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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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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冬天異常的寒冷,雖然温度比不上北方,但是空氣濕,又沒有暖氣,到處沒個暖和地方。狗的破宿舍是五樓,窗户年久失修又漏風,得我是苦不堪言。

由於是年關,學校裏面本沒幾個鳥人留守,平時也不怎麼走動。幸好有了網絡,幾個人也就聯機打打遊戲。

整整一個星期我都沒下樓,大被一裹的在牀上玩電腦,餓了就吃泡麪,困了就睡覺,當真不知世間寒暑,計算機裏月長。

直到某一天早上實在頂不住了,泡麪吃的我是兩眼發黑,聞一聞就想吐,只好收拾收拾下了牀,腳居然一軟,看來嚴重缺乏鍛鍊的後果開始顯現。

老棉襖一穿,準備上街溜溜,順便解決一下肚子裏的油水問題。臨近節,街上到處都是做小買賣的,主是大紅,襯得連我這個懶漢都有了點生氣。

路邊攤了一套雞蛋餅,我要了四個雞蛋,吃得撐的慌。壓馬路消食,忽然覺得寂寞無比,滿街的人來來往往,就覺得那一對對勾肩搭背的情侶最扎眼。

警惕,我怎麼會有這種情緒?飽暖思慾,當真是至理名言。不過想想也覺得懊喪,好歹也過了二十個秋,居然會頹廢成每天打遊戲過活,外面的花花世界與我無關,看來英雄口袋不能無銀子。

銀子從哪來?我頓時yy無限,站太陽底下詳細論證了搶銀行的可行以及效費比,最後得出了自己不是那塊料的結論。

看來自己真的得找點事情做了,否則容易胡思亂想,萬一出了岔子,我還有大好青沒有享受呢。

去超市買了只烤雞,我匆匆的回到了宿舍,打開電腦上網準備找點什麼來錢的東西。

歸功於曹氏企業不懈的努力與大力的資金投入,現在的網絡化做的已經很不錯了,據説華夏每小時都有巨量的網站成立,發展速度號稱四倍速,與歐美不遑多讓。

只要你想得到的,基本網絡上都能找到,那就是一個混雜的平台。

我一草,又沒有穿越,只能在上面找點招工的資料,看看有沒有勤工儉學的好事。只是身無所長,一窮學生而已,功課也不咋地,家教那是別想了,誤人子弟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

軟件公司?似乎自己寫程序也不過是二,不過好歹也投幾個吧,死馬當活馬醫。

打遊戲?嗯,似乎沒有人招這方面的專家…

網上轉了半天,燒雞也吃完了,居然沒有我能做的,嗚呼哀哉,真乃百無一用是書生!

此時想來,唯一值得誇耀的本事居然是老爹教的功夫,但這年頭卻是無處可用!這些天電腦玩多了,看着顯示器頭有些發昏,再加上肚子飽了,竟而有些昏昏睡,我實在是懶得找了,忽而異想天開,是不是寫一個小程序,讓它按照預定的關鍵字,順着那網上一個個的鏈接往下自己找,而我只要結果就可以了。

花了二十秒論證了一下可行,我驚訝的發現這的主意簡直太妙了,網上的信息浩如煙海,光靠我那可憐的腦細胞實在不夠用,用機器上才是王道。

説幹就幹,我莫名其妙的興奮起來,近乎狂熱的設計程序編寫代碼。當然了,靠宿舍裏的這部大路貨是肯定不行的,不用説機器的運算能力了,光那龐大的數據量就能把學校分給我們的帶寬耗盡,靠那破機器慢慢爬是絕對不行的,得上中心主機。

學校的網絡是金主曹氏企業一手承包的,論安全那是無懈可擊,但是偉大領袖早就教導我們,堡壘總是從內部攻破的。

得益於超哥的關係,我也同那幫機房管理人員們混的透,從技術上講他們的確有兩把刷子,但是人品之猥瑣,頗可與俺們一爭短長,因此要拿到管理員的權限倒也不難。

又不是搞什麼破壞活動,只是佔用一下主機的運算資源以及帶寬而已,我這麼的安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幫管理員不也是瘋狂的下着小電影嘛…

程序並不複雜,反正有計算機中心主機那強大的計算能力做後盾,沒花什麼力氣我就把它調試成功上載上去運行,試了一下效果似乎不錯。

於是我把那光滑溜一絲味道也不剩雞大腿扔出窗外,把需要找的關鍵字諸如招人、工作、高薪、程序員、軟件、身體強壯、散打等等只要同自己搭的上的全部輸入,設定回傳路徑之後就掛上了。

做完了這一切,忽然有些百無聊賴,再一看時間,靠,都凌晨三點了,趕緊洗洗睡了。

也不知怎的,要麼煙多了,要麼就是做了壞事神經還在興奮當中,鑽在被窩裏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人説飽暖思慾,那麼飢寒迫又待如何?我現在的狀態就是這樣,滿腦子胡思亂想,怎麼也進步下心來,幻想天上能掉下一金磚,只要還能爬起來就絕不去醫院。

老爹酒酣耳熱之餘,常説起祖輩上的故事,稱咱家以前也不是這麼窮困潦倒要下崗的模樣,也曾經風光一時。

原來咱家祖上也發達過!我還以為能傳下這麼一手功夫的都是打把勢賣藝的…

據説祖上原本沒這練武的家教,世代經商,也曾經做下了潑天的家業,雖説談不上萬萬貫家私,千千傾土地,也算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大地主。周圍的山頭、江中的蘆洲、城裏的宅子,倒也頗為可觀,只是家族人丁有些凋落,傳到了我父親的爺爺,就是我曾祖已經是一脈單傳。

我曾祖叫餘世振,秉着父祖打下的基業,哪知道生活的艱難。生來不好吃喝嫖賭,只為那一項拳腳着

父母雖指望着他習文能求取個功名,無奈餘世振只愛舞刀,打跑了數個老夫子,自此再沒有人願意教他。

只因餘世振是個獨子,父母也鍾愛他,看他喜歡習武,也就不加止,反而四處延聘高手教師陪他。

餘世振練到了十六七歲的時候,他父母相繼下世,臨終之前把他叫到面前説道:“你既不願讀書,我也不強求,只恨你年紀尚幼,我死之後,你不免會被人引誘,墮了下。我看你的那些教師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不若全部遣散,以後尋那些成名的俠客拳師,好生實在東西。以後你要好自為之,克己持家,若是不學好,活不下去,可去老宅子…”老人家説到這裏就一命嗚呼,餘世振自然嚎啕大哭,痛不生。待辦完了喪事,找到了各家管事,清點了家產,果然父親留給他的全是現銀,約莫五六萬銀子。其餘都是不動產,每年都有老大的利息。

餘世振是紈絝子弟,只要手裏有銀子花,哪管以後的事情,兼又生豪俠,要學那孟嘗君的氣概,延聘的教師不算賓客三千,也有幫閒幾百,整裏輕車怒馬,走狗擎鷹。

只是這一班教師哪有什麼真本事,不上二三年,所有的本事全被餘世振學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每次比試的時候總是把教師打倒,他也自以為天下無敵。

這班教師無可再教的時候,也就薦賢以代,由余世振卑辭厚幣,禮聘來教他。他本極聰明,人又謙恭,自然無人不喜,那些什麼秘而不傳的手**夫,偏偏餘世振一學就會,一會就,分毫也難不住他。

就這麼過了三五年,餘世振算是學得了一身本事,小孟嘗的名號傳的也開,頗有一些英雄異士往而投之。

只是那些吃乾飯的教師好子過的慣了,哪能讓這些人壞了場面,因此都是先行出面,應付這些來投的好漢,功夫差的直接打出門去,功夫好的則是奉上一筆銀子,聲明是大家在這裏哄小孩子玩,千萬不要拆穿,區區銀兩,聊表敬意云云。

那等正人也不會和這些無賴計較,無不拂袖而去,於是餘家這可笑的場面也就維持了下來。

那餘世振大了之後,越發覺得這些傢伙有些蹊蹺,世間哪有老師總被徒弟打敗的道理,一個兩個倒也罷鳥,天長地久總是這樣不免有些那啥了。

就説那輕身功夫吧,他素來仰慕那些飛檐走壁的俠客,苦苦哀求教師教他此等功夫,卻是都推,後來推不得,讓他在地上挖個坑,站裏面往外跳,隨着坑越挖越深,功夫也就慢慢成型,到最後腿上綁着沙袋也能身輕如燕,餘世振倒也照實做了,幾年下來,丈許的屋子也能躥上去,只是力道收不住,每跳一次屋頂遭一次殃,瓦是一碎一大片。

他信不過,只當那些教師藏私不肯把真功夫教他,就讓這些教師演示,誰料這些教師大多推説年老力衰,或是久不練習生疏了,偶爾有幾個能上房的,與他相差也不多,不免大為鬱悶。

至此以後,餘世振從武之心也就淡了,對那些教師的好處也就大為縮減,得那些教師怨聲載道。

君不見,吃慣了大魚大,哪能容忍吃糠咽菜,那心善的也就辭了這差事,只留下心狠的十二三人一合計,一不做二不休,綁了一屋子的人,把個餘家洗劫的是一掃而空,只是卻沒撈到幾個銀子。

原來坐吃山空立吃地陷,餘世振又不是個持家的人,只當銀子是個沒的,如撒土塊似的花出去,眼看着家中金銀搬空。

那餘世振又是個好面子的人,不好意思開口辭了這些教師,只能四處借債,填補窟窿。

那些個教師眼看手中乾燥,平裏仰仗的衣食父母如今卻是個空架子,如何不氣,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頓時要把餘家滿口送上路。

此時餘世振被綁在一邊,眼中含淚,心中懊悔,此時回想起老父親的話,更是悲從中來,自覺無言九泉之下相見。

正待引頸受戮之時,卻聽得一聲喊:“打住吧,你們哄小孩子也就罷了,那是騙子的本事。打劫人家點盤纏也不算什麼,本是你們的行當。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各位就放過這個可憐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