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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淌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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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個烏衣傀儡雖然沒有生命,沒有情,沒有靈魂,甚至連用以支託存在這個世間的軀體都沒有。

這樣的傀儡,確實不好對付。

如果是實實在在的人,也許藍玉棠的凰之夜想曲已經發揮作用,衝着這個八卦骷髏陣的束縛逃了,可是,他們面對的卻偏偏是這樣五個虛無縹緲的幻象。

這樣的幻象恐怕會一直纏着他們,攻擊他們,直到他們兩個真力和體力耗盡,再也無法動彈為止。

他們將那虛無縹緲的靈魂寄託從某個未知的地方伸出來縱着他們的那絲線上,而絲線又完全隱沒在那件寬大的黑長袍裏,猶如貓頭鷹或者蝙蝠般發着綠光的眼睛裏蒙着一層嚴霜,散發着殘酷的氣息。

而那褐的眸子幾乎就像是被這無邊的暮給凍結了似的,不會轉動,沒有表情,散發着褶褶的冷光。

手中託着的八卦骷髏猶如被施了魔法似的,在頭頂盤旋着,飛舞着,彷彿是在等待時機對他們發出致命的一擊。

烏衣傀儡在江湖中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它們被某個神秘的人縱着,它們所使用的兵器八卦骷髏更是神秘莫測。

這種八卦骷髏被某種意念力控制着,在跟敵人手的時候,就像是被某無形的絲線牽引着似的,在適當的時候突然出手。

而且,在手對敵人相擊之後,無論擊中與否,都可以再次收回來,然後,立刻開始做第二次的攻擊。

藍玉棠和尚天香的處境實在不妙,周圍是危機重重碰到就要被彈回的八卦骷髏陣,而頭頂上則是五個烏衣傀儡蠢蠢動的人面骷髏的攻擊。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又是什麼來路,藍玉棠和尚天香實在有些納悶,他們懷疑這很可能與擲金山莊有關。

當時,在孤煙客棧藍玉棠要出手殺火龍燮的時候,這五個烏衣傀儡突然出手將其救走,而剛才那個在背後縱它們的人好像又説藍玉棠和尚天香居然敢傷害他們的主人,他們除了傷害火龍燮之外,好像就沒有別人了。

既然這樣,那麼,他們口中的主人很可能就是火龍燮了。

火龍燮只不過是擲金山莊的一個走狗而已,怎麼可能縱這烏衣傀儡這麼神秘的組織?難道他們的主人不是火龍燮,而是…

而是那個和火龍燮有着同樣相貌的擲金山莊的主人,白輕侯?

想到這裏,尚天香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握着紅顏之劍的那隻手微微下垂,垂下來的劍尖斜指着地面上。

這是防守和準備着隨時反擊時的最好的姿勢。

而她的另外一隻手,則橫着擋在眼前,用來遮擋烏衣傀儡那閃爍着綠光的眼睛的刺,尋找最佳的反攻機會。

然後,喃喃自語着,也不知道是在跟藍玉棠説話,還是在跟面前的五個烏衣傀儡説話,聲音中帶着恐懼與嘲笑,道:看來,擲金山莊的打手的確有所不同,也不知道白輕侯究竟是從哪裏找來這些幫手的藍玉棠的長髮被烏衣傀儡飄動時寬大的長袍捲起的風微微吹起,在額頭上輕輕拂動着,雖然身處險境,但嘴角處那一抹慵懶的笑意卻依舊,道:其實,我現在被這些傢伙攻擊才是冤枉的呢,非要跟着你一起淌這趟混水,雖然我很想殺了火龍燮替向方找回八卦骷髏圖案的解藥,可是,剛才把那個長相與白輕侯不二的火龍燮得罪的人卻是你,如果剛才不把他放走而留下作為人質的話,也許,現在我們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了。

聽到這話,尚天香冷笑一下,扭過頭來看着他沉聲道:怎麼?你害怕了?哈,真是沒有想到呀,連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不死鳳凰也有害怕的時候,真是讓人覺得好意外呀,可害怕又有什麼用,反正我們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這個時候,那五個烏衣傀儡卻突然隱沒不見,周圍只有那八卦骷髏陣散發的綠的氤氲,嗆人鼻喉。

藍玉棠用袖子擋在鼻子上,用以遮蔽那些洶湧而來的綠氤氲,忍着噁心,扇了幾扇,淡淡地道:我確實有點兒怕,而且怕得要命,我只不過是不死鳳凰,又不是不怕鳳凰,害怕有什麼稀奇的,只要是人,都會害怕的。

更何況,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要去做呢,要從荻鏡宮拿解藥給一個女人,要從火龍燮那裏拿解藥給一個男人,假如現在就這麼陪你白白地死掉的話,那可是一屍三命,我罪惡深重死不足惜,可是,那兩個人陪着我這麼糊里糊塗地死掉,豈不是很冤枉?

聽到這話,尚天香握劍的那隻手忽然微微抖動了一下,原本鎮定的臉上忽然出沉重的恐懼,顫聲道:怎麼?你認為我這次真的會死?

藍玉棠怔怔地沒有説話,甚至將鋒芒畢的不死玉簫也收了起來,雙手叉放在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完全不像陷入絕境要做最後一搏不是鳳凰。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道慵懶的細長,然後,四處看了看,彷彿在找尋那五個突然失去了蹤影的烏衣傀儡,然後,苦笑了一下,緩緩地道:這次別説你會死,恐怕連我這個號稱打不死的的鳳凰也要陪着你一起死了,除了此刻將我們重重困住的這座八卦骷髏陣讓我們束手無策之外,更何況還有那五位酷死人不償命的傀儡兄。

你看他們的出手的角度和身法,不僅詭異,迅速,冷靜,而且還極有章法,看來,我們這次真的是碰到勁敵了,恐怕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呀,真沒想到,為了你歸雲樓主尚天香,擲金山莊居然下了這麼大的本兒聽到這話,尚天香猛然一怔,隨即冷笑地道:什麼?為了我?他們擲金山莊在江湖雖然有些名頭,可是,我還沒有把他們放到眼裏?

藍玉棠將手中的不死玉簫憑空打了個旋兒,然後,像是閒着無事似的,故意用它去挑逗身旁那個將他們死死困住的巨大的骷髏。

等到伸出去的玉簫突然被骷髏散發出的巨大的魔力彈回來的時候,才像是觸電似的將手收回來不停地甩着,然後,詭秘地笑了一下。

這次,他笑得甚至有些狡猾,然後,轉過身,一臉慵懶的衝着尚天香道:這個當然,你是葬劍島的人,葬劍島的名頭恐怕他們三個擲金山莊也比不上,有這樣強大的後盾你當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可是,我不一樣。

我既沒有像葬劍島那樣強大的組織作為靠山,也沒有想你這樣驕傲自負的口氣,我只不過是一個很平凡的小人物,雖然江湖中的朋友給我取了個鳳凰的名號,其實,我的膽子簡直比麻雀還要小,所以——他的話還沒有説完,尚天香彷彿已經知道他那個“所以”後面要説什麼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衝着他冷冷地道:怎麼?難道你想趁機一個人溜了?

藍玉棠的笑容變得好像更加狡猾了。

他將藍長衫的下襬掖在間,甚至已經做出了準備開溜的架勢,然後,衝着尚天香微微笑道:只要能保住小命,溜一次又如何?人家都以為我不是鳳凰有九條命,其實,我也跟常人一樣,只有一條,一死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