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鬼府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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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隊,邱老弟!你想想看,愚兄為何不苦?”獨孤青松全身抖圍了!他固然不知他們所談何事,但他們所談之人,卻個個和他有切身之關,這時他才證實自己的親叔叔寒波劍客獨孤子奇,真就是白中蒙面的烈馬刀客,但血筆秀才稱呼的峯兄是誰呢?峯兄!那不是聖劍羽土獨狐峯,正是自己的爹爹啊!獨孤青松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口腔之外,想不到竟會在此時此地碰見自己的爹爹,他太高興,也太辛酸.眼中不自覺的已噙滿淚水!
那兩人越來越近了,他從大樹上望去,一見之下,一股怒火直往上升,來人那裏是什麼聖劍羽士和血筆秀才,簡直是血魔幫兩個老幫徒。
獨孤青松真想現身將兩人斃於掌下,但一想自己偽裝血魔幫徒,還是不形跡的好,便強自把一腔怒火忍住。
就在這時,突見血筆秀才仰面望了望天,道:“峯兄,再過片刻就是五更,天也快亮了,該回去了!”
“唉!邱老弟!真不知哪才能找到一株夜明草啊!好吧!今夜又只有空手回去了!”説着兩人已經過了大樹,往斜刺裏條羊腸山徑走去。
獨孤青松忖道:“有你兩領路,我就不愁找不到盤龍堡了!”待兩人走出十丈後,獨孤青松悄然縱下大樹,隱着身形,遠遠跟在兩人身後,在山徑之上,疾走一陣,繞轉了幾個彎.兩人突然走進了一處狹谷,獨孤青松遠遠見那狹谷荒草沒膝,好一個荒涼僻野之地,而且這是個死谷,不心中生疑,暗暗忖道:“盤龍堡會在這種地方?”看着兩人已定至狹谷的盡頭,前面已無路可通,忽見兩人挑開一處石壁上的蔓藤,閃身不見。
獨孤青松兩個急縱,已到了蔓藤之處,心知這裏必是一處通往盤龍堡的秘道,他不暇多想,也挑開藤蔓,果然現出一個石密道。他立即跟入,約莫走了四五十丈遠近,已是口。
口同樣被蔓生的藤葛所掩蓋,獨孤青松藉着微光,望了出去,只見黑壓壓一片屋櫛毗連,真盤龍一般。
這時,那兩人已離五十步外,忽傳來一陣語聲,道:“深更半夜,你兩人從那裏來?”顯然兩人是被堡中值夜之人詢問着:“咱們土牢卒兒,那病鬼看來愈病癒重,不得不去稟告了總管一聲。
“啊,你們説的病鬼,是那烈馬刀客麼?”
“豈不是,看來他也活不長了。”説着朝前走去。那值夜之人一閃隱入暗影中。
獨孤青松悄悄出了口,他聽説大叔是在土牢之中,心中既難過又高興,想不到方入盤龍堡,便知道了大叔的下落,心中打定了主意,立時顯出勿忙的樣子,走了過去。
那值夜者在暗中一聲低喝道:“站住!”獨孤青松頭也不轉,冷聲道:“總管急事叫下土牢!”
“是為那個烈馬刀客麼?”
“多嘴的傢伙!”獨孤青松一掠身已走出數丈,轉過一道黑的石屋,那值夜者已不再見,而前面兩人正朝左側一排石屋轉去,獨孤青松悄然跟隨過去。
那排石屋的第九間吱呀一聲,石屋之門已經打開,兩人前身而入,又吱呀一聲關了起來。
獨孤青松心喜,忖道:“大叔在這裏了,我得設法救他出去。”可是他對那兩人真是大惑不解,分明兩人是對那值夜者撒謊,難道這兩人真是血筆秀才和自己的爹爹聖劍羽士獨孤青松?但他們為何又是血魔幫徒?獨孤青松心中忽然一動。轉念忖道:“莫非他們也和我一樣混進這盤龍莊中,保護看大叔麼?要是確是如此,那真巧啊!”獨孤青松筆直的站在那排石屋第九間的門前,他喃喃自語道:“大叔,侄兒為你值夜來了!”他雙目掠過盤龍堡黑的石屋,盤龍堡中的動靜都在他的視線之中,他臉下又罩上了一層落漠之。
他望着一顆顆的天星,逐漸隱去,大盤山的峯頭已現出了一線曙光。
一隻灰鴿在盤龍堡的上空,略一盤旋便折翅掠下,在一棟揀黑石屋之中一閃而沒。
盤龍堡九進入十一棟,依山谷之形勢而築,那灰鴿掠入第五進第三棟,一個白鬚老人,雙目奕奕有神,一招手,灰鴿便飛到他掌中,自言自語道:“又是哪路兄弟有事了?”他將縛在鴿腳上的碎紙取下,展開一看,臉頓時大變,可是隻微現即斂,隨即發出一陣沉雄的大笑,道:“烈馬刀客,你好大的膽子,層然敢到盤龍堡來,我何總管正愁無處立功,你來得正好。”這時,正有個血魔幫徒靜靜地站在門外,聞言臉上現出一絲輕微的冷笑。
何總管走出門外,抖手打出三響箭,幾聲呼嘯過處,盤龍堡一所特大石屋之上,立時扯起了三面紅旗,這象徽着大敵來犯的訊號,使盤龍堡緊張戒備起來,同時也在此刻六個黑衣老者先後飛奔而至,這六個黑衣老者看來都是武林退上的頂尖高手,但他們對何總管似是十分的恭敬,垂手肅立一旁。
何總管這時也神情莊肅,自然顯出他無比的成嚴,道:“烈馬刀客,今晨飛鴿傳訊,謂今必到本壇,本壇列位堂主,務要嚴格戒備,尤其壇主不在堡中,列位堂主更要克盡已責,不負壇主所託重任!”何總管一派訓誡之言,六個黑衣老者竟唯唯聽命。
正在此時,何總管似剛發覺原就站在門外的一個黑衣幫徒,似覺此人十分的面生,微微一愣,這才喝問道:“本壇紅旗示警,你是那堂弟子,為何還站在這裏?”那個幫徒,退了一步,恭身道:“啓稟總管,江南總堂堂主特派弟子謁見壇主,有要事稟告。”何總管一愣,道:“壇主偕同九龍弟子閉關練功,本壇事務由本總管暫代行施,有何要事,你説吧!”那幫徒大聲道:“烈馬刀客將在今夜洗劫江南總堂,仇堂主自覺無力抗禦,特派弟子星夜兼程向本壇告急,請總管派人增援。”何總管一聽神情大變,怒道:“有這種事,這麼説那狂徒向本壇飛鴿傳話是虛,打擊江南總堂是實了。你們嘆誰人説那狂徒將洗劫江南總堂之事?”
“杭城之人,無人不知。”何總管由動漸浙平靜,只見他白髮飄飄,怔衞片刻,基地似想起一事,又十分的動起來,一把抓住那幫徒便跨進了那石屋之中,轉身揚聲道:“六位堂主請稍候!”隨手他把石屋之門關上,這才問道:“你離總堂之前,那批珍寶已上路運往本壇來了麼?仇堂主如因那狂徒的傳言,畏首畏尾,不敢冒險如期今夜運到,那就槽了!”那個幫徒聞言一怔,何總管是何等之入.早已看在眼內,臉猛地一沉,正要發作,那幫徒已開口道:“總堂運送珍寶,如此機密之事,弟子無法得知,總管恕罪!”何總管想了想,點點頭臉和緩了許多,這才又開門出來,以命令的口吻,道:“事情緊急,本壇內三堂堂主率所屬弟子嚴予戒備盤龍堡本壇重地,大盤山上多派眼線,發覺那狂徒之行蹤.速報本壇.不得有誤!本壇外三堂堂主率領堂下弟子飛援杭城江南總堂,路上如遇有三輛黃幄垂簾的轎車時,立時分派三十人予以護送返堡,切記!走吧!”九龍壇內外六堂主各御命而去。
何總管又對那江南總堂派來之弟子道:“你辛苦了,歇息去吧!”就在這一刻之中盤龍堡已進入緊急戒備之中,只見明樁暗卡遍佈,那江南總堂所派弟子,臉上顯出落漠之神情,在這些黑屋問轉來轉去,他幾乎走遍了每一棟黑屋,可是仍不停的走着。
忽地,一聲剛烈的馬嘶之聲傳來,他雙眉一挑,臉上出了欣喜之,朝馬鳴之處走去,那裏是第八進第九練石屋,只見石屋前兩個彪形黑衣大漢,手執長槍,依門而立。
原來那偽稱江南總堂所派之幫徒,正是獨孤青松,此時他已將龍馬之位置找到,暗暗記在心中。
轉身他就往土牢走去。
當夜,朦朧的月光之下,盤龍堡外安裝的九龍壇明樁暗卡,絲毫也未見着半條人影,可是二更時,堡中第一進石屋,倏地飛起三條人影,但這飛起的人影並未施展輕功,而是被人拋上半空,帶着幾聲悽慘的長叫之聲,倒栽下地,腦漿迸裂。
隨即一陣狂笑,聲震夜空,使人聽了髮倏然,無形生起恐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