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殿閻羅還是惡魔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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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本就不知道面前的這個綠衫青年究竟是誰,他又要將自己帶到哪裏去,在到達目的地的手,又將見到什麼樣的情形。
白臉綠衫青年就那麼走着,一句話也不説,他不説話,藍玉棠和尚天香也不能問,因為他們知道,即使問了,他也不會回答的。
一切疑惑只有在見到那兩個江湖中的傳説的時候,才能得到解答。
就這樣,他們三個人在漆黑的夜中,在模模糊糊的視覺中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就突然停了下來。
當那白臉綠衫的青年突然轉身衝着他們用他那仍然如寒星般冰冷的口氣對他們説“到了”的時候,藍玉棠覺得自己的心臟接着都快要從腔子裏跳出來了。
“到了”的意思代表的也許是死亡,可是,對他們來説,卻又是某種解。
到了那兩個江湖中的傳説面前,等待着他們的不僅僅是一切疑惑的答案,更重要的是生存與否的唯一希望。
這種希望對他們來説,也已經成了一種奢望。
他甚至不敢想象,當自己的眼睛看見自己所到此刻所處的地方的時候,究竟會看見一種什麼樣的情形,究竟是滿是血腥和罪惡的地獄,還是美麗祥和的天堂?
而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那兩個江湖中的傳説,又究竟是十殿閻羅,還是惡魔撒旦,他本就無從知曉。
現在,他們只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落入了別人事先設計好的陷阱裏面,就像是一隻被人拔乾淨了,放到砧板上的公雞。
最後的下場究竟是被用來紅燒,還是清蒸,恐怕都只有聽天由命了。
如果是立刻把他們給宰了倒也罷了,可是,他們卻偏偏一聲不吭,沒有聲音,沒有動靜,這種無聲等待幾乎已經讓他們失去了生活的信心。
作為一個火一般堅強的男人,作為江湖中那個赫赫有名打不死的不死鳳凰,都會產生如此悲觀失望的情緒,那麼,尚天香的心情是什麼樣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尚天香的心情恐怕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她似乎比藍玉棠更害怕,她更害怕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她是個女人。
在女人看來,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女人理所當然的要比男人害怕一些的,否則,她們就不叫女人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女人理所當然地要比男人害怕一些,這彷彿就是她們之所以叫做女人的權利。
白臉綠衫青年推開斑駁陸離的廟門,信步走了進去,然後,與裏面那些漫無邊際的漆黑融匯在一起。
藍玉棠和尚天香站在門檻外躊躇了一會兒,彷彿在在考慮要不要跟着進去,然後,裏面突然有火光亮了起來。
白臉綠衫青年手中舉着微弱的火摺子,衝着他們晃了晃,火光雖然微弱,可是,在這無盡的夜裏卻顯得異常明亮。
然後,那青年轉身,將掛在牆壁上的落滿灰塵的火把點了起來,這個世界終於又回到了光明中來。
藉着火把的光亮,藍玉棠向裏探了探身,兩眼雖然還是很模糊,可是,卻已經能夠隱隱約約地看到一些東西,不是那麼得漫無目的了。
可是,看不見還好,一看見更糟糕。
他覺得,這座破廟裏的氣氛詭秘異常,彷彿已經置身於墳墓之中,剛向裏一探身,就被裏面陰森的氛圍差點兒頂了個跟頭。
他趕緊定了定神,扶着尚天香站定,然後,轉身看着那白臉綠衫的青年,微微笑道:剛才仁兄説到了?
可是,這個時候,那白臉綠衫青年卻突然變得小心謹慎起來,無論是在晃動火摺子還是在點亮火把的時候,我都小心翼翼的,彷彿是怕驚動了什麼似的。
而且,在他那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變得扭曲和動,甚至連話都不敢説了,不僅不敢説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一下。
看到這些,藍玉棠有些疑惑。
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會使得這個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情的綠衫青年變得如此緊張侷促,如此謹慎?
難道是因為他口中的那個所謂的主人嗎?
此刻,藍玉棠的心裏雖然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恐懼,可是,更多的卻是憂慮,其中又夾雜些急促的成分。
現在,他是越來越想拜會一下這個綠衫青年口中所謂的的主人了。
他實在是很想看看這個綠衫青年口中所謂的主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是三頭六臂呢,還是跟二郎神一樣,比別人多了一隻眼睛呢?
聽到藍玉棠的話,那白臉綠衫青年的臉微微一變,然後,轉過身來看了看他,眼睛出一道示意他安靜的光。
藍玉棠不知道他到底在謹慎什麼,便扶着尚天香信步跨進破廟,然後,走到那白臉綠衫青年面前,笑道:我説老哥,你帶我們來這裏究竟是想幹什麼?你帶我們來這座破廟裏不會就是讓我們看着你是如何謹慎不説話的吧?
那綠衫青年的臉又變了變,湊到他面前,用低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都説安靜了,怎麼還這麼大聲?
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天堂和地獄的叉入口處,如果你不想去地獄的話,就最好管住你的嘴巴。
特別是這裏的兩位大人,不,這裏的兩個主人是最討厭吵吵嚷嚷的噪音了,所以,你們做什麼事的時候最好都小心些。
聽到這話,藍玉棠微微一笑,道:多謝兄台相告,即使我放個也只讓它把味兒,絕對不會讓它出聲的。
聽到這話,原本緊張兮兮地尚天香突然“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壓在心頭的那種無言的恐懼被這句無厘頭的笑話給沖淡了大半。
白臉綠衫的青年臉仍然蒼白,看了看尚天香,又看了看藍玉棠,一臉悻悻地道:你知道就好了。
如果你們想解除身上的八卦骷髏圖案的毒蠱,就最好乖乖地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出什麼紕漏。
他的聲音雖然仍然冰冷,猶如雕刻在石頭上的字,可是,卻又小心而謹慎的,就像是怕驚到了藏身於某處的兩個主人。
藍玉棠點了點頭,然後,四周看了看,像是在極力尋找什麼似的,但所有的尋找好像都是白費功夫。
因為在這個落滿灰塵,破敗不堪的古廟裏,他實在沒有看到還有其他什麼人存在的跡象,所以,忍不住問道:喂,老哥,問個問題,剛才你説你要我們跟你來見你的主人,你又怕我大聲説話驚擾到你的兩位主人,那麼,請恕我多嘴問一句,你的主人呢?
白臉綠衫青年沒有説話,只是轉過神去,冷冷地盯着對面的一塊牆壁,表情嚴肅而神聖,就像是在參拜他心目中的神靈。
而這個時候,牆壁上垂下來的那些蝙蝠和老鴉陰冷的影子剛好從門縫裏透進來,映在掛在牆上的火把上,被吹得嘩啦啦地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