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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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衞凌風受涼,當眾了外衣,又拿外衣裹緊衞凌風。
段永玄落座在沈堯身側:“我曾説過,你師父同我是故,你和許興修,亦如我親侄。衞凌風
給我,我將秉公處理,還會找大夫治他的傷病。”沈堯靜坐無聲。
段永玄繼續寬道:“莫怪你許師兄。丹醫派在江湖上,畢竟不比藥王谷,若與魔教牽涉過多,你師父和師兄們,今後難以自處。”提到“師父”,沈堯一時恍惚。
段永玄從袖中取出一方白帕,遞給沈堯,讓他擦血。這一言一行,簡直是慈父的表率楷模。段永玄還稱讚沈堯:“你為了同門,不惜下跪磕頭,是條好漢。”指間攥緊那張手帕,沈堯立馬接道:“我的面子,才值幾個錢?我這條命,丟了也不要緊。只要師兄能活下去,別説為奴為婢,就算做牛做馬我都願意。”沈堯偏過臉,看着段永玄:“前輩剛才説,能找大夫醫治衞凌風。你就找我吧,我跟你們一起走。”許興修站在一旁,話道:“終於想通了?真該早點答應,平白耽誤了時辰。”沈堯半蹲在地上,拉起柳青青和趙邦傑:“把他們也捎上。”
“胡鬧,”許興修指着柳青青,教訓道,“這女人一看便是魔教餘孽……”好絕。沈堯心想。許興修和柳青青算是故,業已認識了許多年。大家都是從清關鎮出來闖蕩,他怎麼能眼睜睜看着昔
友人死在他面前?更何況,要不是為了救衞凌風,柳青青等人何必以身犯險?早該返回大本營,尋歡作樂去了。
沈堯中積壓一口濁氣,真不曉得如何是好。這時,段家一位長老忽然發話:“那位重傷的小兄弟,是少主的侍衞吧,一併帶走也好。”許興修俯身觀望趙邦傑,蹙眉道:“怪事。活非活,死非死。”*風吹草動,幾人沿着彎月長廊往前走。偌大的
光派,好似空無一人。
園林的車道上停着一輛馬車,側門敞開,車伕在前。那車伕看見沈堯一行人,竟然幫着沈堯把衞凌風、趙邦傑和柳青青抬進馬車裏,沈堯正準備道謝,車伕立刻拉下黑車簾,彷彿多講一句話都要沾上晦氣。
馬車內密不透風,比起譚百清的密室好不了多少。沈堯坐在車裏,隱約聞到了古怪的香料味,整個人頭暈腦脹,昏昏沉沉,忍不住説:“才出虎,又入狼窩。人為刀俎,我為魚
。”許興修坐在沈堯身旁,眼見沈堯快要倒了,許興修拍拍自己的腿:“你累壞了吧,不如先歇一會。”沈堯卻笑:“不敢不敢。”許興修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聲音壓得極低:“你同我置什麼氣!”沈堯腦袋枕着一方軟木,含糊道:“我沒置氣。我就是怕師兄會死……你看過他的脈了嗎?變化多端,聞所未聞。”許興修沒做回答。直到馬車飛快前行,車輪壓在官道上滾出轆轆的響聲,蓋過了車外呼嘯而過的風聲,許興修才貼近沈堯的耳朵,以輕微的氣音對他説:“衞師兄早年被人拿來試毒,一旦體弱,毒
發作,脈象必然……”沈堯渾身繃得筆直:“什麼意思?”許興修又説:“那個誰沒被抓住。
光派大亂。段家……你自己想想。”這一句話藏頭
尾,前言不搭後語,許興修還講得很費力。他癱坐在軟榻一角,合衣卧倒,低聲道:“我記得那
,你讓段夫人為你算命。段夫人説,你面前的棋局,是一盤死棋,無解。”沈堯直接略過了“段夫人”,心中盤算“那個誰”指的是哪一位?如果武林世家和八大門派正在明爭暗鬥,趙都尉去熹莽村抓人的時候,為什麼要和
光派狼狽為
,帶來譚百清那個老畜牲?他想得頭痛,強撐着也沒用。香料味越來越濃,他兩眼一閉,昏睡在馬車裏。
直到許興修將他搖醒。
他睜開雙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摟住衞凌風。馬伕提着一盞燈籠,候在車外,直接用燈籠的竹柄挑開車簾,照下半面燈光。
深夜的冷風接連灌入,吹散香氣,吹來久違的清醒。沈堯探頭往外一看,見到一座牆高丈許的紅磚大院,門前立着官宅才配有的麒麟石雕。他忙問:“這裏有新鮮藥材嗎?我能出門買嗎?”車伕虎背熊,正當壯年,不過可能是個聾子,或者是個啞巴。他沒有回答一個字。沈堯踏下馬車,才發現段永玄正站在官宅門口。這一路上,段永玄
本沒坐馬車,也沒騎馬,他行蹤飄忽得像個孤魂野鬼。
那幫長老們,全都不見了。
沈堯四肢泛酸,提不起勁,只好將衞凌風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任憑他如何努力,實在抱不動衞凌風。幸好官宅裏走出幾個劍客,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衞凌風扛走。沈堯火急火燎跟在他們身後,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許興修,還有被相繼抬出來的趙邦傑和柳青青。
抬到趙邦傑時,有一個劍客開口:“趙邦傑?”嗓音略顫。
另一個劍客扶他一把,又拍他後背。在場幾人都陷入長久的沉默。
沈堯望着趙邦傑,不自覺地問:“段無痕在嗎?”
“在北院,”段永玄從車伕手中接過燈籠,“有話同他講?”沈堯反倒婉拒:“多謝。我先給師兄上藥。”藥房就在進門不遠處。屋內堆放一攤藥箱,鋪着十幾張卷邊的毯,稍顯雜亂。衞凌風被劍客擺在
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