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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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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衣尚予:“予郎,老爺!老爺……”

“扶長公主回房,喂一碗安神湯。”衣尚予不可能准許長公主毀了他的次子。衣飛石是皇帝選中的人,是衣家兵權平穩接的保證,“立刻去請大夫來替長公主瞧病。”衣尚予説長公主病了,長公主就必須病了。

什麼時候好起來,或者從此以後還會不會好起來,大夫説了不算,衣尚予説了才算。

作者有話要説:皇帝:衣尚予終於辦了件明白事!放鞭炮!

太后:……這才哪兒到哪兒?

馬氏:已經被關了求放過qaq第68章振衣飛石(68)皇帝又出宮了。

太后一言不發,以陳琦為首的內閣全是鵪鶉。皇帝想出宮就出宮,沒人敢吭聲。

仍舊是那一輛沒有標記沒有紋樣的純黑馬車,五百名羽林衞隨行護衞,一路從左安門佯作低調地南行,過了十四條街,再轉彎東行,就是文帝御賜的梨馥長公主府。謝茂坐在馬車上面無表情,御前侍衞常清平上前叩門,亮出內衞牌,碩大一個“御”字頂頭,嚇得門子倉惶拜倒。

早有老兵知機去府內稟報,在門上服侍的幾個老兵則飛快拆了門檻,任憑御駕長驅直入。

——通常皇帝微服出遊,在門前就會更換車駕或步行入內。畢竟能夠有資格在家裏接待御駕的大臣,在皇帝心中不是極親也是極重,上門做客是極其賞光的親暱作派,若是進一家門就讓人拆一次門檻,這就不是親暱而是故意找事兒了。

謝茂這回就是專門來找事兒的。他坐在馬車上不肯動,長公主府的下人就只能拆門檻。

一路從長公主府東大門直入,進入中路長園後再往北行,馬車最終停在了天香堂前。

謝茂乘車飛馳而入,來得太快,仍在後院處置“家事”的衣尚予不及趕到。在前院當差的管家、小廝全都老老實實地跪在天香堂側近,不敢離得太近,更不敢走得太遠——身份不夠,本沒資格前來向皇帝磕頭,只能不近不遠地聽着吩咐。

先來的是衣飛石。

他已經回自己的小院,燒起炭火,收拾好臉上的鞭傷,準備吃飯。

因很少在家,家中執掌中饋的又是極其不待見他的長公主,吃穿用度上雖不會短缺他什麼,就是有一點不便——什麼都來得比旁人更遲一步。這天風冷雪寒,衣飛石十六歲上的年紀正在發育時,餓起來就能吃上一頭牛。叫了飯許久不來,他就穿上斗篷準備去大廚房找吃的。

路上就聽説了皇帝進門,門子拆門檻的事。

他心説這可壞了,陛下居然殺家來找事兒了。頭皮有點發麻,心中又有一絲被呵護的暖意。

衣飛石也顧不上再吃東西,捲起斗篷飛掠上房檐,一路直奔天香堂。

所幸他還記得御前護衞的規矩,隔着三個院兒就從房檐上翻了下來,老老實實跟着地上有路的方向跑——一直在房檐上躥,靠近就會被盯梢的羽林衞用弩箭下來——以他的身手,被羽林衞翻倒也不太可能,可是,驚動了皇帝的護衞,這事就顯得太不恭敬也太烏龍了。

“陛下,侯爺來了。”趙從貴在馬車簾前小聲稟告。

謝茂怒道:“他來做什麼!”狗咬呂賓,朕來給你出頭,你自己蹦躂出來滅火?朕為了誰!

馬車裏傳出的怒斥清晰而準確,何況衣飛石耳力極佳。隔着重重護衞,滿心雀躍的衣飛石就愣住了,不敢再往前走。遲疑片刻之後,他才又往前走了一步,停在兩層羽林衞的防線之外。

皇帝不許他來,他來了也不可能轉身走,只能找個不遠不近的地方跪下。

謝茂等了半天也不見衣飛石近前説話,沒好氣地掀開簾子,果然看見衣飛石老老實實地跪在覆蓋着輕雪的冰冷地上——就好像被自己欺負了似的。他衝趙從貴發脾氣:“狗眼睛給雪打瞎了?朕看不見你也看不見?還不把人扶過來!”他這沒好氣地暴怒式示好,衣飛石已經很習慣了,聞言也不必趙從貴來扶,自己就爬起來一溜煙竄近馬車,才要再施禮,謝茂就死死拽住了他的肩膀,盯着他塗着淡褐藥膏、依舊鞭痕鮮明的臉頰,呼變得極其深長。

年輕的衣飛石臉上還有一點兒青澀的圓潤,去西北一年,臉上的輪廓就逐漸收緊,顯出了幾分鋒鋭的英姿。這一道鞭痕印在他巧的臉上,就變得尤其地觸目驚心。

謝茂突然出袖中匕首,猛地刺向衣飛石咽喉!

他動作很突兀,手速竟然快得驚人。

衣飛石瞳孔微縮,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一寸。當他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回避時,身體已重新彈了回去,極有控制力地將咽喉要害重新放回了皇帝的匕首之下。

——他能躲得過去,但是,他不能躲。

匕首的鋒芒貼着咽喉皮膚冰冷地停下,衣飛石後知後覺地想,原來陛下的手如此沉穩。

這麼快的手,這麼準的刺戳。倘若沒有經過無數次的苦練,絕不可能做到。

“這不是會躲嗎?”謝茂氣急敗壞地捏着他的下巴,很用力,又儘量不牽扯他臉頰上的鞭痕。

衣飛石被捏得下頜生疼,一動也不敢動。皇帝的匕首還抵在他咽喉上。他低垂下眼瞼,小聲説:“這不是……也沒敢躲麼?阿孃的鞭子,陛下的匕首,臣、臣都不敢……”謝茂被他一句話噎得,偏偏衣飛石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