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鬼府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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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她對着那面銀牌一跪,既畏懼又憤怒的喊道:“娘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啊!”她站了起來,玉面驟寒,指着摩娘叱道:“摩娘,你這老奴才,你想對我怎樣?”摩娘經公主一跪之後,怒氣好似平息了許多,低聲答道:“請公主即時回官。”公主實是被摩娘取出銀牌,傷了她的自尊,尤其銀牌出現在一向侍奉她的摩娘身上,更使她大恨,冷聲叱道:“要是我不回宮呢?”摩娘一怔,銀髮如針,答道:“老奴身領夫人的銀牌旨令,除非公主不説那故事,否則老奴非公主回宮。”
“晤,你以為我不告訴他,他就不知道嗎?”突然,她轉身對獨孤青松、大聲道:“獨孤青松,你如真想知道那事,到西天目山問綠羽令去。”公主和摩娘所爭執之事,獨孤青松只到惘難解,他不知那故事與他有何相干,更不知道公主為什麼又一定要告訴他,可是他好奇之心越來越強,聞言答道:“我要去找她的,綠羽令主.她…”獨孤青松青松尚未説完,摩娘已怒喝道:“公主,你是有心違背銀牌令旨,老奴請公主立刻回宮,稟告夫人定奪!”説罷她已院上兩步,接着公主便要離去。公主腳步踉蹌顯見傷重未愈,步履不穩。
獨孤青松縱了過去,冷聲對摩娘道:“姑娘傷勢未愈,怎能走遠?”摩娘如烈火,獨孤青松以為她咐發怒,誰知摩娘卻一反常態,温和的道:“此地大盤山區,血魔幫九龍壇基之地,公子不宜久留,還是速離開此地吧!公主之言實是觸了赤葉宮赤葉夫人大忌,公子如聽摩娘一言,還是別牽連其中的好。言盡於此,摩娘去矣!”摩娘話音一落,左手已抱起公主,一躍三丈。獨孤青松聽得“赤葉宮”心中一動,大聲道:“摩娘慢走!請留下赤葉宮的地址。獨孤青松必定擊拜遏赤葉夫人。”摩娘再次騰身而起,凌空回頭道:“夫人金尊之身,豈肯見你?”音落人已縱出人丈,幾個急躍已自不見。
摩娘帶走紅衣少女後,獨孤青松靜立澗邊,默默出神,他自覺到紅衣少女已在他心中留下一份好。就是摩娘,雖出示銀牌迫紅衣少女南去,但摩娘在獨孤青松心目中井無壞的印象。
獨孤青松沿着溪潤緩緩而行,他想起烈馬刀客大叔,不知他如今怎樣了,那青布包頭的老婦人對他傳音、告訴他烈馬刀客天恙,他能夠深信麼?現在他要決定一件事“紅雲蓋雪”龍馬被劫往盤龍堡九龍壇之中,據説那裏四險萬分,非外人所能窺視,現在是設法到盤龍堡去救出龍馬,和一探大叔下落?還是先上西天山找綠羽令主這兩件事在獨孤青松心中一時難以決定。
突然他心中一動,暗道:“盤龍堡既是血魔幫的九龍總壇,其組織必其龐大,人物眾多,想來我混身其間,幫徒們必難察出。”他這樣一想,落漠的臉上,掠過一線喜,但是這一天他想找個九龍壇的弟子,一套組襟邊繡指甲大血骷髏頭的衣服,竟未能如願。
他走出大盤山區,這天晚上落店在仙盾城中,他躺在牀上一時不能成眠,心裏一直盤算着如何混入盤龍堡去。
約莫二更時分,獨孤青松正膜肪睡之際,突聽窗外有人輕輕連扣三響,獨孤青松輕飄飄一躍而起,躡腳閃身站在窗側,心中大,暗道:“可惡的魔崽子居然又找來了!”就在這時,窗外又扣了三響,便聽有一個壓抑着的口音,低聲道:“房中是獨孤公子麼?”獨孤青松一驚,暗道:“是誰知道我的姓氏?”他仔細分辨那口音,聽出竟是摩孃的聲音,立時也壓低噪音,答道:“我正是獨孤青松,你是摩娘?你們不是回到赤葉宮去了?為何又莫夜找我?有什麼事,須要進來嗎?”
“獨孤公子,摩娘有兩事請問公子,公子能夠信得過麼?”獨孤青松略一沉道:“摩娘,你先回答我今夜找我是友是敵?”
“今夜非敵。他卻不可預料。”
“好,你問吧!”
“獨孤公子!我知道你並非十年前天山奪獲東海奇叟,大漠異人血襟的烈馬刀客,那麼請問東海奇叟的九陰神功你是怎樣學得的?”獨孤青松略加躇躊答道:“這事很簡單,我既非烈馬刀客.九陰神功自然是烈馬刀客授於我了!”
“啊!獨孤公子!請你再回答我,那大漠異人練的是何功?”獨孤青松心中一動,忖道:“原來她是為此而來。”當下答道:“摩娘,我實在告訴你,大漠異人並未留下絕藝,所以我無法知他所練何功,不過,據九龍神魔之言,他説大漠異人是什麼‘鬼宮別府’的人物。”
“啊,原來你也是聽他之言,這就不很可靠了!”窗外沉靜了片刻,獨孤青松以為摩娘走了.正這摩娘十分古怪,不知她這事是何用意,突又聽到摩孃的聲音,道:“獨孤公子,我忽然想到一事,你説大漠異人並未留下絕藝,那麼他血襟之上留下的是什麼?”獨孤青松非常的為難,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他想了想,忖道:“摩娘這樣對大漠異人追問底,必然有因,她既然非敵,告訴你也無緊要!”於是漫聲應道:“大漠異人留下的只是一幅血圖,圖上一無字跡。如此而已!”
“啊,獨孤公子,我要進來了!”説罷,窗子一震,一團紫影,撲了進來,身形一定,果然是換了一身紫服的摩娘,她銀髮垂覆聞的臉上,獨孤青松看出嚴肅之中透着一種喜悦之。
獨孤青松將窗户關上,説道:“摩娘,你坐!今夜你來,我自定有何重大之事!”摩娘兩道眼神一直定在獨孤青松的臉上,瞬也不瞬,她這奇突而又神秘之態度,使獨孤青松略不安。
摩娘將目光移開,獨孤青松又道:“摩娘,你有何事,坐下再説!”誰知摩娘卻肅然答道:“摩娘不敢!公子可否將得自大漠異人的血襟秘圖借我一看?”摩娘一味的對大漠異人窮究,至此獨孤青松斷定摩娘必與大漠異人有何關係,但獨孤青松一聽她要看那血襟秘圖,不臉微沉,不悦道:“摩娘,你的要求過份了。”磨娘本是如烈火了,但此刻卻顯得對獨孤青松十分的恭敬,她温和的答道:“摩娘自知過份,但此事對武林劫運關係重大,且對‘鬼府’一派興亡,關係太大,摩娘不得不作此過份之求。”獨孤青松聽得愕然不解,暗道:“何事與武林劫運有如此重大的關係?”他不解的説道:“摩娘,只要你將事情的原委告訴我,我酌情或可將血襟秘圖給你看,但你如想謀奪於我,哼!你可別想。”摩娘堅定的笑道:“好,我告訴你!你知道五十年前有個厲鬼上人麼?此人至在下.一身鬼府陰功,已登化之境,但因他不論是非,專以一己之好惡作事,殺人無數,江湖中一聽厲鬼之名,莫不魂飛天外。後來厲鬼上人突為一神僧點化,醒悟是非,便把他三個弟子困鎖在‘鬼府別宮’之中,聲言他三個弟子均非鬼府傳人,如在後有人能開啓‘鬼府別宮’,那人便是鬼府傳人,將帶領鬼府一派走入正途。從此厲鬼上人便一去不回,至今已五十年了!”獨孤青松聽到這一段鬼府秘辛、十分的驚訝,暗道:“原來如此,摩娘必是聽了九龍神魔的話,懷疑大漠異人便是五十年前的厲鬼上人,他留下的血襟秘圖也就是開啓‘鬼府別宮’之法。”但那圖是不是啓開鬼府之法,獨孤青松並不知道,如果真是的話,獨孤青松豈不成了鬼府傳人?獨孤青松既驚詫又疑惑,覺得此事過份重大.萬一放出厲鬼上人三徒,此是三個名符其實的三鬼,將何以收拾?他皺了皺眉,問道:“摩娘,你再説説看,何以此事關乎武林劫運?”摩娘肅然道:“血魔幫橫行天下,九龍神魔稱主九龍壇,你定然知道九龍神魔九龍玄功的厲害吧!但他一人練那九龍玄功尚不足稱霸天下.可是如他的九龍弟子將九龍玄功練成之後,當今天下恐怕將無人是其敵手了,那時豈非武林大劫,誰能逃過血魔幫的茶毒?可是如有人練成鬼府陰功,便又當別論了。”難道‘鬼府陰功’比‘九龍玄功’更加厲害?那麼,我看你也是練有此功,為何鬥不過九龍神魔?”摩娘臉上一紅,道:“我是厲鬼上人大弟子之妹,只學得鬼府一點皮而已!”至此獨孤青松已完全明白摩娘為什麼這樣的認真,和對他如此之恭敬,一是她想救她哥哥出困!其次如果自己真是鬼府傳人,其地位必甚崇高。
獨孤青松決心將秘圖給摩娘過目,證實其事的真假。他從懷中取出血襟秘圖,對摩娘道:“摩娘,你看吧!”摩孃的神情顯得無比之肅穆,雙手接過,看了又看,突然大叫道:“公子,你是上人的傳人!你是上人的傳人!”誰知她話音一落,驀地動得放聲嚎陶大哭起來,她這放肆一哭,竟然震得整個客店的棟樑軋軋作響,客店中之客人也均從睡夢中大驚躍起,不切出了何事,立時,亂成一團。
獨孤青松氣喝道:“摩娘,深更半夜你哭個什麼勁?”摩娘略收斂哭聲,説道:“公子,我尋找上人幾十年啊,自以為今生已再難見到哥哥一面,可是天啊!今夜終於給我找到了,摩娘雖死無憾了!”説着她竟翻身一跪.朝着獨孤青松連叩三個響頭,道:“三月後,摩娘在黃山飛龍泉下等候公子,摩娘就此拜別鬼府掌門獨孤公子。”她站了起來正待穿窗離去,忽聽隔室隱隱傳來輕微的冷笑,摩娘立時暴怒,銀髮直立,呼地一掌將那扇墮震得嘩啦一聲暴響,板壁碎裂片片,摩娘跳了過去,只見兩個黑衣人驚得縮成一團。
摩娘不問青紅皂白,舉手一掌拍向一個黑衣人天靈之上“波!”半聲輕響,黑衣人悶哼一聲,頭蓋碎裂,腦裂四溢。
摩娘旋身間又朝另一個拍去,忽聽獨孤青松阻止道:“摩娘且慢!”一股指風疾而至,黑衣人當時被獨孤青松松點住道,可是這時店中客人聞聲而至,獨孤青松聽得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連忙道!”摩旗你走吧,三月後我必去黃山一趟。此店我已不能再住、就此別過?代我向你家公主問安。”摩娘裂嘴哈哈一笑,道:“公子珍重!”紫影一閃,摩娘已破窗飛出,快似驚電,轉瞬不見!
不遲疑,帶着隨身之物,提起黑衣人,嗖的芽窗而出,一點地面已躍上屋面,一陣急奔,出了仙居城,在一座林子中,他拍活黑衣人的道,冷聲道:“你可知道我是誰?”黑衣人驚俱的答道:“烈馬刀客。”
“哼、你既知烈馬刀客,何以敢跟蹤我?”
“壇主之命,不敢不從。”黑衣人退了兩步,一隻手慢慢向懷中移去.獨孤青松心中冷笑,忖道:“好大的膽子,在我面前竟敢鬼,我倒要看你有何技倆?”獨孤青松運目見黑衣人前鼓鼓的,好像偷藏着一隻雞一般,當時裝着未見,繼道:“今夜你既落在我手裏,你説該怎麼處置?”這時黑衣人已將一隻手伸人懷裏,突然迅速的抓出一個灰灰的東西,往空一拋,大叫道:“烈馬刀客,隨你怎麼處置都行。”獨孤青松瞥目見他拋上天空的竟是一隻灰鴿,他腳下一點,疾如閃電,縱起八丈,一把已扭住那灰鴿的兩腳,輕輕飄落,怒聲道:“今夜你是死定了!”’單指一點,一縷白氣應指而出,黑衣人慘哼一聲,額頭之上已為獨孤青松寒芒指點了一個血.死在當地。
獨孤青松殺人過後,臉上總是規出一種漠漠的神情,他喃喃自語道:“血魔幫徒,縱落在敵手,竟然個個甘願送死,這是何道理?難道這些幫徒都對血魔幫主死心塌地,忠心不移?這太使人不信了。”他望着手中捉住的灰鴿,心中一動,暗道:“九龍神魔:走着瞧吧!你盤龍堡中從此恐無寧了!”他剝下了黑衣人的衣服,穿在身上,頭上打了個與那黑衣人同樣的結,這才取出一片碎紙,以樹枝澆着那人一點鮮血寫道:“壇主!明中午,刀客必到。”他將碎紙綁在灰鴿腳上,往空一擲,灰鴿黑夜不能飛翔,一驚身,疾投入樹林之中。獨孤青松淡然一笑;自語道:“明晨你準收到了。”他展開輕功便朝大盤山的方向奔去,將近四更之際,他又已進入大盤山區,這樣一座大山,他到那裏去找盤龍堡?
在深山之中,他遇見株獨立不羣的百年大樹,便坐了上來,閉目養神,靜待天明。
片刻過後.他靈台清淨.耳目聰靈,忽聽到遠處傳來腳步之聲,那腳步漸走漸近,隨即便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老弟台,這三夜我們已搜遍了大盤山,你説的那夜明草,到底是有沒有?”另一個清朗的聲音哈哈笑道:“峯兄!你也是太過心急了些,耐心找吧!到時我血筆秀才準還你一個生龍活虎般的寒波劍客就是!”獨孤青松一聽心中大震,暗忖道:“那説話之人自稱血筆秀才,難道是武林六奇之中的血筆?他又提起寒波劍客,寒波劍客是爹爹之弟,也是我的叔叔呀!”但這些時,獨孤青松已屢聽人説烈馬刀客就是寒波劍客,假如是真,那這血筆口中的寒波劍客豈不就是大叔?
獨孤青松心念一動,一縱身已竄上大樹之上,隱蔽身子,早已全神注意兩人之談話。只嗆那蒼者之口音,一聲嘆息道:“邱老弟,只是昔年愚兄遭逢大變之後,心智全失,只知記恨九龍老魔,其他一概不顧,致令愚兄虧負子奇太多了,我今生是無臉見他的了!如今他武功全失,一如廢人,怎麼不使我心急?”血筆秀才道:“峯兄,過去了的事,不必時時記在心上,當時任誰處在你之境況,誰能容忍不找老魔報復?那時你又並不知道子奇老弟與老魔金鼎之女金瑩相戀之事,又何必引咎自責這麼深?”
“邱老弟,我實話告訴你,當時我也有個耳聞的,只是不曾深信罷了!”
“啊,峯兄!那就是你不該了!難道子奇老弟從此號稱斑馬刀客蒙面不見天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