛下垂問。內子不過偶風寒,吃兩劑藥就好了。”果然是絕不讓任何人動長公主一

謝茂與他對視片刻,沒有堅持送太醫來。他又不可能真的一碗藥把長公主灌死。

這事做了不止得罪衣尚予,他和衣飛石在一起的事也徹底沒戲了。不説衣飛石心裏怎麼想的,就這個世道,衣飛石哪裏敢和殺母仇人在一處親親我我?嫌脊樑骨太硬欠戳?

“娘娘想飛石了。”謝茂找了個最體面的藉口,“朕來接他回宮。”他説的是“回”宮,儼然把皇宮當做了衣飛石的家,長公主府才是客居之地。

衣尚予這時終於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皇帝對次子是不是太上心了一點兒?聽聞小石頭捱打即刻就出宮來接——派個人來也就是了,親自出來接?

若不是出了長公主殺子被他圈於後院的事,皇帝親自來了,他這豈止是來接人?

分明就是來找長公主晦氣的!

不過,當年謝茂半路殺回京逛青樓的事給衣尚予的印象太深刻,兒子以男子間苟且之事栽贓信王的事情也彷彿還在昨天,衣尚予居然半點都沒懷疑是皇帝主動覬覦自家兒子。

衣尚予覺得,皇帝這八成是被兒子算計了。

——衣飛石才在西北輕輕鬆鬆玩死了陳旭,衣尚予絕不會小看了兒子的手段。

衣尚予覺得以自家的地位身份,衣飛石完全不必對皇帝用這樣的手段。可他也不排斥衣飛石用些手段。似他這樣的沙場老將,若一輩子只會打生打死硬碰硬,半點婉轉計謀都捨不得用,早就把手裏的底牌拼光了,怎麼可能越打勢力越大?

衣尚予不想阻止兒子的“計劃”,他半點都沒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