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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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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9終於等到這天了…我比想像中還要興奮。浣熊市的報紙和電視台都報道了市郊的離奇謀殺毀屍案,這會不會和t病毒有關呢?如果是的話…不,現在不能想這個,必須把全部心思放在即將展開的培訓所調查中,這才是更有價值的事情。

體型變化,攻擊和頭部弱點…那些奇怪的狗不正是具備這些變化嗎?不同的生物…那如果人染了這種病毒呢!肯定就是像那些屍體一樣了。比利十分確信自己的判斷。

“人都會變成喪屍…”比利喃喃地説,或者,是和喪屍相差無幾吧。剛才襲擊自己的那具屍體明顯就是在覓食。在這些食人族眼中的人類又是什麼呢,無非就是可以吃的東西而已,這些行屍走明明死了,卻還是需要食物。

森林裏到處是喪屍和怪物…身邊的這個女孩竟然可以孤身一人撐到現在,還一個人幹掉了三個喪屍,換成其他人説不定早就嚇成神經病了。這樣看來,她倒也算是個可靠的同伴。自己可以先和她攜手逃出去,然後在她的同伴出現之前逃走。

樓上忽然傳出了女孩的尖叫聲,聲音裏透着深深的恐懼。比利立刻帶上武器,三步並作兩步奔上樓梯。

樓梯上方有個拐彎,前面就是一扇門。瑞貝卡小心翼翼地推開它,舉着手槍走了進去。

面撲來一股刺鼻的煙昧,屋子裏還有閃爍的火光,牆上的影子也隨着火光一點點跳動。正如比利所説,這兒是個餐車,而且是個很豪華的餐車:窗簾是好看而清潔的米,桌子上鋪着考究的亞麻質地桌布。但卻像發生了災難一樣到處佈滿垃圾和破碎的餐具,好些桌子都被掀翻了。桌布也被酒和血跡得髒亂不堪…餐車盡頭的一張桌子上竟然燃起了火——看來是桌上的油燈漏油後又碰到火引起的。桌子的旁邊有個略微駝背的高個男人靜靜地坐着。

瑞貝卡慢慢靠近,那個男人還是一動不動,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他和樓下的其他染疾病的乘客不同,並沒有染比利所説的那種t病毒,他身着棕的西裝,氣質不凡銀白的頭髮一絲不亂地梳在耳後,頭朝下似乎在打盹。

是心臟病發作?還是昏死過去了?他這個樣子肯定不可能打破窗户再爬進來的,可是車廂裏沒有任何其他人,那剛才重重的腳步聲又是誰發出的呢?

瑞貝卡清清嗓子,又靠近了他一些,發現他的頭髮和臉頰都是濕的,在火光裏微微發亮。

“抱歉打擾了…先生?”瑞貝卡小心地打招呼。雖然他沒反應,但瑞貝卡能判斷出他是有呼的——因為他的膛在一起一伏,於是她又向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先生?”他抬起了頭,轉過臉來,身體裏發出了一種令人噁心的滯粘的聲音,嘴裏像是嚼着某些有粘的食物一樣。隨後,更讓人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這個男人的頭從頸脖處斷開,掉到了地上,瑞貝卡見狀驚呼起來。

但是那種噁心的聲音還在繼續,他的身體開始起伏,鼓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包,像是有很多東西在裏面來回竄動。瑞貝卡驚得目瞪口呆,大叫起來,想後退,卻一下跌坐在地上。這個男人的身體又斷成幾塊,掉在地上,碎裂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就像腐朽的木頭化成木渣一般,那身棕的西裝也變成了黑,分解成拳頭大小的碎片。

水蛭!這些碎片是水蛭!

這些水蛭長着兩排利牙,身體渾圓,居然可以聚在一起模擬出人的身體甚至衣服…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瑞貝卡恐懼地向後挪動身體,眼看着這些水蛭又聚合在一起,變換着形態和顏,最後又組成了剛才桌邊那個男人的形態。她雖然目睹了這整個過程,卻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由成幹上萬隻水蛭組成的——簡直天衣無縫,完全看不出絲毫可疑之處,如果説真的有哪一點不正常就是這個“人”和皮膚和衣服都泛着奮怪的光洋。

這個“人”伸出了左手,手心向下作出拍皮球的姿勢,隨後左臂開始不可思議地延長。瑞貝卡現在離他大概五米遠,手臂居然已經伸到了她的面前。瑞貝卡想往回跑,但兩腿一發軟,又絆倒在地上。

槍!快用槍!

她猛地拔出手槍,開始擊,前兩下由於慌張,都沒有中,第三下和第四下雖然中了,卻毫無作用——子彈“滑”進了這個“人”的身體,除了在身體和衣服的表面形成一道波紋,就沒了聲息。隨後,那隻可以伸縮的手臂又開始向瑞貝卡進攻了,即使她再怎麼躲藏,手臂還是準確無誤地打到了她的左邊臉頰,她又尖叫起來,倒不是害怕這隻手的攻擊,僅僅是對水蛭噁心的觸反胃——陰濕,粘膩,還有糙的顆粒,就像在泥渣裏浸泡過的鯊魚皮——手臂又一揮,將她手裏的九毫米手槍打掉了,落到另一張桌子的下面。這個“人”站了起來,用極其怪異的姿勢慢慢向她走近,看來,要躲避下一次的攻擊就不那麼簡單了。

當瑞貝卡覺得自己這回必死無疑時,身後突然響起了“砰,砰,砰”的槍聲,這些可怕的生物馬上縮了回去。聽到有人在不停擊,瑞貝卡本能地抱緊身體躲避。最開始,子彈也一樣“滑”進了“人”的身體,但之後的幾槍準確地向了怪物發光的臉和眼睛它頭上開始有黑體溢出,也有幾隻水蛭離了身體掉在地上,到了第六槍和第七槍“人”又裂開成了幾塊,那些黑的水蛭掉在地板上後就往那扇破碎的玻璃窗滑去。

瑞貝卡望向門口,原來這個神槍手是比利·科恩。他雙手持槍,還在緊張地盯着這些畸形的生物,直到它們完全散開。這些水蛭連成一條粘膩的亮線爬過佈滿垃圾的地板,爬上佈滿污漬的牆壁沿着破碎的玻璃窗邊緣爬了出去離開了這列餐車,看樣子,它們也不會再回來了。

窗外靜靜的雨聲被打破,飄進來了一陣奇怪的歌聲。瑞貝卡小心地避開那些殘餘的水蛭,舉着手槍倚在窗邊,想找到歌聲的來源。比利也來到她身邊。

在閃電的照下,他們看見了唱歌的人。是一名站在列車西邊小山坡上的男子。他個子很高,伸出雙手像在歡着什麼——那雙手臂即使對於他這樣的高個來説也太長了。而且,他唱出來的聲音竟然是女高音,聲音十分渾圓飽滿,歌詞是拉丁文,像是教堂裏的聖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站着的地方不像是陸地,倒像是個淺淺的小池塘,因為在他的腳邊有陣陣漣漪泛起。不過,天太暗了,還是無法看得真切,只能模糊地看見這位獨唱家長長的側影。

“天啊,你看那邊!”比利叫起來。

原來,那並不是什麼小池塘,而是成千上萬的水蛭聚集在那個人的腳邊,當他的外套隨風揚起的時候,那些噁心的生物就全部鑽了進去。瑞貝卡看着這一幕,只覺得脖子後面一陣寒直豎。

“那傢伙到底是誰?”比利驚訝不已。瑞貝卡搖搖頭,心想着説不定又是個和剛才那東西一樣的由水蛭組成的“人“。

列車突然顛簸了一下,響起了重重的機械啓動的噪音。隨着腳下地板的強烈振動,列車居然運行了起來——從慢慢地啓動,到後來的全速前進。

瑞貝卡疑惑地望向比利,發現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心裏不由得忘記了剛才對這個逃犯憤怒的輕蔑,畢竟,現在他們得同舟共濟,再説,他剛剛還救了自己的命…

“你還想着獨自面對一切嗎?”比利譏笑道,瑞貝卡心裏剛剛出現的一絲温情又消失了:這傢伙,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麼?

“我們倆還是應該先合作,有什麼矛盾等離開這輛該死的列車再解決吧。”比利很真誠。

瑞貝卡想起了剛才那些受染的人,那些被自己幹掉的喪屍,想起了愛德華死前所説的話“森林裏到處都是喪屍和怪物”還有剛才的水蛭男,窗外雨中唱歌的怪人,和這離奇開動的列車…就算恩裏克和其他隊員現在還活着,自己也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好吧,合作就合作。”當瑞貝卡説出這句話時,自己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而比利雖然臉上還是掛着戲謔的笑容,但他還是打心眼裏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