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你人先走腦袋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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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天香將紅顏之劍慢慢地舉起來,兩手握着劍柄,作出一副最後一搏的架勢,然後,指頭微微地動了一下,看也沒有看一下藍玉棠,只是冷哼道:真沒想到不死鳳凰居然是如此懦弱膽小的熊包一個?真沒想到名震江湖的藍玉棠居然好意思丟下我一個弱女子自己溜走?你怎麼好意思?
藍玉棠卻連一點兒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他不僅沒有生氣,甚至還笑了起來,而且,還是一副笑得很開心的樣子,緩緩地道:熊包也好,英雄也好,這都是那些站着説話不疼的人故意説給你聽的,人都要死了,還要那些虛名幹什麼,最要緊的還是自己的小命。
這時,尚天香也跟着笑了起來。
她彷彿已經看出,藍玉棠所説的這些其實不過是一些玩笑話而已,目的就是想讓她放鬆自己那緊張不安的心情。
想到這裏,他也故意裝出一副一本正經地樣子道:可是,我卻聽説,昨天晚上你在擲金山莊裏一個人就幹掉了荻鏡宮派去十幾個高手。
十幾個荻鏡宮的高手你都能對付,難道這五個擲金山莊的小嘍羅你卻對付不了?這個什麼所謂的八卦骷髏陣名字別看威風的,其實都是唬人的,對不對?
藍玉棠原本叉放在前的雙手突然舒展看來,左手成掌狀,微微前伸,而握在右手的不死玉簫則架在左手的彎起的臂彎裏,一副即將進行反擊的樣子。
可是,卻又偏偏作出一副很不正經的樣子,連連搖頭道:不對,不對,如果説我真的是鳳凰的話,那麼,這個八卦骷髏陣就是捕鳳凰的網,大鳥撞到了網子上,恐怕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獵殺。
昨天晚上,荻鏡宮的那十幾個高手雖然都很厲害,可是,他們畢竟還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弱點,只要有弱點,就可以對付。
可是,你再看看這五個酷哥,他們沒有情,沒有喜怒唉樂,甚至連他們用以存在這個世間的軀體都是虛無縹緲的。
他們本就不是人,只不過是別人用來殺人的機器而已,更何況,在他們的背後,還有兩個似神似鬼的主宰。
也許,你認為我説真心話是在聳觀動聽,故意在嚇唬你,如果你不信的話,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見識到了。
藍玉棠似乎還想説些什麼,忽然,頭頂上又傳來那個如刮生鐵般尖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悠悠地道:老鼠們,既然你們知道自己逃不出這片冢荒濁土,還不趕緊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送過來,省得我再動手。
聲音雖然在頭頂響起,可是,卻無法確定聲音究竟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在這漫天暮之中彷彿每個方向都有人在説話。
照此看來,説話的這個如果不是幽靈,那麼就是他在説話的時候,在飛速地移動這自己的身體。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麼,這個人要想做到四周都有説話的聲音,那他得需要移動多快的身法呀。
真是可怕的人。
在聽到他話之後,尚天香忽然像是個受到了驚嚇的小女孩兒似的,低着頭,聲音低得像蚊子在哼哼,道:我怕疼。
那個人的聲音冷酷異常,每個字都像是在冰窖裏凍過,道:等你把腦袋砍下來之後,就不會覺得疼了。
藍玉棠一反常態,將防守的姿勢完全收起,然後,一抖手,又將那支像血一樣紅,像玫瑰一般豔麗的不死玉簫在裏,走到八卦骷髏陣那骷髏頭嘴巴的邊緣,衝着頭頂那無邊的暮他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只是個過路的人,剛才的事情純屬誤會,現在,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去做,想退出,不知道行不行?
聽到這話之後,那個聲音冷笑了一下,笑得像是老鼠在叫,又像是貓頭鷹在哭,道:只要把你的腦袋留下,無論你想去幹什麼都行。
藍玉棠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又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道:如果我又不想死,又想走,那該怎麼辦?
話音剛落,只見暮中忽然綠光一閃,原本消失蹤跡的烏衣傀儡突然現身,就像是被人從某個地方扔過來似的。
扔過來的只是五個烏衣傀儡中的一個,這骷髏落到之後,原本蒙在臉上的那頂風帽突然撕裂開來,出一張表情奇怪的臉。
自從遇到他們之後,藍玉棠就一直想方設法想將他們的面孔揭開來,可是,現在當他的面孔突然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卻突然愣住了。
尚天香嚇得趕緊後退了幾步,然後,縮到藍玉棠的後面,再也不敢出來,彷彿見到了傳説中的鬼魅。
此刻,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張表情奇怪的臉,其實,這傀儡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因為他本就沒有臉。
這是一張平平的,光光的,毫無生命跡象的臉,猶如一塊被人從中間豁然切開來的樹,乾枯,糙,強韌。
不僅如此,上面還有新舊替重疊糾結在一起的刀疤,猶如洪荒時代的野人在石壁上刻出來的簡易的圖文。
看到這麼一張臉,尚天香只有一種覺,那就是嘔吐,甚至連藍玉棠也跟着皺了皺眉頭,彷彿也要跟着一起嘔吐出來了。
可是,這張臉忽然又像是陳放多年已經糟透的麻袋,突然破碎,一片一片的飄落下來,着骷髏。
不僅是他的臉,甚至連裹在他身上的那件黑的長袍,也可是一片一片的破碎,飄落,瞬息間,烏衣傀儡就變成了一具森森的骨架。
或者説,這原本就是一具骨架,只不過是身上裹着這麼一件寬大的黑長袍,兩人才覺得這本是個人的。
而這時,藍玉棠也赫然明白,自己的黃金鳳凰鏢和尚天香的紅顏之劍在出擊的時候為何會走空了。
藍玉棠行走江湖多年,自認為見過很多奇怪的事情,可是,卻不得不承認,這是其中最奇怪的一件。
自己耗費了那麼多的真力和體力對付的只不過是一具森森的骷髏而已。
既然這個傀儡是骷髏,那麼,其它的骷髏也應該是骷髏了,藍玉棠怔怔地愣在那裏,不知所以,而尚天香更是驚訝得幾乎連嘴都無法合攏了。
那種表情不僅僅是驚訝,其中更多的是恐懼,噁心,讓她更覺得恐懼的是,這原本沒有生命沒有血的骷髏卻突然説話了。
它的嘴巴一張一合的,道,老鼠們,所有闖到這片冢荒濁土的地方的人,最後都是這樣的下場,你們也不會例外。
沒有想到,在我玩膩了以前的那些玩具的時候,卻又突然有新貨上門了,呼呼呼呼,真是發達了。
笑聲仍然尖鋭,殘酷,猶如死人的鬼爪子在推開棺材要破土而出的聲音,那不僅僅是一個恐懼所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