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的情,更多是報答和守護——謝謝阿孃為朕做了這麼多,以後都給朕了。
憋得太后一腔母愛不知道如何發,只能死命懟敢和兒子作對的人。
這樣月溶溶的秋夜,突然多了個長得不比兒子難看,還肯睡在自己席上,兩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少年——這少年還是兒子不立後納妃非要攜手的“男媳婦”,太后一顆心霎時間就軟得不行。
剛才還是看着兒子的面子,故意裝出來的親暱,這會兒是真的心軟了。
“這是睡醒了還是沒睡着?難受嗎?”太后又伸手摸摸衣飛石的紅紅的臉頰,見他嘴乾燥緊繃,顯然是酒後渴水,一揮手,知機的大宮女就去端了茶來,“起來喝一口。”衣飛石躺得渾身上下都不得勁,趕忙藉機起來,低頭道:“卑職睡醒了。謝太后垂問。”他也是真的渴了,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謝茂還要再給,太后就不許:“牛飲傷身,歇一歇再進。”謝茂也關切的看着自家的小少年,問道:“餓不餓?快來,有你喜歡的炙小羊。”又被太后一句話否決:“才受了杖沒幾,吃的都是些什麼?不許吃炙羊。”伸手給衣飛石掖了掖領口,拉着他坐到自己身邊,“給你留了炮豚糜,小火煨着,吃吧。”謝茂被訓得訕訕的。他自己就不怎麼講究,又寵愛衣飛石,這幾天去大理寺帶的宵夜全是衣飛石愛吃的烤羊燒雞,實則對衣飛石的杖傷大有妨礙。不過,這年月耕牛食,衣飛石就愛吃個小羊,他哪裏捨得不給?
這會兒被太后着吃小豬,謝茂就看衣飛石的表情,哎,不吃就算啦,不至於掉眼淚吧?
謝茂在現代也見過一餐飯吃得不對,看着菜盤子就要眼淚的奇葩吃貨。衣飛石是有點挑食,可他這樣知道分寸上下的將門虎子,不可能跟現代那些奇葩一樣吧?太后賜了吃食,吃不下就哭?
謝茂正懵着心疼着想給小衣打圓場,就看見衣飛石大口大口地開始吃銅甕裏的炮豚。
這是……謝茂側頭看親媽的臉。
太后嘴微抿,輕輕用手撫摸着衣飛石的後背,柔聲道:“慢慢吃,噎着了。娘娘這兒好吃的多着呢,以後你常來,娘娘讓御廚一一給你炙。”她越是温柔細語,衣飛石眼淚掉得越急。
謝茂突然就明白了衣飛石掉淚的原因。他想起那梨馥長公主在畫樓殿中矜持微笑的模樣,心中的厭惡又一次升到了極致。若不是馬氏那毒婦待太狠,小衣至於揪着太后給予的這一點點愛護就眼淚麼?
等衣飛石把一甕炮豚吃完,情緒也終於正常了。他藉着擦嘴的機會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狼藉,磕頭謝道:“謝娘娘賜膳。”雖説出了太后誤把衣飛石灌倒的小曲,好歹吐得及時,人又年輕,歇了一會兒吃過晚飯之後,衣飛石又恢復了神。他不再趴在一邊睡覺,謝茂與太后説話的聲音就大了些,被退下的歌舞也重新近前獻藝。
反正在太后跟前睡了也睡了,哭也哭了,能幹不能幹的事都幹了,衣飛石也不再急着走了。
在太后面前,謝茂從不主動給衣飛石遞話,衣飛石就老老實實地給太后斟酒。
倒是太后時不時就要關懷他一句:“飛石怎麼看?”
“飛石喜歡嗎?”
“飛石説説。”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説到了武藝上,太后笑地説:“咱們也來博個彩頭。”吩咐宮人在四海昇平台擺上箭靶,取來三張弓,各十支箭:“勝者全收,餘者皆無。”謝茂噗地噴了酒,道:“阿孃,您這也太偏心眼了。要給小衣賞東西,直接賞了就是。何必拉兒臣來做陪襯?”他那個準頭,兔子都不中的,跟衣飛石比試?不是明顯出醜嗎?
卻不料太后起身去繁瑣的宮裝外衣,雙手擦上護脂,舒展雙臂,一口氣拉開了長弓!
衣飛石在她拉弓時就提起了心。
——他沒忘記對太后的提防。若太后在飲宴時醉酒,“不慎”將他死,他找誰説理去?
謝茂親眼看見了衣飛石緊繃的腳背,倘若太后“失手”,他瞬間就能躍起。
很顯然,衣飛石雖在太后跟前哭了一場,哭的是他自己不得親孃慈愛,可不是因為太后對他的那一點兒好。太后再好,也不是他的親孃。親孃尚且不愛他,他又怎麼會去妄想這個被他搶了兒子的婦人施捨温柔?
太后卻沒有注意到衣飛石的反應,她拉了弓復又放回,提起一羽箭,回頭笑道:“説不準就是阿孃取了彩頭呢?”謝茂真不知道太后還能開弓!
林家祖上是勳貴出身,林聞雅身上就有個降等承襲的武襄侯爵位,不過,到太后父輩就棄武從文了。如今京中的年輕一輩都只知道林家出了兩位閣老,不知道林家祖上曾有兩位國公。
“那先出彩頭。朕出這枚胭脂暖玉,恰好冬天到了,觸手生温,最是暖和。”他説着就看着衣飛石笑。
這塊胭脂暖玉顯然和千年冰魄珠是一對,一個夏生涼,一個冬生温。
他今天戴出來也就是想送給衣飛石做禮物,到時候花前月下,摘下身上佩戴(並沒有)的玉佩作為信物。多風雅的一件事,謝茂前兩輩子就想做了。這會兒故意拿出來做彩頭,就是要衣飛石自己來贏走。
衣飛石不和他對視,悶頭想:皇帝覺得我是有多蠢,才會在這時候搶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