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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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壓下來,他一輩子都沒法兒翻身做人。
媪老是狄部獨有的稱呼。衣飛石發音很準確,謝團兒啊了一聲,這才驚覺自己剛才説的話都被衣飛石聽了去:“阿四,快叫媪老出來!”兩個嬤嬤很快就出來了,謝團兒拉着衣飛石不放:“你同謝謝一起走。”衣飛石想起自己背後那幾道鞭傷,臉上也火辣辣地疼着,他這時候就不想回宮去見皇帝了。蹲下身來摸摸謝團兒的腦袋,輕聲道:“我在家中還有些事要與父親商量。郡主回宮替我向陛下和娘娘解釋一二,可好?拜託了。”
“娘娘讓謝謝帶你回去。”謝團兒看着他破掉的臉淚珠盈盈,“謝謝要變胖了。”衣飛石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笑:“不會胖的。”食言而肥真的會變胖的話,他早就胖得走不動路了。
謝團兒拉他幾次都拉不動,無奈之下只得先回宮去。
路上遇見了守在二門外的常清平,常清平倒是很想闖入後宅把定襄侯架走。然而,衣尚予在長公主府住着,各處都有老卒把守,想要在衣家橫衝直撞——除非衣尚予死了。
謝團兒與常清平都憋了一口氣,回宮之後,一個直奔長信宮,一個直奔太極殿。
“娘娘!侯爺臉破了!”
“回聖人,架不出來。”※明知道長公主在裏邊吃了虧必然要找人出氣發飆,他進門不是恰好的出氣筒麼?
被皇帝教壞的衣飛石就沒進門,他一直守在門外,另外吩咐人去書房把衣尚予請了來。
門外連滾帶爬過來的丫鬟要帶他去更衣,要給他裹藥,他一概都不肯去。從前他被長公主待後,都會很小心地遮掩住自己的傷,就怕父親和大哥看了會心疼傷心——現在他不肯遮着了。就算他願意對長公主一退再退,皇帝是不會肯退的。
衣尚予早就聽見消息了。包括長公主薄責次子,也包括謝團兒使嬤嬤大鬧正堂。
他不想出面收拾殘局。他給衣飛石留了話,衣飛石願意受他母親苛待,那他就受着,不願受自然會藉着他的話來書房。至於謝團兒差遣的幾個嬤嬤……換了往,他肯定不會准許別人冒犯他的室。可是,長公主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讓他厭惡了。
他發現在他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然很希望有人可以教訓長公主一番。
——他自己不能做,他就希望有人可以代替他做。
正是因為衣尚予不願意再維護長公主的尊嚴,所以,謝團兒才能使嬤嬤大鬧長公主正堂之後,還能從長公主府全身而退。在長公主府發生的一切,沒有衣尚予的默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一直到衣飛石差人來請,衣尚予再不能裝不知道了,方才姍姍而來。
“阿爹。”衣飛石臉上的鞭傷還在滲血。
“怎麼還站在這兒?天冷,你回去收拾傷口,今天不必再過來了。”衣尚予摸摸兒子的腦袋,儼然一副慈父姿態。
“不許他走。”窗內傳來長公主冷漠的聲音。
原本緊閉的窗户不知何時打開了,長公主背身站在窗前,第一次對丈夫也顯得不那麼禮遇:“你自幼教他習武練功,卻連兩個僕婦都轄制不住。究竟是本事低微不堪用,還是心存怨望置我於死地?予郎,這不孝的畜生要殺母。”簡單兩句話,當着滿院子的奴婢,就這麼輕飄飄地説了出來。
不止衣飛石臉蒼白難以置信,連衣尚予都驚呆了。一個母親指控兒子心存怨望存心弒母,這事要狀告到衙門,衣飛石妥妥地逃不過一個斬刑——她居然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説出來了?!
衣飛石顧不上置氣了,他迅速撲倒在衣尚予腳邊,大聲哭道:“阿爹,阿爹……”這時候説什麼都沒用,説什麼都會落人口實,只有哭爹。
他一邊哭一邊脊背發寒。他永遠都沒想過,他的母親真的想殺他,且能夠如此平靜冷漠地付諸行動。他哭得越悽慘,心裏就越冷,冷得像是自己忍讓了十多年,最終都成了一個笑話。
衣飛石一哭,衣尚予也跟着淚:“小石頭,別怕,別怕,阿爹必要保你……”他能覺到次子抱着自己大腿瑟瑟發抖的身軀,他第一次覺得兒子可憐,第一次覺得自己可憐——有母如此,不可憐嗎?有如此,不可憐嗎?
他以為自己很難對長公主狠得下心,卻不想多年深情早已消磨在那一片騷臭的怨憤之中。
“看他做的好事!”長公主霍地轉身,額頭上一個凸起的碩大鼓包,看上去頗為可笑。
她顫抖着指向衣飛石,説:“兩個僕婦在我跟前行兇無禮,他……他不單不阻止,反而轉身離開,留我獨自一人。他是要我死!”
“予郎!你不能再袒護這畜生,他今害我,明就要害你和飛金!快來人,拿繩子來,勒死他,馬上勒死他!”長公主尖叫道。
滿屋子奴婢都被驚呆了瑟瑟發抖,衣尚予輕撫着兒子頭頂,輕聲道:“她瘋了。”衣飛石只管抱着衣尚予的大腿不住地哭,他什麼話都不肯説,連辯解的話都不會説哪怕一句。這樣的情況下,一説就是錯。
“長公主瘋了。”衣尚予察覺不到次子心內的冰冷,他只覺得次子抖得可憐,“虎毒不食子。沒有母親會殺自己的兒子。長公主是生病了,她腦子不清楚了。”長公主終於察覺到了一絲恐怖,她驚恐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