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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彝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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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拉的一陣快走,竟然氣吁吁,不過口氣悶的覺沒有了,順了好多。

“小兄弟練氣有成,年紀輕輕達到這種境界實在不易,只是剛才怎不長嘯出來,真氣逆走,輕則傷身,重則癱瘓。若不是碰上我,你就危險了。”老道笑眯眯的説“帶你走一圈,散散氣,現在覺怎麼樣?”我連忙説好多了,真是出門遇貴人,謝謝謝謝。

老道又問:“昨夜我看你就在那裏練氣,山風那麼大,你也不怕走火,年輕人練功要循序漸進,萬不可這麼急進,你師傅沒教過你嗎?”我扯了個謊,只説自己沒師傅,買了書自學的,以前沒啥覺,誰知這次在山頂扛風練氣很有覺,就這麼練上了,最後出了岔子。

老道驚奇看了我一眼,給我把了把脈,又捏了我的骨骼,連連説道:“難得難得,自己練居然能到這種程度,沒人指點居然沒走火,小兄弟的資質一啊。”我簡直要淚奔了,這麼長時間以來,老爸都説我是隻要打不過他就是廢物,阿東更是看我不上,這老道是第一個誇獎我的,頓生知己之

老道看我面變化,微微一笑,把我引進屋子,沏了一杯香茶,同我聊了起來。他詳細問了我的行功方法,我當然只挑了無關緊要的説了。

老道聽了連連皺眉,直説不可思議,沒有師傅指點居然能練到內功登堂入室,此等資質已是萬中無一,後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我當然大樂,順便也是一通馬過去,拍的老道甚是高興,自己就把底給掀了。

原來他是山上的道士,號道真,還是個有傳承的,常年在這裏駐守,至於身份倒是沒怎麼説,稱若有緣我自會知道。

昨晚他做完功課,在外面散步,就看到我穿着單衣坐在山上,先是抖抖索索的樣子,似乎不住寒冷,他老人家善心大發,準備找條毯子給我,誰知等拿來之後,卻看我面平靜,作大歡喜狀。

老道自然大驚,這才看出我是在練氣,只是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有人會這麼幹,怕我受了外魔侵擾,因此在我身邊護法了一夜。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的行為是多麼愚蠢,什麼防護手段都沒有,居然就這麼旁若無人的練了起來,若是出了什麼以外,動輒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場。

不由得大罵阿東不仗義,居然出這麼個餿主意。

當下謝了老道援手之義,老道倒也欣然受之,又問我:“你練武的天分很高,正好我也對這方面有點研究,你若願意,咱們可以多多探討,住在這裏也無妨。”這是明顯出收徒的意思了,我猶豫了一下,但又想,咱又不是專門練武的,有阿東這麼個傢伙指導應該足夠了,雜而不,不為正道。

因此我婉言謝絕了老道的好意,只説自己還是個學生,一來沒有時間,二來還有要事在身,要到涼山去一趟,恐怕不能請他指教了。

老道聽我不願在這裏明顯有些失望,問道:“你去涼山幹嘛?”

“有個當兵的朋友託我去看看他的家人。”我想了一下,如實説道,忽然又想到自己還不知道地方,又掏出地圖問“老先生,您知道苦莫寨在什麼地方?”老道皺眉問道:“那是大涼山的彝寨啊,你朋友是彝人?”這倒把我問得一愣,阿東沒提,識海當中的形象似乎也沒啥少數民族特徵啊。

阿東傳音道:“漢人!”我當即説:“不是,應該是漢人,只不過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老道點點頭,説:“原來如此,小兄弟還蠻有義氣。你要問別人還真不知道,幸好我有個師弟常年在那邊行走,你找他就可以了。”説完寫了封信,遞給我“你先去龍古找我師弟道正,把信給他,讓他帶你去苦莫寨,你一個人肯定不知道路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我的接過信,很是高興的對老道鞠了個躬,連説謝謝。

老道也站起來把我扶住,説:“你我相見就是上天註定的,幫個小忙也是應該。你的功夫練得稍顯急躁,後或有兇險,有時間的話來我這裏,我給你看看。”與老道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給我的印象很深,萍水相逢卻覺成了忘年,總之比阿東這小子的脾氣好多了…

辭別了老道,我立刻就下了山,在成都買了一大堆的用品禮物,準備帶給阿東的家人。阿東連連説別帶這麼多,路不好走,東西不好拿的。我當然不在乎,在山頂練了一夜氣,只覺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耳聰目明,仿如換了一個人,估摸着這一大口袋東西,揹着走個七八十里應該沒問題。

阿東見勸不住我,也就沒説話。

又搭火車又搭汽車的終於來到了龍古縣,以我這身體也是受不了,主要是空間太小憋屈的。

這是非常小的一個縣城,還沒我那一個村熱鬧,依舊還能看見七十年代的標語寫在牆上,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我順着地址一路問,問道正是誰都不知道,給看了地址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老孫啊!那邊!”伸手一指。

我一腦門子汗,老孫?還八戒呢…

終於找到了道正的住址,一敲門,開門的人一身黑衣,黑布裹頭,拎着個水煙袋,看起來比那道真年紀大多了。

“你是?”那人一副三角眼,看起人來都是斜着撇。

“我找道正道長,請問他在嘛?”我問道。

“我就是,你什麼事?”怪了,這師兄弟咋打扮不一樣捏?

我説了來意,把道真的書信給他。他看的速度很快,幾下翻完,伸手一引,説:“進來坐。”我拎着口袋跟着進去,他一看就皺眉説:“你去苦莫帶這麼多東西幹嘛?做生意的?”我趕緊説是帶給朋友家人的禮物,他更是不悦“苦莫離這幾百裏山路,本不通車,全憑人腳走,而且…深山老林的你帶這麼多東西找死啊!”我傻眼了,幾百裏山路,天爺爺,阿東沒跟我説有這麼遠啊!

掂量了一下口袋,估摸着自己的體力應該能撐過去,我咬咬牙説:“沒事,來一趟不容易,我那朋友又不在了,看望他的家人總不能空手吧。”那道正看我彷彿看個傻瓜,點頭説:“隨你,先喝口水,現在雨季還沒過,路不好走,背二哥不好找啊。”

“什麼背二哥?”我不明白。

“運東西靠馬幫!要是連馬都走不了,只能靠人背了,背二哥就是運東西的苦力!”原來如此…

那道正倒了一碗茶,沒錯,是一碗,黑陶土製的小碗,看質地是看不出來了,因為上面滿是茶垢。

我有點尷尬,不敢看,只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卻大為驚奇,沒想到這裏居然能喝到如此清香醇厚的好茶,雖然我不懂茶道,但也覺得滿口留香,確為上品。

細看那茶葉,不多,只兩三,如同筍尖,白白的很好看。

“真是好茶,叫什麼名字?”我大讚了一聲,問道。

“沒名字,自己做的土茶。”道正冒了一句就不出聲了,只是坐在竹椅上咕嚕咕嚕的煙。

沉默了好久,一碗茶也喝乾了,我掏出了一包三五,示意着説:“來一?”道正眼皮一抬,又耷下了:“不那個,沒勁道。”又是一陣尷尬,我只好自己點了一,百無聊賴之下,居然無師自通吐煙圈,一個接一個,大個串小個,連綿不絕,變化無窮,簡直神乎其技。

地下煙**積了一堆,我都快醉了,實在忍不住了,出言問道:“道長,咱們什麼時候出發?”道正這次連眼皮都沒抬,説:“等人。”我一看天,這太陽都快下山了,不趕緊覓食還等什麼人?這老頭表現的高深莫測,又是那道真推薦的,我可不敢無緣無故的得罪他,只好傻等。

約莫又過了半個小時,只聽門外嘩啦一聲響,有人大聲喊道:“我回來了。”緊接着屋子裏的光線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有客人?”那人説道,聲音大的異乎尋常。我這才知道剛才那不是大喊,而是他的正常説話聲音,中氣十足。

誰知道,道正也站起來大聲的和他説話,我又糊塗了,難道他耳背?

“這是我侄子,你叫他惡裏就行了。”道正向我介紹道。

我伸出手去“你好!”惡裏伸手與我握在一起,卻側耳問道:“你説什麼?”我轉頭向道正看了一眼,道正説:“他耳背!”只好大聲重複一遍,惡裏總算明白了,大嘴一張,樂呵呵的笑了,他的手很有勁。

道正把水煙袋一收,緊了緊帶説:“別廢話了,惡裏趕緊做飯,還有正事要商量。”沒想到惡裏做飯居然是一把好手,其他倒還罷了,那一手野菜炒燻卻做的簡直讓人垂涎。油潑的辣子先在鍋裏炸,傾入金黃片,翻炒幾下頓時香撲鼻,再加上鮮綠的野菜,清新口,簡直就是神仙般的享受。

我只管吃菜喝酒,一句話都沒説。不是我面,而是那兩個傢伙實在不夠仗義,竟然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在談,嘰裏呱啦一通之後還對我看看。

忍受不了這種當我不存在的折磨,再加上多喝了幾杯大麴,我敲敲桌子:“講點公德,華夏人要説普通話。”惡裏不好意思的把頭挪了過來,紫黑的麪皮上看不出到底有沒有變紅,反正聲音是夠大的:“你確定要去苦莫寨?能不能不去?其他地方也很好玩的。”那哪行,我去的就是那裏,去別的地方阿東也不答應啊,簡直是胡説八道,我義正嚴詞的表示了拒絕。

“你先別動,聽我慢慢説,實在是有困難。”惡裏似乎有點為難,不但耳朵不行,舌頭也不大利落,這點叔侄倆倒是有共同語言,道正本不想説話。